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儿身子大好了?”
楚帝听闻燕王出席了江府宴席,倒是没有表现得意外,中意人家的小娘子,自然是要创造机会接近的。
虽然海棠是太子的前未婚妻,但是太子自己求的退婚圣旨,而燕王早就向皇帝禀明了心意,因此,皇帝对燕王的举动倒没有什么排斥。
事实上,楚帝皇宫里还有他兄长的姬妾呢。自古以来的各种规矩,到了皇家,不由就松了许多啊。
巴结未来的岳父倒也没有什么,只是燕王大约在家里闷了快一个月,身子竟然好了许多,倒是叫皇帝有些诧异。楚佑离了江府,就来到宫里,果然不见多少病容。
“父皇,前段时间孩儿寻访到一位民间名医,他言说孩儿长年卧病,并非是身体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太医们大多中规中矩,以养为主,不敢下药祛除痼疾,长年累月下来,孩儿体内实在是有多处筋脉不通,要想痊愈,需受常人不能受之苦,方法冒险,但看儿臣如何选择。
父皇知道,孩儿思慕佳人,这一身病弱,实在是让儿臣自卑,于是孩儿下定决心一试,又恐怕父皇母妃心疼孩儿,不忍让儿臣冒险,故而偷偷让那名医医治,如今已是大好了。”
“如此甚好,我儿终于康健,你母妃也该放心了。”
阴妃一脸的心疼,眼中含泪道:“你这孩子,太过任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母妃可该如何?”
燕王下跪道:“母妃,是孩儿不孝。”
“快起来,上天保佑我儿拜托病魔,有了康健的身子,你的哥哥们早已经立事,你因病弱从没有为你父皇分过忧,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我生了一个没用的皇子了。”阴妃说完,掩面而泣。
“胡说,佑儿即便以前病弱,谁又敢说他没用?佑儿,你再养一段身子,就到六部历练去吧。”皇帝看着爱妃泪水涟涟,自然又想起这个儿子从小吃的苦头来,更何况,这个孩子从小文静,不争不闹。眼下身子大好,皇帝也为之欣慰。
“谢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不过,儿臣养病期间,想多和江姑娘接触。”
“我儿,一切都要讲究礼数,万不可操之过急,反而不美,何况江柳那里,你也要多下点功夫,朕和他们几个可是不同寻常,不愿意勉强他们的心意。再者,这江海棠被皇家求了又弃,估计江柳和海棠都会生出不满来,恐怕对皇家更为排斥。”
“孩儿知道了。”
“儿啊,你太子哥哥那里,你还是要顾忌一二,为父至今也弄不清他对这海棠到底是什么态度,当初求的时候,要死要活,如今弃的时候也异常坚决,我怕他……”
“孩儿明白。”
自此,燕王李佑就成了围绕在江柳身边的人了。
上朝巧遇,下朝请教,上街也能相逢,各种名目的送礼,各种理由的讨好。
不光是江柳觉得不同寻常,一旁的几位皇子,大臣也都有了警觉,甚至有人把话递到皇帝那里,说是燕王拉拢大臣,皇帝却只是笑笑,说,只是少年慕艾罢了。
此时大家才回过味来,原来皇帝这是纵着儿子讨好老丈人呢。
而太子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了。更不好看的还有太子妃的脸。
太子妃出闺之时,其父母一再嘱咐,不可再像在家中那样舞枪弄棒。
而太子妃在见到太子之时,一颗芳心已失,努力做出温柔贤惠的样子来,迎合太子。
太子对太子妃倒是很温柔,语气眼神宠溺,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太子妃羞红了脸期待爱郎,却不料一连多日,太子都没有上床。
太子解释说是腿部受伤,一直没有调节过来,希望太子妃谅解,他会尽快调整。太子妃羞红了脸应了,想到太子可能是心理受了创伤,对太子更加温柔。
然而,时间一长,她的心里还是苦涩了。
何况,婚前,她听了很多的关于海棠的传闻。
且不管太子和太子妃如何,江柳心里却是烦得透透的,才摆脱了太子,又被燕王盯上了,看皇帝的意思,似乎也是赞同,而且,燕王如此明目张胆,满朝皆知,哪里还有人家敢来向海棠提亲。
说是不逼迫,却是来势汹汹。
只是有一点,江柳明白,皇帝对燕王是满心疼惜的,结了亲,皇帝也不会有多少猜忌,只是那人病了多年,谁又能保证他的身子已经痊愈?
而且从那日表现和后来的几次对话来看,这燕王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灯。故而,皇家既然还没有拿到明面上,江柳也只当不知,只是严防死守,不让燕王见到海棠,倒也把那燕王气得郁闷了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