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的丑事尚未平息,孟良便已收到了边关急报,这次兴兵来犯的可不单单是南平,还有蜀国数十年来一直未能收编的南越一族,这南越城设立在山林之中,之所以久攻不下便是因为他们所居之地形势复杂,易守难攻,而且南越族人皆善用巫术且从不与外界往来,有自己的一套习俗,自孟良登上摄政王之位后便放弃了收编南越一族的打算,不再攻打南越城,多年来南越与蜀国也一直相安无事。
此次南平能说服南越一族联手攻打蜀国想必定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看来这苏御并非等闲之辈,晏锦书这个女王恐怕已经沦为了傀儡。
“王爷,外面有人求见,来人自称孙英奇!”
“快请!”
就在孟良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孙英奇带着答案上了门!
“英奇,自你弃官从商后便少来王府走动,新来的下人都认不得你这位曾经的骠骑将军!”
“王爷说笑了,英奇早已不问朝中事,但今日前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告知王爷!”
“可是有关小至的事?”
“小至的事王爷心中自有定夺,英奇不便多说,我今日前来是想告知王爷有关南越一族之事!”
孙英奇虽已辞官多年可消息还是十分灵通的,这次蜀国要面对的敌人很是强劲,对孟良来说,他不一定有稳赢的信心,而孙英奇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或许可以助孟良一臂之力!
“南越之事?”
“王爷曾对英奇有知遇之恩,又成全了我与婻荞,英奇能有今日全是拜王爷所赐,英奇自当感恩!”
“英奇,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即可!”
“王爷,恕英奇直言,您要做好准备,这次边关怕是守不住了!”
孟良见孙英如此奇言之凿凿不像是乱说的样子,可这仗还没打他怎能未卜先知!
“英奇,你这话是何意?”
“王爷万不能去边关冒险,若要赢得胜算必要先舍弃那些边关小城,任由他们攻入都城,王爷尚有几分胜算!”
孙英奇的话彻底把孟良给听懵了,自古领兵出战都是以守住边关为第一要义,岂有放任敌人攻入都城的道理,这岂非眼睁睁看着蜀国亡国,何来胜算!
“英奇,你是在跟本王说笑吗?若是任由他们攻入都城,我们还哪里来的胜算!”
“王爷莫急,请听英奇细细道来!王爷应知晓这南越一族善用巫术,但王爷未必知晓他们的巫术究竟是何物?”
“莫非你已知晓?”
“是,那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在南越城,家家户户都会种植一种名为亓莲的植物,那东西一旦成熟便会在春日里结出如人血一般鲜红色的果实,南越人会将那些果子取下制成亓莲酒,在南越,亓莲酒可是人人随身携带之物,那酒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奇效,南越城本就地处山林,常有毒蛇猛兽出没,一旦正面遇上,南越人便会掏出亓莲酒饮下,身上顿时力大无比,什么猛禽都能打得死,但那酒的作用不会长时间起效,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难道就因为那酒我们便要认怂了?”
“英奇所指的障眼法并不只是亓莲酒,还有亓莲的花朵,亓莲的花朵可说是这世上最娇艳无比的,可越是娇艳的花朵便越是害人不浅,那花朵有使人致幻的作用,南越人会将亓莲的花朵取下晒干,研磨成粉末,随身携带,有了这两样东西他们可谓是战无不胜!”
“若照你所说,即便我们不战而退,待他们攻入都城我们依旧还是无必胜的把握!”
“不!这亓莲的花期并不长,而制得亓莲酒和干花粉耗费的时日却较长,每年所得之数并不多,所以南越人一直只是将那两样宝贝作为守城之用!”
“你的意思是要边关守军洋装敌不过他们,暗自保存实力,放任他们攻进来,他们对已经占领的地区便只会留下极少的兵力,待到达都城时那东西也已消耗殆尽!我们再来个瓮中捉鳖,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他们便再无回头路了!”
“没错,南越人根本不懂排兵布阵,只是一味蛮干,即便我们会先失掉几座城池也无妨,留下的守军一定是经过训练的南平士兵,只要我们在都城一举拿下他们的主力,还怕那些南平小卒不主动投诚嘛!”
孙英奇越说越起劲,眼中也尽是光亮,孟良看得出他依旧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骠骑将军,只是不愿再沾染朝中的那些烂事才弃官从商的!
“英奇,我想问一句,你为何会对南越之事如数家珍!”
“其实,我也算半个南越人,我的母亲就是南越人,一次偶然,母亲与父亲相识并结下了不解的缘分,可南越的规矩是不许族人与外人通婚的,我母亲是偷跑出来的,没想到在我四岁那年母亲便与世长辞了,南越之事皆是母亲告诉我的!”
“令堂可是因病亡故的?”
“不,母亲之所以早亡也皆因她是南越人的缘故,南越的女子一旦诞下子嗣,便活不过二十岁,母亲去的那年整二十!”
“可是与她们的生活习俗有关?”
“王爷猜的没错,云泽说过那亓莲既有如此神效,其自身也定会伴有毒性,南越之人哪个不饮亓莲酒,母亲自然也不例外,而女性生产后气血失调,体内累积的毒性便会慢慢发作继而身亡!”
“说到云泽,本王不得不提醒一句,能替代宫中医师侍奉在大王身边,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也可能是掉脑袋的差事,虽说王后已经接受了大王的病回天无术,可真到人去了那一刻,难保她不会迁怒云泽,此事关键在于大王的离去是痛苦非常还是平静祥和,你可要给云泽提个醒!”
孙英奇以为孟良会因小至的事迁怒于他们一家子,没想到孟良的心里竟这般记挂着云泽,他实在是感激不尽!
“多谢王爷记挂,英奇也有句话想要提醒王爷!当年之事,英奇相信王爷是迫于无奈,否则王爷绝不会抛妻弃子,可王爷终究是王爷,就如同煜寒王世子只能是小至一般,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可旁人免不得会生出些不安分的心思,王爷需得尽早做决断才是…”
孙英奇虽未指名道姓,孟良也听得出他口中不安分的旁人指的就是高慕卿,她也确实成了孟良要尽快解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