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再次见到周默轩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隔着帘子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人影交缠以及偶尔的几句破碎的呻吟。
像是感到到他来了，顾凌只听到锁链移动的声音，以及狼狈地从床上下来的几个女人。
“怎么，顾大掌门有时间来看我了？”
周默轩说不明白再次看到这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觉得很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在顾凌心中到底将他当做什么是周默轩这些天以来一直在思索的问题，任他百般思索都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不在意他又不肯放他离开，说在意吧，又能把别的女人亲手送到他的床上，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周默轩的心中忽然有些淡淡地失望。
“我……”顾凌动了动唇，没说出什么来。
我来看你好不好？
其实他心底还有一个幻想，说不定小徒弟是故意激他的，说不定他和那些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
看到床上交缠的人影的时候顾凌就像一道天雷劈中了他，原先准备好的千言万语通通是个笑话，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把她们带走，日后无需带她们来了。”
顾凌如蒙大赦般转身就走，他要好好地去平复自己的心情，去拼凑那颗碎的七零八落的心。
“等等！”
见顾凌停住了脚步，周默轩开口道：“若无必要，你也不必来了。”
顾凌顿了顿，低声道：“好。”
顾凌觉得他的心已经不是七零八落了，现在已经碎的拼都拼不起来了。
周默轩对顾凌的气息是何等的敏感，顾凌朝着密室方向而来的时候周默轩早已发觉，所有才有了方才的那一遭。
既然顾凌不让他好过他又何必给他面子，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大家同归于尽罢了。
令周默轩没想到的是顾凌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没有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怎么，师尊还有事？”
周默轩好整以暇的盯着他那位怒气冲冲的师尊，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以前有多爱，现如今就有多恨。
“你同她们做了。”
这是一个反问句，周默轩从中听出了陈述句的语气。
没来由的心中有些酸涩，你看，他并不相信你，也对，有什么可信任的。
“如你所见！”
周默轩直视着站在床帘外的顾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视。
顾凌猛地掀开阻隔在他和周默轩面前的帘子，冷声道：“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我有一千种一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所以不要试图挑衅我！”
周默轩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托那几个女人的福，他现在好歹身上有了一件可以蔽体的衣物。
“是嘛？那你杀了我啊！”
顾凌的眼眶忽然红了起来，扑过去掐住周默轩的脖子，他真的恨极了周默轩的那张嘴，总是能吐出来伤人字词的那张嘴。
周默轩也不挣扎，静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凌。
最终还是顾凌先败下了阵来，就算如此他也做不到伤害他，他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小徒弟受半分伤害。
顾凌俯下身吻住了那张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唇，他真的，不想听那人说半句话。
空下来的手也不肯闲着熟练地开始解小徒弟的衣服，周默轩没有反抗，似乎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洁白如玉的胸膛让顾凌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顾凌一愣，撕去了周默轩身上的所有衣服，没有一丝痕迹，紧接而来的便是狂喜，小徒弟并没有和那些人发生什么。
周默轩想到什么忽然挣扎了起来，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滚开，别碰我！”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周默轩将顾凌从身上掀了下去。
他甚至能想象的到他的这位师尊在别人身上的场景，他对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不可抑制地，周默轩猛的干呕起来。
顾凌眯着眼睛看着干呕的小徒弟，他已经如此厌恶他的吗？
可他偏不，小徒弟是他的，就算厌恶他也是他的，他不会放周默轩离开的。“轩儿？”顾南笙好像听到了小师弟的声音，试探着敲了敲旁边的墙壁。
周默轩一惊，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身子也变的僵硬起来。
他知道他距离她们的距离近，却不知道有这样近，一墙之隔。
顾凌心念一动，缚着周默轩四肢的铁链忽然逐渐收紧了起来，最后以一个特别羞耻的姿势立在了顾凌的身前。
周默轩全身的重量全部依托于那几根铁链，半分也动弹不得。
顾凌强硬的拽住周默轩的手腕，不让他有半分逃离的机会。
“不要……”至少不要在这里。
师姐和师娘就在离他不到一墙之隔的地方关着，稍微声音大些，都能知道这里在上演着什么。
顾南笙自从那次和顾凌谈完话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父尊案上的那张画卷上所画的人是小师弟无疑，但是衣物绘制并不是他们这方世界所有，她跟着妙手殿主学习了那么久，自然对所有的衣物仪制都有了解。
正当她要对自己的猜想进行验证时，突然脖颈一痛失去了知觉，等醒来的时候就在这方密室之中。
密室中还关着一个女人，顾南笙再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便觉得无比熟悉，好像存在着什么羁绊一样，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联系一样。
看到那个女人的一瞬间，顾南笙的眼眶蓦然红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哭的人，见到那人的瞬间她便无法控制住自己。
“你……你是……”
女人颤抖的向她伸出了手，带动着琵琶骨上的锁链也跟着一起动，女人脸上除了激动以外没有任何神色，好像早已习惯了那种疼痛。
顾南笙拉住了女人的手，把她紧紧的按在身后的墙壁上不许她再乱动。
“我叫顾南笙。”
“顾南笙，姓顾啊……南笙，顾凌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父亲。”
女人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顾南笙紧紧的抱在一起，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今都长的这样大了。
“笙儿，我是你的娘亲。”
“娘亲？”
顾南笙下意识地跟着重复了一遍，娘亲，多么陌生的称呼，她缺席了几十年的娘亲就那样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来得那样猝不及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