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里，穆薇刚将厕所打扫完，吐了口气。虽然她一直都习惯把她头发用发夹夹起来，但她头发碎，又不喜欢用发胶，所以每到了下午，头发就想炸了毛一样，到处飞。夏天倒是好些，流了汗，就有天然的“发胶”，只不过并不是将碎发和其他头发固定在一起，而是和脸糊在一起。
“欢迎光临。”她边走着边说道。
“诶？莫凡不在吗？我今天早上还碰到她了呀？”谷诚恩踏进店里却没有发现莫凡的身影，而他刚一进店就听到了“欢迎光临”，这可不是莫凡会说的。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试图在各种角落，和被挡住的地方找到莫凡，可惜并没有。
穆薇见是常客，也知道莫凡和他的故事，只当是对方关心莫凡去哪儿了而已，便说道：“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来替她。”
“身体不舒服吗？”
“嗯，怎么了嘛？”
穆薇看着谷诚恩若有所思的表情，有些不太理解，刚才在里面和莫凡聊天的时候，没听她提到这个人啊。
“啊，没事，今早我拖她帮我留了一盒便当，现在过来拿。”
“哦，对，她有放一盒到里面去，我还以为是她还没吃就回去了呢，你稍等，我给你拿。”
原来只是这样啊，穆薇稍微放心了一些，还以为这两个人真有什么事儿了呢。
趁着穆薇进去的时间，谷诚恩在店里晃了一圈，象征性的又拿了一些小零食还有饮料，虽然本来是打算只过来拿个便当的，但现在并不是莫凡值班，那还是再花点钱会比较好。
只是，莫凡早上不还好好的吗，除了她在三十几度的天气里没有觉得热有些反常，其他就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啊。
正当谷诚恩在思考的时候，穆薇已经将便当装进了袋子里，走出来交给了他。
“谢谢。”他举了举袋子，一并将买的东西放了进去，以示感谢，“希望莫凡身体没什么问题。”
穆薇笑了笑，也对客人的关心做出了感谢。
她看着谷诚恩慢步走出便利店，开始回忆以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话有没有那么多。他和店长比较熟悉，这她是知道的，但也就是打个招呼的关系而已，和其他的店员，基本就是不说话，买了东西就走，怎么到了莫凡这里，他有那么多想问。
上次也是，她晚班下班的时候，刚好是张嘉宁的早班，那人就拉着他问了些有的没的，大多也都是关于莫凡。比如，莫凡为什么会来这里，莫凡都是什么时候上班，莫凡怎么没有晚班。虽然他不是这么直接地问的，但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总不会他是真的看上莫凡了吧？
听店长说，这人好像干了个没日没夜的工作，至于是什么，就不知道了，那人也没说起过，奇怪的很。
另一边，早就已经回到家的莫凡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打算把昨天没睡够的觉给补回来。吴令妍她也通知过了，刚好，吴令妍今天晚上也没事，昨天买回来的食材也不过就多活了一天，那就今天吃好啦！
想着晚上就能吃到的美食，莫凡心里美滋滋地闭上眼睛，开始放空自己的脑袋，让自己进入安静状态，好在这大白天的入睡。
可令人遗憾的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她也没能睡着，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跟她讲话：“原来她也被找到了啊，这么多年了，我也只是听说，都没见到过她，看来现在知道她的结局，也是一种缘分。”
这是谁？莫凡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使出来的力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了一样，白花了。
“可惜了，她走的那时候，还以为不再和我们扯上关系，就不会被找麻烦了呢。”
什么玩意儿，自说自话的。
莫凡有些恼火，那人就顾着自己说话，还不让她说话。不过她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梦游，或者说，半梦半醒的状态，而不是说被控制住了。
但就在她脑子一边骂人的时候，一边也突然发现，这声音不就是之前梦里见到的那个人的嘛。
莫凡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最近几个月都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少年也好，女人也好，还以为这些奇奇怪怪的人不会再出现在她的梦里了，没想到今天没有睡着，倒又再一次“见”到了。
“姑娘，能帮我个忙嘛？你现在在的这个地方，等你离开的时候，能让它就保持现在的样子，不要被夺走吗？”
莫凡眼前一片漆黑，她倒是想说话，但这不是身体不能动嘛，嘴巴也不能张，况且，这个“现在在的地方”是个什么地方，她都还不晓得呢，不还得问嘛。
可是莫凡并没有开口问她的机会，动也动不了，没过多久之后，回家了的吴令妍就把莫凡给摇醒了。
“凡凡凡，凡凡凡，你醒醒。”
莫凡睁开了眼，这个她想要做了很久的动作终于能够做到了，只不过眼前看到的并不是之前梦里的那个女人，而是看着有些着急地吴令妍。
“哎哟喂，终于醒了，叫你好久了。”吴令妍看到睁开眼睛的莫凡舒了一口气，蹲着的身子向后面的墙靠了靠，“我回来就看你在睡，本来想等你醒的，但过了好久你都没醒，刚才还不知道说着什么话，叫了你好几回，怎么叫都叫不醒。”
莫凡尝试着抬起了手，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能动了，就揉了揉黏巴的眼睛问道：“你回来了啊，现在几点了？”
“七点了。”
“啥？”莫凡腾地坐了起来。
她十二点多到的家，一点半躺上的床，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在下午两点二十七分，再过一会儿她就听到了那女人的声音。那女人不过就说了几句话而已，最多也就五分钟吧，怎么就过了四个多小时。
“睡傻了？”吴令妍笑了笑，半是嘲笑，半是心疼，你说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特别作战员，“傻了就来吃饭吧，我都做好了，多吃点，再傻点，让你领导之后就不会老让你去做这些麻烦事儿了。”
吴令妍站起身，先一步往餐厅走了过去。
然而坐在床上的莫凡还是有些懵，为了让自己清醒到可以大吃一顿的状态，她一只完好爪子用力地把最近脸上新长出来的肥肉揉了揉，再拍两下，晃晃脑袋，给自己比一个肯定的大拇指，她清醒了。
可等到她真的一屁股坐到了餐桌前，看着丰盛的晚餐，却一点都不觉得饿，明明从早上吃完早饭后到现在都没有在吃过什么。
她眨巴眨巴看了看自己最喜欢吃的那盘几乎是生的牛排，竟然觉得更饱了。
“吃不下？”吴令妍见莫凡还没有开始吃，便问道。
莫凡点了点头，一脸无奈地用眼睛将她喜欢吃的那些一遍一遍扫过来。
“多少吃点，你现在这状况可不好不吃东西，得赶快恢复不是吗。”
厨房的电饭煲里，有一锅闷了好久的牛肉粥，原本吴令妍就觉得受伤之后不应该这么吃，只是莫凡一定想把昨天那顿补回来，她才答应的，现在看来，果然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
她将粥盛出来，端到莫凡的面前，又给她拿了个新买的柄上有只兔子的勺子，看起来就像是小朋友用的那样：“吃这个吧。”
“你是在说我幼稚吗。”
“没有没有，哪里哪里，我只是觉得适合你而已。”吴令妍憋笑说，“你看你穿的和它穿的像不像。”
莫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再看了看兔子身上穿的衣服，好家伙，真像。她无语地看了一眼吴令妍，又无语地看了一眼勺子，好吧，吃吧。
不得不说，吴令妍的手艺是极好的，能做出很多高级的菜品，然而莫凡更加擅长做一些家常的东西。就像这碗牛肉粥，从吴令妍手里做出来，这上面各种点缀就比较多，口味也是一尝就知道加了不少料的那种，要是是莫凡自己做，那里面肯定只有牛肉和一点香菜，调味料就只有盐。好不容易住到吴令妍家里蹭到这一碗她平时不太会做的粥，那必须是好吃的。
“这下这几天不用去了吧？”
莫凡摇了摇头，等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说道：“三天以后，要去夜班。”
吴令妍愣了愣，这不是才因为受伤了被放回来休息，怎么三天以后就又要去上班了，而且还是夜班。
“不能不去吗，值夜班不就是整个人就开始作息混乱了吗，你能行吗？”
“没办法，而且上个任务不也是这样吗。”莫凡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还好我们领导说这次如果干得好可以给我加点奖金，倒也不错，没白熬夜。”
“这是有没有白熬夜的问题吗... ”吴令妍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就不能注意一点自己的健康嘛，“你可别忘了，马上又要到每月一次的时间了，囤点精力吧。”
莫凡吃的动作一停，对啊，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吃枣嘛？”她举着手机，正打算买批补血食品。
“你说呢？”
“哦，好的，那就买我的。”
三天后，夜里十一点，莫凡准时出现在了便利店的休息间内。
在家划水的三天里，她用了穆薇给她的药，伤口确实已经好了不少，但是这个药的效果并没有自己家里的好，虽然她也很想用自己那种效果好的药，好让伤快点好，但是担心用了自己的好的太快反而被怀疑，所以还是用了穆薇的那瓶。
在店里等着她的是安隽逸，这就和排班表上的时间一样，倒也没有什么意外，只不过，平时一直笑呵呵的安隽逸，今天倒是严肃得很，就连穿的衣服都讲究了不少，一看就是才洗过的干净衣服，头发也不像之前那样乱糟糟的，而是明显用梳子稍微打理过一下的。
莫凡换上了店里的衣服，没有人告诉她晚班和其他时间的工作有什么区别，就只好不知所措地站在她一直站的那个角落，观察着店里的情况。
大概是因为有莫凡在的关系，安隽逸并没有在外面出现，而是跑进了后面的仓库里，不知道倒腾着什么，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这个时间的客人并不比白天少，虽然已经是大晚上了，但显然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总爱在晚上出没，加上这里又是高级公寓扎堆的地方，就能看到很多打扮得特别华丽的人从公寓里出来，到店里觅了食，直接就朝电车站的方向过去。
不仅仅是这些往外跑的，还有好多买了酒的，配上店里晚上才会摆出来的下酒菜，结了帐打算回家喝。
当然，既然月亮已经升起来，就更不会少来购买月人商品的顾客。
还记得前几天莫凡值的日曜日的班，她并没有发现那些月人顾客有来到结账台结账的现象，所以今天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观察着那些月人顾客的一举一动。
确实，那些月人顾客并不会去结账，但他们普遍在离开店里之前都会有一个动作，那就是拿出手机。因为莫凡离得顾客不是太近，加上有些近视，所以她能看到的，只是那些顾客点开了某个绿色的软件，至于软件叫什么名字，上面有没有什么商标，他们在那个软件里做了什么，她就看不清了，但这些信息已经是和之前比较的很大的进步了。
随着客人对货架的扫荡，很多商品已经需要到了补货的程度，莫凡终于忍不住跑进了仓库里，她终于来活了。
“哦，莫凡。”安隽逸在发现莫凡的出现后喊了她一声。
“诶。”莫凡回道。
此时，安隽逸正弯着腰，在仓库最里面的角落里，他身边的地上有块抹布，还有个水桶，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在擦地，可是地上却并没有任何湿了的迹象。
“有什么事吗？”
“啊，我想着来补点货。”
“哦，不用补，没事的。”安隽逸撑着腰，直起身来说道，“你一会儿，唔... 大概一点半的样子好了，过来一下。”
“哦哦，好。”莫凡点了点头，又象征着探了探脑袋，指着地上的抹布和水桶说道，“店长你在擦什么东西吗？需要我来嘛？”
“不用不用，我来就好，你先去吧，一点半过来。”
莫凡再次点了点头，见安隽逸已经完全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愿，转过身继续忙活，她也只好先退到了休息间里。
等到她再一次进入仓库的时候，刚才安隽逸呆着的那个角落已经多了一扇打开的门。莫凡跟着安隽逸的指引一点点往门的方向走去，里面却是一个窄窄的楼梯间。楼梯向上，大约通往安隽逸的家，而向下，也有一个灯已经完全打开的空间。
这个楼梯间的大小和她预测的差不多大，可是，挨着楼梯间的房间应该是补货间而不是仓库，这就证明这个机关比她想象的复杂，大约还有一些墙壁的移动，这可不是一个纯粹靠秘学就能设置的机关，但，直接告诉她在哪儿总比要她自己去找来的方便不少。
顺着楼梯往下走，两人直接到了一间接客间，沙发上已经坐了三个人，茶几上的五杯茶，只有一杯还没有动过，冒着热气。显然，这杯就是莫凡的。
她微微点了点头，坐在了这杯热茶的面前，正面对上了对面沙发的三个人。
其中一个人，她已经见过了，就是简都齐，而另外的两个人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两个人，一个是短发的年轻女人，一个是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第一眼看上去都要比那个随意的简都齐更加重要许多，莫凡还以为那个中年男人是这三人中间的老大，但听了几分钟之后，才发现他们三个是互不相关的，每个人都管着自己的范围。
“所以这位就是新人是嘛？”中年男人转向莫凡，说道，“你好，听说你有一定的宣传才能，所以我想确认一下，你截止到现在所有想法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对吗？”
“啊，对。”莫凡两只手臂捏地紧紧的，撑在大腿上，有些拘谨地说道。
“了解了，谢谢。”
那男人说完，对着安隽逸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是对莫凡的工作安排有了什么想法，便在膝盖上的纸上写下了不少内容。
“既然新人已经在这里了，大家也都见到她了，那么接下来我想讨论一下未来的安排。我这边的话，因为看到了营业额的上升，想问一下，如果在供应上面再增加一些利润高的产品是不是可能？”中年男人写完之后，有抬起头，对身边坐着的短发女人问道。
“呵。”简都齐不屑地笑了笑，喝了口茶，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莫凡。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中年男人用着有些厌烦的地语气问道，眼神里鄙视更像是已经长久积压的情绪，就等到它积累到一定的量，爆发出来了。
“没问题啊，不过店长，注意一下吧，有内奸啊。”
说这话的时候，简都齐又看了一眼莫凡，好像他已经知道了莫凡的身份似的，不过，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话，莫凡应该不会做在这里了。这么想着，莫凡就稍微镇定了一些，并且告诉自己，她一定不会被发现，她也不可能被发现。
“你这是什么意思？”中年男人显得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简都齐竟然会这么说，“有内奸的话，岂不是这里很快就会开不下去了。”
中年男人看起来很着急，他翻着这个月便利提交上去的报表，看着上升的曲线，有些心痛，有些可惜。
而坐在莫凡旁边的安隽逸也慌了起来，在凉爽的房间里，他鬓间竟然滴下了汗水。
“这，不可能吧，除了莫凡，其他都是从一开始就一起工作的，而且莫凡不是也已经确认没有问题了吗，怎么还会有内奸呢。”安隽逸有些不安地问道。
怎么可能呢，刚才还好好的，甚至都开始讨论新的营业计划还有关于新人的打算，怎么把莫凡带来了就告诉他有内奸了呢，
“反正我上面是这么跟我说的。”简都齐一副毫不在意地样子，往沙发上一靠。
“上面？调查人员背景不是你应该做的事吗，和你上面有什么关系？你故意的是不是！”
“石媛，你和他说去。”
“实在不好意思，这次其实是我们这边的失误，之前被盯上的那批货有一部分被运到这里来了，然后黑乌鸦那边确认了之后已经转交给白乌鸦了。”石媛站起身，弯下腰，低着头对中年男人说道。
“这和内奸有什么关系。”
“因为是先被人举报，然后才有人查的。”简都齐说道。
中年男人转过头看向安隽逸，皱着眉头，想要让安隽逸给一个解释。然而，安隽逸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上一次简都齐出现在店里就是来提醒他这里已经被特别作战课盯上了。可他以为也就是盯上了而已，最多不过就是莫凡就是个特别作战员。当时莫凡刚刚来第一天，他就想着，也不过就是把她辞退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加上简都齐这边会调查每一个人的背景，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谁能想到，竟然是在那之前就被举报的。
“难道不能是普通顾客吗？可能他们有见过月人商品呢？”安隽逸焦急地想要确认这件事和他店里的人无关。
“不不不，举报的内容是，某月某日运过来了一批月人货物。”
“那是不是知道那个日子就知道是谁了？”中年男人问道。
“不是这样的，到货的日子我这边是有一个群聊，会通知到店里的所有人员的，所以应该是大家都会知道日期的。”石媛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和上面确认过，这边会先继续正常运营，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上面好像已经有了接下去的方案了，你这边有什么样的安排可以先继续说，至于利润高的商品，基本就是便当类的商品，这个会需要店里先做统计，然后才能下单。”
“都被盯上了，怎么继续正常运营？难道等着白乌鸦来端掉嘛？”
“这个就不用您操心嘞，这个我和石媛这边会把方案交给你们的。”
“为什么是你们，方案应该是我们制定才对。”
“人，东西，都在我们这边，你们就考虑地点就行了，当然是我们先有计划才能交给你。”简都齐说完，站起身来，直接就往楼上走去，“那我就先走了！店长，我们俩的问题还是我们俩聊吧，那大叔在咱聊不好。”
莫凡坐在那儿，就像看了出戏，也不知道她是“观众”呢，还是“观”众呢，反正从头到尾，她就没有怎么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明在她来之前就能说的问题，偏偏要等她来才说，难不成之前都在讨论她了吗？她怎么不信呢。
然而，安隽逸和淡定的莫凡可不一样，他不能相信的是，和他一起工作这些年的人里，竟然有人举报。这三年，什么时候都可以举报，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有什么是今年才发生的吗？
没过多久，石媛和那个中年男人也都走了，沉浸在震惊和怀疑人生中的安隽逸提前回到了楼上休息，只剩下带着伤的莫凡还在努力工作。
啊，还是打工让人清醒。
终于，在早上七点，一声欢乐的“店长！我来啦！”打破了从晚上到现在的低沉。
“诶，好的。”所以莫凡代替安隽逸回答了。
所以现在就迎来了张嘉宁和莫凡大眼瞪小眼的局面。
所以，莫凡有了一些有意思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