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二人才姗姗离开饭馆,而此时店中早已坐满,也不知是真的来吃饭,还是听闻了小道消息刻意来看吴莲的。面对着这些本地人如此大胆的讨论着面纱下的吴莲是什么样子,姚武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呵斥他人不要看他们,让他们闭嘴。
吴莲到是很从容的面对这种情况,甚至中途都想摘掉面纱,展现自已的美了。好在,最后她的理智让她没有这么干。
“诶,那姑娘走了,要不要跟上去?”一年轻男子在店中对同伴道。
“有啥子好跟的,万一是个丑八怪,不是害老子抓猫儿不成,还被耗子奥。不要多管闲事,没看到别个已经有男人了啊?”男子的同伴不耐烦道。
“好吧,好吧,你凶。”年轻男子放弃道。
“这大白天,吃个饭还要戴面纱,不是丑婆娘,就是乖妹儿。”另一桌男子道。
“刚才,我看她吃饭,拉起面纱吃东西,露出来的地方,真的是完全看不是丑啊。小小的嘴皮,白的很,肯定是怕长的太乖上街惹麻烦。”对面的人认真道。
“耶,你观察的仔细哦。不过身材确实好,哎呀,要真的是个美女,那个男的也太爽了吧。我要是他就好了。”男子边说边开始幻想起来了。
“我也不比那个男的撇,搞不懂有啥子好的,还没的我长的高,长的帅,呐方面我也凶的很。”对面的人不服道。
姚武带着吴莲走在喧嚣的街道上,总是心事重重,听到了店中那些人议论,不禁有了很多想法,皱起了眉头,边走边思考,都一时忘了观察两侧有没有客栈。
这时,吴莲在他身后,开口道:“你还要往哪里走啊,我看这间客栈还不错。”
姚武这才回过神,停下脚步,看向左侧的客栈,上面写着“白龙客栈”四个大字,见吴莲喜欢便点头同意,先一步走了进去。
两人要了两个单人房间,便跟着伙计上了楼。
“吱——!”
伙计打开门后,将钥匙递给了姚武道:“客官,里面的东西都已齐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或者其他服务,可以到一楼掌柜那里吩咐一声就行。这是房间的钥匙,可要保管好,给。”
“多谢。”姚武接过钥匙,看着伙计带着吴莲去拐角的房间了,离他的房间也就不到十米的距离。可是,他的心中却有了其他的想法,这让他本来滋生出的一丝阳光,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吴莲关上门后,放松的卸下东西,一股脑的躺到了床上,感觉舒服极了,心中却浮现出了姚武这几月为了她和那些人拼死战斗的画面,不禁陷入了沉思中,却又挥之不去这一切事实。
她脱掉满是尘土的绣花鞋,侧卧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伴随着这几月的回忆,渐渐合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动,不知不觉中已静蔼香沉,轻吐香兰。
姚武盘坐在床上吐纳灵气,想要补充上次在汉中损失的灵气,至于血气他想过只有通过吸收其他生灵的血气才能恢复,但是他不想随意杀生,所以只是在路上找食物时补充了那么一点点,甚至根本没有去吸取血气,只是用剑杀了猎物。
在他心中,他不想随意杀生。以前,他没有想过生灵的感受,只是单纯的为了修为而杀生,甚至杀人也是如此。他认为吸取敌人的血气,是一种不浪费的行为,即能保命,还能提升修为是一举两得的行为,为此他还因这不用去主动吸取血气而自豪。
可是,今天在饭馆,他虽然听到那些人对吴莲的议论以及对他的微词,只是局限于什么美丑,癞蛤蟆之类的话,却让他有了更多的想法。
此时引刻,坐在订塌上,姚武处于修行的安静中,他开始怀疑起了自已。
他怀疑自已到底是爱她的外貌,还是她的身子,又或者她这个人。想到这儿,他有了新的想法,他想,爱一个人难道不是一个人的心吗?如果,他做的这一切都只是贪念她的肉体,那他和这些凡夫俗子有什么区别?这根本不是爱,只是单纯的贪婪欲望,是最原始的东西而已,这不是他的追求。如果他只追求这一层肤浅的东西,那他与爹娘从此不相见,背景离乡,杀人无数,终身流浪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儿,姚武不禁皱起了眉头,悲从中来,,他忽然感到这一切不值得,代价太高了。这世上,女子千千万万,为了一人,害这么多人,他的心感到痛和后悔,真正的害人害已。
还有血印掌,他发现自已通过与人战斗,吸取他人生命,表面是为民除害,实际上是喜欢杀戮,手段残忍,这比用剑还凶残。他忽然有了此生不想再用血印掌杀人的想法了,既然可以用剑,为什么还要用魔功,虽然对不起师父,但他不想如此害人性命,也不想用它去捕猎杀生。
最后,他又想,就算杀尽天下人,她真的会爱自已吗?那顶多只是感动和感恩而已,不是真的爱。他渴望的是真正的爱,而不是施舍和感动。他知道,在外人看来,他和她根本不配站在一起,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会真心爱自已。他虽普通,但不是傻子,他不想一直单方面的付出,从一开始其实他自已早就知道是如此,那时他以为一直努力下去,会让她爱上自已。现在,他觉得一切都只是自已的美好想像,是不会有回报的。
他自已常说,强扭的瓜,永远都不会甜。让他坚持到现在的,只是因为那份责任而已。他们之间虽未成婚,但已有多次夫妻之实,亦无真情在其中。就这样一直坚持下去,真的好吗?他看不到前方的路,因为眼前是一片漆黑的世界。
面对这种种问题,姚武深深陷入了其中,找不到答案,更不想随便得出答案,他怕真的后悔,怕犹豫不绝,害怕前方的未知。他已开始在怀疑自已了。
为了这些问题,姚武整整坐了一夜,内心煎熬,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