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风习习,吹的酒店外贴的一对新人海报都呼啦呼啦作响。于是他们就决定进去再继续聊。
我对他们终于有了这等觉悟感到非常欣慰。但我又不敢表现得太急迫,也不好意思走在长辈前面,就只能等他们走前面,然后亦步亦趋地跟随其后。
我本意是去跟江易一块儿走,还能说会儿话。结果他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兴致冲冲地加入到大人们的话题里。
我痛心疾首。
更要命的是,我还跟江许并列走一排了。我其实不太喜欢和比我高很多的人站一块儿,更别提走一起了。太有压迫感了。
更何况是江许这样的,全身就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劲儿。
我想着他那大长腿应该很快就能把我甩在后面,我还故意放慢了脚步。结果神奇的是,走到大厅了他依然同我并排。
我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白玉凝脂似的手伸过来打断了我的百思。他手里是个铁皮罐子,很眼熟,我刚刚才见过。
“珂仁说要送给你。”他声音淡淡地陈述着。
我看着抓着罐子的手上凸出性感的青筋有点移不开眼,“额,真给我?”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去找寻江珂仁的身影。他看着我的动作后解释道:“他被我妈抱着去看新娘了。”
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坐在餐桌前的座位上了,他坐在我的左手边,我爸坐我右手边,在拿着手机玩。江叔叔也坐在这一桌上。
“江易也一起去了。”
我目光移了回来,却还是不敢看他的脸,只能垂眸去欣赏他同样漂亮的手,“我不能收的。额,我有蛀牙,不能吃太多糖。”
他的呼吸特别清晰,但却不重,一下一下敲击我的耳膜,“那你等他回来了跟他说吧。我只是负责把它交给你。”
说完,他的手又往我这儿递了递。我这才察觉到,刚刚说话时他也一直举着,并没有不耐烦而强硬塞入我手里。
我心下一动,慢慢道:“好吧。”
我接过铁皮罐,指尖正好接触到他刚刚握住的地方。“哐当”,里面的硬糖果撞在罐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有些恍然道:“谢谢你……”
大厅里面很嘈杂,我爸一直坐着玩手机。刚刚明明还忙得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
我凑过去,“爸,你跟那个……”说到一半我又卡壳,那个漂亮阿姨姓什么呢?“那个江易他妈妈认识吗?”
他眼睛也没离手机,随口道:“今天才认识的,她是你周阿姨姐姐的好朋友。”周阿姨是今天的新娘。
“哦。”
“对了,”他突然放下手机朝我看来,“你和江易……是同桌?”
“对啊。”
他目光变得严肃,嘴里用教育的口吻道:“我跟你讲啊,你现在还是个学生,你……”
“嗨。”他这些话我都听出茧子了,无非就是告诉我别早恋,“我不会早恋,你别乱操心。”
他看来一旁做的随意却仍然有股风味的江许大美人,目光犀利,“我们一家都是颜控,这是遗传,在你这儿更加发扬光大了。他们江家的儿子一个长得比一个帅,你要是把控不住呢?”
“那人家也看不上我啊。”我无奈极了,“谈恋爱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算没把控住也擦不出火花。”
他眉毛一立,“嘿,我就知道你还是有点想法的。”
???
我说什么了?
“你能别把我想的那么饥 渴好吗?我是很保守的人。”我是那种看见帅哥就往上扑的人吗?我有那个熊胆吗?
他嗤笑一声,明显不相信我的话。也是,没有什么外人时候我经常露出我猥琐又狂野的一面,抱着手机上的帅哥狂舔。
可是,人不好 色,那还算人吗?我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婚宴很快就开始了,江易他们也回来了,坐在江许那边。我的位置背对着舞台,我挺爱看戏,不过吃的更能吸引我。
江易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在这种方面和我有谜一般地默契,一盘菜我们两个抢的热火朝天。本来坐在我们中间的江许还会皱两下眉,到后面完全稳若泰山,毫不受影响。
“姐姐可真能吃,也不怕长胖。”喝喝,小见人抢不过我就开始言语攻击了。
“你乱说什么呢?”漂亮阿姨高贵冷艳地斜睨了他一眼,“人家婳婳那么瘦。”
我得意。我脸骨比较小,即使肉爱往脸上长 看着也不算胖。我四肢都不爱长肉,看着就比较瘦。即使我已经100+,看着也挺瘦。
“还瘦呢,她都一百多了。”江易很不服气,他非要为我贴上能吃且胖这个标签。
“你不也一百多?好意思说人家。而且女孩子,讲的就是丰韵美,瘦的跟干柴棍一样的好看啊?”
我对此十分赞同,我小时候胃口不好,吃很多健胃消食片都没什么用。现在却胃口大开,像是我以前吃的都在现在起了效果一样。我也觉得有点肉感的好看,可惜我好多肉都爱往肚子长,现在还是个平胸。
江易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就趁机抢了盘子里最后一只鸡翅。
“你应该多让让女孩子。”江许的声音很冷淡,像山涧泉水叮叮咚咚砸在石头上,还像秋季的凉风,不激烈,却能吹落下最后一片艳红的枫叶。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呢喃,但我坐在他身边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要夹一样菜,那样菜靠我这边,他便朝我这儿微微倾了一下身,把本来就不远的距离就拉近了。
不过他动作很快,我和他的羽绒服相触发出摩擦的声音,但只一下,他就又坐了回去。
留下我一个人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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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吃零嘴的习惯,江许最开始还是挺容忍我这个习惯,后来我大晚上的还老抱着薯片咔嚓咔嚓地吃,他就黑着脸给我缴了。
我当然不满,大叫着说他缴我薯片他不爱我了,爱消失了,这点小事他都不允许我。
他默不作声,到晚上就狠狠折腾我。我闹得越凶他就做得越凶,搞得我最后没有半点力气抗议他才罢休。
我气得半死,但我又不敢跟他硬碰硬,所以我决定以理服人。
等一天晚上,本来我俩该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站在茶几的另一半,和坐着的他两目相对。
我瞪着眼睛双手抱胸俯视他,所以能增加我气势的动作我都做了。他不咸不淡地看着我,态度就让我有点冒火。
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我想吃薯片。”
他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不行,垃圾食品少吃。”
他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又换了委屈的模样,“可是我就爱吃,这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他这个是吃软不吃硬,看我换了个姿态,脸色也柔和了点,无奈道:“我是为你的健康着想。你乖一点好不好?”
“为什么要我乖一点?要我退步?你为什么不能让我?你以前还说,要多让让女孩子呢。”我试图据理力争,用他的话打败他。
没想到他眼底的色彩瞬间变得暗沉,晦涩不明,“你记忆一直都不是很好吧?我随口的一句话你现在都还记得?”
“额,这不是重点。”
“刘婳。”
“干,干嘛?”
他用两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我,最后缓缓勾起一个笑,“婳婳。”
那天晚上的结果依然是我被他一把抱起扔床上被酿酿酱酱了。他说我大晚上的还要吃东西,一定是他没喂饱我。
呸,不吃薯片就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