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闫弗死死地盯着这包东西。
“你在哪儿找到的？”
Jack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我在卧室的床垫下面找到的。但是……”Jack面色凝重，“看起来，这特别像那个东西……”
“冰 毒。”
闫弗不等他说完，默契地接了话。
“是吗？”
Jack点了点头，“嗯，确实很像。”
“但我们还不能确定。”他又摇了摇头，“还是上交到警局，做一下鉴定吧。”
可是他们俩是偷偷摸摸跑到Ben的公寓来搜查的，没有搜查令，得想一下怎么把这次的行为合法化。
Jack沉吟半晌，自告奋勇:“我去找Peter谈吧，你就说我执意要带你来公寓搜查的。我和Peter认识好多年，怎么样也会给点面子。”
闫弗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
两个人又在屋里用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以便取证，就离开了公寓，回到警局。
Jack径直去了Peter的办公室，闫弗边喝着咖啡边踱着步思量，隐隐的，总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让Jack去背锅。
半晌。
Jack和Peter一同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Peter脸色阴郁，看见闫弗端着咖啡冲过来，还瞪了他一眼。
闫弗嬉皮笑脸，假装没看见。
“搜查令我补签了一下，你们把那个证物送去鉴证部门吧。”Peter把闫弗和Jack带到角落里低声说到。
“如果真的是毒 品，我会同意以这个理由签发通缉令。但是……”Peter正了正色，用两个手指指着他们俩，稍稍用力戳了戳俩人的胸口。
“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发现，请第一时间通知我，再做决定。这是最后一次！你们两个不要再给我惹麻烦！”
闫弗立马满脸堆笑，连连称是，点头哈腰地把Peter送回了办公室。
回来搂着Jack的肩膀，有点儿欣喜若狂。
“真有你的！太棒了。”
一切都解决了。很顺利。
一天后，闫弗接到了法医的电话，他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是冰 毒吗？”
“不是。”
闫弗听了有些颓然。
“但是，这个也属于毒 品的范畴，是制造冰 毒的重要原料之一，盐 酸麻黄 碱。”
“麻黄 碱？”闫弗只听到了这三个关键字。
“差不多。这是麻黄 碱的盐 酸盐形态，属于国际上严格禁止的兴奋剂。用药过量时或者长期使用，容易引起精神兴奋、头痛失眠、不安 焦虑 、神经过敏、心动过速、出汗以及有发热感等症状。”
法医顿了顿，下面的话才是重头戏。
“ 有严重器质性心脏病或者常年服用单胺氧化酶抑制剂的人服用，可引起意外的心律紊乱，或者兴奋引起的脑部梗塞。 ”
“所以，就是这个，与死者脑脊液里面发现的东西，吻合。”
“对，就是这个。”闫弗语气清冷又笃定，另一只没有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垂了下来，不自觉地摸到了裤兜里那颗在公寓找到的珠子。
差点忘记了。
★ ★ ★
车已经离开了盘山路，行驶进了森林，后面的警车还没有跟上来，恐怕是都留了下来一起处理Ben的尸体。
路两旁都是百年古树，郁郁苍苍，遮得阳光都透不进来。这个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植物、空荡与寂寥。
已经在森林里开了二十多分钟了，依然没看见一个人、一辆车。
闫弗透过后视镜不时地看着吴卓杰，他似是睡着了，但是眼皮子底下的眼珠攒动，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还是装睡。
闫弗把目光收了回来，看向前方和四周。
这地儿太静了，杀个人都不会被发现。
★ ★ ★
Peter把通缉令一签，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该搜查搜查，该取证取证。闫弗和Jack一路顺藤摸瓜，查找路径监控，找到了Ben的行踪，也查到了他事先买好的机票。
他们俩奔去皮克顿堵人，还安排了一组人飞去奥克兰机场，以防万一。
事情后来就发展成了这样。
离Wanaka越来越近了，吴卓杰睁开了眼睛，转了转酸痛的脖子，挪了下身子。
闫弗看见了，“醒啦？”
“嗯，最近几天都没睡，今天看见凶手死了，心放下了，一下子轻松了。”吴卓杰刚睡醒，嗓音沙哑。
“你怎么知道他是凶手？”闫弗目光如炬，透过后视镜，盯着吴卓杰。
吴卓杰一脸坦荡，“Jack告诉我的啊，前几天，我去警察局找你，想问问案情进展，你不在，你同事Jack说的。”
闫弗沉吟不语，这个解释倒是合理。但是，Jack应该不会把案件的细节、和警方追捕Ben的进展情况全都告诉吴卓杰，所以，他怎么会跟到皮克顿来？
“那，你怎么知道Ben在皮克顿？”
吴卓杰咬了咬牙，腮帮子的肌肉鼓了又退，他皱着眉头，好像是在下着什么决心似的。
“我……跟着你们来着！对！我一直跟踪你们的车。这几天，我几乎天天守在警局门口，每次你们出去，我就跟着。这次，直接跟着你们到了皮克顿。”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越说越理直气壮。
“幸好我来了，看着这个狗杂种死了。哼！他死一千次一万次也赔不了我哥哥的命。”吴卓杰咬牙切齿道。
闫弗决定乘胜追击:“你知道，他和你哥哥是恋人吗？”
吴卓杰像被蝎子咬了，身体抖了一下，低下眼角道:“是的，我知道。”
“哦？”闫弗反而觉得有点意外，不知是对吴卓杰知道此事，还是他竟然坦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的，我早就知道。而且，因为我这人比较保守……所以，我激烈地反对过他俩的关系，我还找到过他，还……差点动手。所以他才这么恨我，刚才才对我喊那些诅咒的话。”吴卓杰似乎眼圈红了。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当初就算拼了命也要拆散他们俩，如果我哥哥没跟他在一起，也不至于把命搭上。”他终于落下泪来。
天衣无缝，也合情合理。
闫弗没再说话，树影安抚着吴卓杰的情绪，两个人都一言不发。
到了Wanaka，闫弗先送了吴卓杰回酒店，叮嘱他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来警局处理后续事宜。
转身回到了警局。
还没到办公室门口，走廊里遇到了女同事Amy，她看见闫弗，跑过来跟他说:“办公室有个人在等你，好像还挺着急。”
闫弗大跨步走近了办公室，看见一个黑头发的华人男性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等待，见他进来，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身来。
还没等他说话。
对方开口了。
“你好，闫警官，我是吴卓昇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