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是个孤儿,自幼便母双亡,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子然一身 。
李沐从小每日都在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多亏周围那些邻居有时常救济,这才撑了下来。
后来李沐有幸与一道士相遇,那道士看她觉得有缘,便传授了她些本事。
从此李沐便日日身穿男装,对外自称是半仙天天为人算命来挣些小钱。
这样的李沐自然是不懂蔚午晚那份对宁家大小姐的宁嫣的那份深沉厚重的爱。
可晓是李沐再不懂,但也对眼前这个昔日才华横溢的才子充满了同情。
可逝者已矣,生者理应如斯。
不过这事既然让李沐给遇到了依李沐的性子她肯定是不会做甩手掌柜的。
这时已入夜,小庙外面早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冷风四处放肆的肆虐着。
小庙本就破败,四处漏风,平日晴天里庙内也潮湿得很。更别说现在外面肆虐的冷风中夹杂着细雨从小庙的四面八方灌进来来了。
唯有坐在火堆旁,才会有那丁点的暖意,李沐抱着身子却还是被冷得轻轻颤抖着。
蔚午晚却仿佛根本察觉不了半分寒意一样,向庙门口跌跌撞撞走去。
边走嘴里边饱含绝望着轻轻呢喃着。
“嫣儿……嫣儿……别怕……不要怕……我这就来……这就来……”
嫣儿,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次我决不拋下你,决不留下你一个人,无论会遇到什么,我都陪着你。
那怕入阿鼻地狱也在所不辞只要我还能看到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李沐坐在火堆旁,看着蔚午晚走出庙门。
看着风雨打湿了他身上单薄的衣裳,看着他似乎是被石头给一下绊倒在地。
李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蔚午晚跌倒在地,却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虽然她已经决定了要帮他,但她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为了儿女之情而抛掉-切。
李沐盯着蔚午晚好会了,见蔚午晚也没有站起来,正打算走过去将蔚午晚扶回庙中。
蔚午晚居然颤颤微微的站了起来,继续跌跌撞撞的向南阳镇衙门的方向走去。
李沐已经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了,最终还是灭了火堆,抬脚轻轻跟了上去。
李沐在蔚午晚的身后断断续续的听到他-直在说什么却又听不甚清 。只觉得他声音低沉暗哑,像多年没有开口的人的声音般嘶哑同时却又带有一点哽咽。
李沐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靠近蔚午晚,终于听清楚蔚午晚的不停呢喃声。
“嫣儿……嫣儿……别怕,不怕……我在,我在……我不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
李沐在蔚午晚的身后看着他单薄的身躯一次次跌倒在地,口里仍不停的呢喃着宁嫣的名字。
内心不由得生出一股复杂的情感。
就在李沐忍不住现身上前去扶时,蔚午晚双手撑地,用力的双乎指节发白,颤颤危危的艰难的站直身子,随后又跌跌撞撞朝向前去。
这一幕无论是谁看到都足以让人闻者心伤见者落泪。
可李沐心里并没有有半点波澜,她只是不想宁家大小姐最后连死了都不安心。
只是这事让她遇到了, 所以她才跟上去的,她并没有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可怜。
蔚午晚走了多久,李沐就在他身后跟了的多久。
李沐看着蔚午晚不断跌倒,头发衣裳全都被泥水给溅湿了,可他却浑不在意。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坚定的朝前走去。
口里仍在不停的呢喃着宁嫣的名字。“嫣儿,嫣儿……”
李沐说不出她目睹了这-切的内心感受,只是她从当初的大声指斥变成了现在的缄默不语,而已。
当公鸡打了第二声鸣,黎明即将来临的时候,蔚午晚终于拖着他那副早已不堪重负的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到了南阳镇的衙门口。
李沐躲在附近房舍的墙后,将大半个身子隐在房屋投下的阴影下。
她看着蔚午晚走到了衙门口,看着他的身子由于体力不支倏地摔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闷。 — 蔚午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爱上了宁嫣。宁嫣与他早已不可或缺,他爱宁嫣已深入骨髓。 原来当得知这世上没了她,他的心会这么撕心裂肺的痛,痛的他恨不得死去。
可是他不能死,死了她就再没有再也没有关于她的记忆了。
嫣儿,是我的错。我不该以为我走了,你就会慢慢忘了我,慢慢的不再喜欢我,你就可以过上本该属于你的生活。
我不该错以为自己还没有爱上你,只要我走了一切就能恢复成原来它本该的样子。 我原本都已经计划好了的,只要我走了,我们就可以桥归桥,路归路。
在时间的消磨下,你也会渐渐忘了我
。即使以后有缘遇到,也仿若陌生人般的点头示意后擦肩而过,这样就挺好的。
你本可以继续做你无忧无虑的宁家大小姐,而我则过本属于我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
你是集万千宠爱的大小姐,我是靠买文为生的穷书生。 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为什么要那么的执拗,执拗的闯入我的世界呢?
“为什么啊?为什么………” 蔚午晚不断在心里质问着宁嫣,可那个人再也不能回答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