上卷:乡村 第一章 失踪
书名:诸神争锋时 作者:一支羽毛笔 本章字数:2006字 发布时间:2022-01-16

        一轮残月挂在漆黑的天幕上,群星隐没于乌云中。偶有几只乌鸦“呱呱”怪叫两声,扑腾腾的飞过枯树枝,就不知躲藏在了何处。


        博德纳跌跌撞撞地走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满身酒气,一路骂骂咧咧,似乎在咒骂某个和他口角的村民。这条从酒馆到家里的路他走了20多年,从没感觉像今天这么长,这么黑,这么静,只有月光下淡淡的影子跟随在身后。


        “该死,肯定是那劣质杜松子金酒让我头疼,让我迷了路!”博德纳停下来努力辨认,想弄清自己到底到了哪里。一个莫名的东西不知从何处悄无声息的落在博德纳面前,他睁大迷醉的双眼刚刚看清是什么,惊恐的惨叫便被死死憋在了喉管深处,再也吼不出来……


        这个夜晚似乎就这样过去了,就像往常一样。但迎来晨曦的村民们不知道,从此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平静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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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当~”,小教堂的钟声突然响起,又急又密,不断回荡在山脚下的村庄里。阿尔杰不以为意的翻个身,无视已经直射进屋内的阳光,试图继续睡去。


        “统统都到教堂广场去!现在,立刻!”伴随着钟声传来了村长的叫喊,阿尔杰房子周边喧闹起来,人呼狗叫,乱哄哄一片。阿尔杰不敢再懒散,忽的翻身坐起,套上皱巴巴的亚麻衣裤,直奔教堂广场。


        村子不大,阿尔杰五分钟就跑到了广场。片刻后,胖乎乎的村长帕特也气喘吁吁的催促着最后一批村民赶到了。


        所谓广场只是一片还算平整的土地,而乡村教堂也不过是个石头搭建的一层建筑物,布道厅最多只坐得下二三十个人,处处粗糙,只有少见的多彩拼接玻璃和立于中央的光明神像昭示着它的地位。


        威尔神父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身材高瘦。他早年在神学院研读时,因为拒绝花钱打点主管教职的主教,被送来做了乡村神父,熬了近30年。尽管遭遇不公,但他布道仍用心用情,从不抱怨前途无望,反而认为在乡下有助于严守神的戒律,不像在城市容易受到黄金之类肮脏东西的污染。


        威尔神父眉头紧皱,面部肌肉紧绷,比往常更加严肃。“帕特村长,各位村民”他大声说道,“博德纳失踪了,今天清晨他的孩子来找我,说他一晚上没回家,求我帮忙找父亲。我派了几个人四处寻找,只在通往山上的路边发现了这个。”


        威尔神父举起一件被不知什么东西撕破了的羊皮坎肩,“他的孩子认定这是博德纳的,颜色、材质都和失踪当天完全一致。”


        博德纳平日除了经常宿醉,偶尔与人口角,还算的上一个合格的农民、负责的父亲,妻子去世后独自将孩子抚养到10岁。他的失踪顿时让村民们议论纷纷。


        “安静!安静!”威尔神父伸出手臂向下压了压,示意还有话要说。“帕特村长已经派人去镇里通报治安官,但你们知道,一个普通村民失踪治安官未必会放在心上,即便派人过来也得好几天。永恒光明的主教导我们,对你的教友伸出援手。我担心博德纳被流窜到这里的匪徒劫持上了山,也许是山上的野狼。不管什么原因,我们现在就要行动起来。我希望大家能积极参加搜救,你们的善行,永恒光明的主能看见!”


        一千多年来,西大陆的人们普信仰光明之神。无论王室还是贵族,起码表面上都是虔诚的信徒,国王加冕仪式需要由教宗为国王带上王冠。如果说在城市王室等世俗贵族长期与教会保持均势,在村子里则往往是神父决定做什么,而村长只管怎么做。


        阿尔杰轻轻摸了摸亚麻上衣覆盖下的项链吊坠,一丝古怪的凉意从手指渗入身体,就像一条条细细的小蛇在身体内游走,又迅速游动到了双眼。


        阿尔杰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继而眼中所见景象分解为无数细微的色块飞舞、旋转,瞬间又重新组合出现图像,世界的色泽都更加浓郁了。阿尔杰望向博德纳的坎肩,看见一层朦胧的黑雾笼罩在坎肩上,若隐若现,挥之不去。


        “嘶,不妙!”,阿尔杰心头一惊。黑雾代表着巨大的不幸,博德纳凶多吉少的局面确定无疑。更可怕的是,黑雾之内隐隐透出了惨绿色,这是邪异的象征,代表着袭击博德纳的凶手很可能不是普通的强盗或野兽。


        帕特村长挥动手臂,大声喊道:“现在大家立即回去带上武器。按照平时民兵演练时的分组,第一组上山搜救,如果发现匪徒立即派人下山通报。第二组守住山脚的道路,随时准备上山和第一组消灭匪徒。第三组留守村子,保护妇女儿童。”


        帕特村长20年前在王国边境部队当过兵,虽然现在早已发福不复当年的健硕,本就平平的武艺更是荒废了大半,但训练和指挥由村男青年组成的民兵队还是像模像样。


        “我上山去显显身手,你就好好呆在村子里保护娜娅美女吧,哈哈。” 作为最精锐的第一组组长,一头金发的克莱强壮高大,最爱舞刀弄枪,此时接到任务颇为兴奋,与白皙瘦弱的好友阿尔杰开了小小的玩笑,暗指阿尔杰身体和武艺都不合格,只能充当看家的第三组。


        阿尔杰却没心情如往日那样反唇相讥,只是勉强咧嘴笑了下,心中焦急忐忑,暗自思量:“虽说要尽快救出生死不明的博德纳,但更重要的是避免克莱他们遭遇危险。村长和神父还以为只是小股匪徒或几头野狼,根本不知道可能是多么危险的存在。我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们我能看到什么。以神父对教会的忠诚,肯定要到维恩郡圣堂报告,我可不想一辈子被关进地下牢房,甚至被绑到火刑柱上……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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