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慢慢吃着馄饨,也开始仔细留意起这个中年男人,他发现,这个男人眉头紧锁,一脸心事的样子,即使不懂行,只要稍微有些社会阅历的普通人都能看得出他这是遇到事情了。
再仔细一看,韩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还真的有事,从他的面色来看,隐隐透露着一股子阴气,看来是最近经常接触邪祟所致。
他想起了聂老对他说的遇事处之,方能得果的谶语,既然遇上了,那还是管上一管吧,虽然这样想着,但韩诺还是不动声色,静静听着旁边两人的对话。
“先生,您还真是神了,我叫吴天,在城北做民宿农家乐的,前几年生意红火的时候也挣了些钱,可现在这个行业竞争太大了,同行之间又经常存在恶性竞争,所以这一年多我几乎都是在赔着本干的,也正因为这样,媳妇前段时间刚跟我离了婚,现在我一个人带着闺女就指着这家民宿吃饭呢,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店里老是出现怪事,生意也一落千丈,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真不知道我手头上的积蓄还能撑多久,先生,您给想想办法,有没有什么辟邪聚财的方法?”这个叫吴天的男人带着求救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算命老头说道。
“嗯,这位信客莫慌,我飞龙纵横阴阳界几十载,就没有什么事是贫道解决不了的,其实刚刚我早已算出你言说之事,只是毕竟牵扯到你的家事,所以我也不便透露更多,我观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并非属庸碌之辈,贫道这里有一法子,只要你依照贫道所言去做,要不了一个月,你店里的生意肯定会有所好转,甚至一日千金,贫道有一物,即可解了你目前的困局,只是嘛!嗯!嗯!”此时这个叫飞龙道长的老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右手冲着吴天一阵搓揉。
吴天有些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飞龙道长,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从衣兜里面掏出500块钱送到飞龙道长的手里说道:“哎呀,您瞧我这脑子,改运驱邪的事情肯定不会让先生您白忙活的,这里是500块,要是您真能帮我那小店转亏为盈的话,日后我定还会重谢的,先生,您先拿着。”
飞龙道长借过钱搓了搓,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微笑,随后慢慢把钱揣进了内衣兜里,一脸正色地说道:“此等财物也并非老道我自行消使, 等为信客渡了此刻困难之后,老道自会把财物用于接济那些有需要的人,只是日后信客要是飞黄腾达了,切莫忘了回来还愿便是。”
听飞龙道长这么说,吴天赶紧连连点头,随后,飞龙道长就从案台下面取出了一盆不大的金橘树盆栽和一张皱皱巴巴的鬼画符来,这符还真是鬼画符,因为此时已经对众多符咒烂熟于心的韩诺还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
随后,飞龙道长对着盆栽和鬼画符一阵低声念咒,手里还有模有样地变换着手势,在外行人看来还真有点高人的样子。
神神叨叨折腾了好一会后,飞龙道长才看着吴天一本正经地说道:“信客呀,贵店之所以不进财就是因为气运太少,只要把贫道这颗开过光的招财金橘带回去放在收银台的位置,早晚各用朝露水浇灌,让它为信客招财纳气,我想,出不了一个月,信客的门店一定会财源广进的,至于信客所遇的怪事,应该是冲到了什么脏东西了,信客把贫道这张在龙虎山天师处所求到的仙符挂于门店入口的门梁之上,那些小小妖邪定会立即退散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飞龙道长还装作特别不舍地把这颗金橘树和鬼画符推到了吴天的面前,最后长出一口气说道:“这些可都是贫道的驱邪至宝啊,哎,信客这就去吧,今日贫道已泄露天机,过度耗费道法,恐怕需要调养七七四十九日后才能再渡他人了,无须多言,去罢去罢!”
说完,飞龙道长好像特别疲累的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道长,您不用跟我一起回店里看看吗?”吴天还是有些不放心,试探着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按照贫道所言执行,切勿多问,走!”飞龙道长闭着眼睛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答道。
吴天有些迷糊地拿着金橘盆栽和鬼画符起了身,朝着飞龙道长恭敬地施了一礼,随后扭头朝着大马路的方向走去。
这时韩诺的馄饨也吃完了,鲜美的馄饨汤被他喝得一点不剩,韩诺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付了账之后便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这位大叔,麻烦您等一下。”吴天正往出走呢,却听到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他回过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十八九岁,面容清秀,学生打扮的大男孩站在他的面前。
吴天有些不解地看着韩诺问道:“这位同学,你是在叫我吗?”
韩诺点点头,看着吴天认真地说道:“大叔,你刚才被骗了,那个老头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神棍,给你的这盆东西和鬼画符对你店里出现的事情也起不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