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驶进地库。
一优把车停好后,就径直走进电梯,按下二十。
莫如烟跟在她后面。
她见一优熟捻地掏钥匙,转动,开门。
“我家。你自便。”
一优一进房门便赤脚踮着脚尖跨过每个障碍物进了盥洗室。
莫如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除了拘谨,门口密密麻麻摆满了高跟鞋,筒靴,休闲鞋,居家鞋,各自找不着各自的伴,着实够乱,她一时不知该从哪落脚。
“你怎么还站在那?”一优出来时,嘴唇的颜色更鲜艳了些,“快进来,我现在要出去。”
“你要出去?”莫如烟甚是疑惑。
“是的。你尽管随意。”
“那你什么时候回?”
“今晚不回了。”
“不回了?”莫如烟睁大双眼,指着自个鼻尖,“我一个人?”
“是的。怎么,年轻小女孩难道都怕鬼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有什么问题吗?”
“你为什么带我来你家?”
“那你又为什么跟我来?”
“你不怕我是小偷吗?”
“你不怕我是女贩子吗?”
最后,她们相视而笑,彼此交换了位置。
“冰箱里有吃的。”一优说着就踩好了高跟鞋,“说真心话,你该把这身行头全部都丢了。当然,选择权在于你。但是,有个建议…”
“什么?”
“你的确该好好洗个澡了。兰花清香的沐浴液我想你会喜欢的。洗漱用品在洗手间抽屉里。你若有带,建议收起来,或者丢了吧。当然,选择权在于你。睡衣在我房间的衣柜里,我不介意你进入我的房间。你可以随便挑。或许不太符合你,但你可以选折不介意。”
说完这些,一优就出门了。走时飘来一阵玫瑰香水味。她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毕竟这些一直与她的生活无关。但绝对不是廉价的。那味道特别好闻。浓烈中隐藏着一丝淡雅的忧伤。
怎么所有的美女身材都可以这么好?
莫如烟联想到林麦麦。她想等安定下来的时候再给林麦麦打个电话。
环视四周。
两个卧室,都敞开着。
一间桌面空落落的,像是无人居住。
另一间壁橱里摆着好几款大小不一的包,看过去质量上乘。床柜上放着一包抽纸,一支笔,烟和打火机。床上的毛毯皱成一团。
入口处的化妆桌上摆满精致的膏泽脂香,和一优一样,有着流光溢彩的外表。木壁上挂着各种首饰,好几款都镶嵌大大小小的钻石,看得出其价值,亦可见一优的品味。
古希腊人相信钻石是天神的眼泪,如此无与伦比的璀璨,蕴藏情有独钟的承诺,承载天长地久的决心。
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是袒露在外,像是存不存在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定是有着特别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一把利剑刺透她的心吧。
除此外,再无其他杂物。
这大抵就是一优的卧室吧。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形状大小不一的水杯,奶杯,茶杯,药杯,不是她分得清,而是每个杯子都被贴了标签。还有一个没贴标签的,自然就是酒杯了,高脚的,一眼便知。
一盒未抽完的烟,一个打火机。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小山,再多放一个就会往外滑。还有一桶未吃完的方便面,滴落桌面几处油渍。
沙发上色彩斑斓的衣物杂乱无章,不是挂着就是躺着,均有穿过的痕迹。凳椅横七竖八地摆放,像是在有限的空间里见缝插针,以便占据一席之地。
厨房除了基本的家电以外,仿佛多一样都显得多余,冷冷清清,基本没见着烟火的痕迹。
莫如烟无奈摇摇头,很快忙活起来。
等她将整个房子大扫除完毕,又下楼扔完垃圾回来的时候,墙上挂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她将一优搁在沙发上的衣物小心翼翼得清洗,又将随带的莫文的几件衣服清洁一番,随后往自个身上闻了闻,眉头紧皱,撇撇嘴,一脸极度嫌弃的样子。
正如一优所说,是该好好洗个澡了。
盥洗室的壁柜上摆满一排的口红,颜色不一。莫如烟凝视镜中模样,面如纸色,专注的眼神停留许久之后,瞥了一眼玲琅满目的颜色,方才随意抽出一支,翻盖,旋转,用棉签沾了少许,往嘴唇上抹去,归回原位。全程目不转睛,面容一本正经。
也许只有靠自己涂上色彩,才会熠熠生辉吧。
衣物滑落地面,只见两条紧致的小腿,迈向淋浴间。随即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她站在花洒下,挤了点沐浴液,靠近鼻子,那味道的确是她喜欢的。轻轻一笑,带着久违的喜悦感往身上抹去。
温凉的水冲遍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她又将水开大了些,闭着眼睛享受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
她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
打开衣柜,里头除了日常外穿的衣物以外全是吊带抹胸透视性感睡裙之类。她开始后悔没有接受林麦麦送得勉强适合她的衣服,至少也比这些好多了。最后她只好找了件肩带最宽的睡裙换上。
她感到饥肠辘辘,冰箱里除了蛋糕牛奶和一些饮料之外,最多的便是各式各样的酒。她为此并不感到稀奇。这些酒她叫不出名字,也懒得一一细看。此外什么也没有。
她拿了一罐牛奶窝在沙发上,开始打量这里。白色天花板和果绿墙壁的配合给人清幽之感。这倒不太符合一优给人的浓烈视觉景象。或许,这才是最真实的她吧。
屋里除了一些考究的基本家具以外,并没有太多摆件。像是随时要搬走的样子。但整体简约而不简单。
卧室门口的墙上贴着各地名景照片,有好些张都是她和其她三位漂亮女孩的合照。照片上的她们清甜柔美,明眸皓齿,笑容灿烂。
她或许还喜欢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