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被自己顺口而出的话惊了一颤，细想之下又觉得有这样的可能。不自觉地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因为这种情况自古以来就没有出现过，如果真若如此那么就极具颠覆性了，而且必定影响深远。
陈冲怔怔地看向婆婆，期待着她给出的答案。
在陈冲殷切的目光中，婆婆却轻轻地摇摇头，缓缓道：“我也不敢肯定，因为这也是我的一种猜想。”
听得此言，陈冲有些许失望，但更多的却是好奇。这说明有些东西婆婆也不知道，圣女或许还有着更加深刻的隐秘。
陈冲没有插话，静静地听婆婆继续诉说着。
“不光我不知道，宗门上下除了主上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内幕了，一切还得从圣女的来历说起……”
陈冲听得津津有味，婆婆的话仿佛把自己拉回了二十多年前，经历了一遍圣女成长的过程。
依婆婆所言，二十多年前一直闭关的主上突然出关，而且踏出了合欢派的范围，这惹得五位长老大为担忧。因为主上的状态一直不稳定，在与合欢老魔的僵持中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此时突然出关离去不得不让长老们生出不祥的预兆，于是几人请出正在闭关的阁老。只是当阁老走出闭关之所时主上已经不知所踪。
四下寻觅无果后几人只能回归宗门，按部就班地招收弟子，稳固内部，并时不时地外出打探一番消息。那时残余的男修还没形成气候，对合欢派的压力很小，不过出于对自己恶名的顾忌，她们行事依然低调。
时间慢慢地过去，对于主上的离去宗门内部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一些门人觉得主上可能凶多吉少便提议另选主上，所谓宗门不可一日无主。这其中当属大长老的呼声最高，不过大长老却迟迟不肯，再三推辞，她坚信主上必然会回归。
就在众人争论不下之时有一个人出现了，并且稳住的大局。此人便是婆婆所说的老家伙，即云瑶的师傅。听得这样的过往陈冲对那位前辈更加好奇了，就以婆婆的身份都无法稳住局面，她又何德何能呢？只能说她的身份非同一般。
在陈冲好奇且炙热的目光中婆婆没有再拒绝，终于透露了一点消息出来，原来这个老家伙居然是合欢派的前圣女，曾经在门派内地位极高，仅次于合欢老魔。
“合欢老魔？”陈冲眉头一皱，这般说来这位前辈岂不是很早就追随合欢老魔了？
婆婆点头以示肯定，并且言称她的辈分远超门派内任何一人，包括主上。如果说合欢派从女修翻身那天开始有了新旧之分，那么主上就是新时代的开创者，而她便是旧时代的代言人。
婆婆此言不可谓不重，她的地位堪称一家之主了。只不过陈冲不明白为何这个旧时代的人物为何会对新时代的合欢派还有这般影响？而且现在的合欢派又为什么会信服于她？
对于陈冲的疑问婆婆没有再解答什么，或许是很多隐秘目前还不能告知自己吧。在陈冲的心中对于这个神秘圣女更加好奇了起来。
忽然，陈冲想到了什么，心头一惊。前辈是前圣女，而霏烟是现圣女，这其中是不是也有什么弯弯绕绕呢？
就在陈冲若有所思之时婆婆又讲述了起来……
老家伙的现身压住了一切另立主上的言论，显而易见她也坚信主上必将回归。待局面稳定后，她再次消失，言称自己还有一场旅行。
陈冲再次飞散了思绪，回想婆婆之前所说关于前辈的消息，陈冲认为这场旅行便是瑶池之行了，可以猜想她和瑶池之间恐怕有所牵连。说不定她能进入瑶池也并非是什么意外。
在老家伙离开后合欢派平静了一段时间，利用这段时间合欢派招收到了一些资质不错的弟子。云瑶及雨柔便是这段时间进入合欢派的。那段岁月合欢派欣欣向荣，颇有再次壮大的趋势。
不过主上不在的阴云依然盘亘在众高层的心头，但再也没出现过另立主上的声音。
好在这样的阴郁没有持续太久，在众人的期盼中主上终于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女孩。
“霏烟？”
“正是！”婆婆点头：“那时候霏烟才学会走路，不过那时她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为了，不得已主上才跟众人解释了一番，说是自己外出时意外结识了一位怀有灵胎的女修。在女修的恳求下才答应了她收留婴儿的请求。”
“主上收养的？”陈冲嘀咕道：“那岂不是说霏烟的母体根本就没有活下来，那么之前的猜测岂不是错了？”
婆婆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慢慢说道：“主上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陈冲这才想到了症结所在，只是这样的想法过于大胆：“难不成主上就是霏烟的母体？”
“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关于自己那次外出的经历主上一直闭口不谈，而且关于霏烟的信息也颇为敷衍，有些疑点根本无从解释。不得已我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只不过恐怕无法得到肯定的回答了。”
“这……被您这么一说感觉圣女和主上眉宇间还真有些相似呢，但气质却又不同。”陈冲琢磨着，感觉这样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但也有一定的问题。而核心的疑点还在霏烟身上，如果说主上是母体，那么主上是和谁结合产生的胎儿，而霏烟的道果又来自于谁？他父亲吗？那么她父亲又是谁呢？这般来说这种问题恐怕除了主上自己没人能说得清了。只不过主上肯定不会说明白的，这样一来还真是悬案了。
婆婆的猜想不可谓不大胆，或许其他长老可能也有类似的猜测，不过出于身份恐怕也只有阁老敢吐露心声吧。尽管如此婆婆依然告诫陈冲这件事情不可外传。
陈冲自然心知肚明，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他不明白婆婆为什么要告知自己关于霏烟这些隐秘之事，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即将与圣女双修吗？
陈冲没有询问，他也知道婆婆跟自己说的一些事都是点到为止，一些隐藏的内涵不能直接道明，还需自己摸索与考量。
“其实除了主上，老家伙或许也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只可惜，她已经仙逝了！”婆婆颇有慨叹，关于霏烟的来历主上无疑是最清楚的，其次应该就是老家伙了。
“前辈？婆婆不是说她一直在外云游，那次回来不过是为了稳定局面，然后就离开了，又怎会知晓内幕呢？”陈冲疑惑不解。
“你说的没错，不过她回来的时机把握得很好，若不是提前知晓又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回来呢？”
被婆婆这么一点拨陈冲倒也觉得蹊跷了，如果说这仅仅是巧合还真是让人难以信服的。除非是有人通知了她，要么是主上，要么是其他高层。只是一番思虑陈冲觉得是其他人的可能性很小，一来前辈云游四方门派内应该不会有人知晓其行踪，也不会联系到她。二来前辈是前圣女，是旧时代的人，是忠于合欢老魔的。而现在的合欢派弟子则是新时代的，效忠的是主上。这样一来恐怕真是主上知会了前辈让其稳定宗门。
在陈冲思虑之时，婆婆又开口道：“主上带霏烟回来后不久就任命霏烟为新的圣女。”
听得此话陈冲倒没觉得不妥，反而觉得很正常，毕竟霏烟天赋异禀，而且前辈又不是忠于自己的，还几乎不回宗门，这么一来真不如另立圣女了。
不过婆婆接下来的话让陈冲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据我所知门派圣女的交替是有讲究的，新圣女的任命必须得到前圣女的支持及传承，否则无法取得实质性的成果，只能徒有虚名罢了。而霏烟的圣女传承经长老们检查确认是完整的，所以说老家伙必定是见过主上的，并且完成了圣女的传承。”
“圣女的传承？”陈冲有些不解，他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传承，不过倒也没觉得太过稀奇。凡间的许多传承就是以一些信物作为凭证的，推而广之或许修炼界也有这样的讲究，但应该更复杂一些。便道：“这所谓的传承是什么呢？也是一些信物之类的吗？”
婆婆点点头说道：“正是，圣女的任命必须得到一件灵器的认可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