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上篇说到胡总督用一句,“望你及时为我送来军需”,赤裸裸地对着赵巡抚大搞政治讹诈。想必肯定有朋友会问,只要赵贞吉把沈一石的家产卖给徽商,既满足了杨金水的需求又能给胡宗宪筹措军费,这不是妥妥的“两难自解”吗,这个问题还是需要辩证地去看。胡总督最后一句话说的清楚,“沈一石的家产该不该转卖,尤其是该不该卖给我那几个同乡”,这句话重点在“尤其”这两个字上。连毁堤淹田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胡总督都敢用一床棉被给盖过去,人家怎么可能去计较贱卖国有资产这种小儿科的事,何况还是打着给自己筹措军费的名号。归根结底,贱卖国有资产胡总督举双手赞成,可要让徽商去接这杀猪盘,胡总督必须誓死反对。
再来聊聊筹措军费这事,首先,即使沈一石的家产卖了50万匹丝绸,按照道长他老人家的性格,也不可能把这钱都拿去战场上,让胡总督可劲儿地烧,至少这钱有一大半得被道长截流了;其次,赵贞吉前脚刚从徽商那里敲来竹杠,后脚再把钱送到胡宗宪的军营里当军费,这事干的得有多恶心人,赵贞吉这哪是去送钱阿,分明就是去开嘲讽的吧。诸位不妨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站在胡宗宪的立场,是不是得往死里去收拾赵贞吉,甭管赵贞吉送来多少钱,胡总督都可以张嘴说钱不够用,你赵贞吉敢敲徽商50万匹丝绸的竹杠,胡宗宪就敢开口要100万匹丝绸的军费,50万匹用来打仗,50万匹用来弥补自己的损失,这就叫堤内损失堤外补。
聊到这里顺便再说说军费的事,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发战争财可比承包在建工程来钱快多了,不信可以问问专职给道长修别墅的严世蕃同学。无论是把空军采购战机的钱存银行吃利息蒋夫人,或者是把海军买军舰的钱拿去修颐和园的老佛爷,还是全世界到处采购军火吃回扣的印军高层,古今中外拿军费大做文章的事是屡见不鲜。胡总督这里更是如此,别的不说,有功将士得发放奖励吧,伤残将士得给医药费吧,阵亡将士还得从优抚恤吧,谁说得清楚阵亡名单里有多少是真的无定河边骨,又有多少本来就是拿来吃空饷的人头账户。
上面说的还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武器装备采购还有后勤供应保障这类的,那可是要人手一份儿的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不误砍柴工,齐大柱带的那帮兄弟参军的时候连军装都没有,人手一把片儿刀就去砍人了,实在是太寒酸了,给每个人订做一身军服加全身盔甲,再打一把关刀不过分吧;明军兄弟们手里拿的火器也就是鸟铳吧,用来打鸟还勉强凑活,打会“弹一闪”的日本友人明显是差点意思,弄几百把加特林滚筒机枪做火力输出,也是应该的吧;崇祯时期袁崇焕用的“红夷大炮”发射的还是实心铸铁炮弹,估计胡总督手里的炮怕是更寒酸,据说二营长手里的意大利炮挺好用的,无论是轰人还是炸船效果都不错,这意大利炮砸锅卖铁先进口个几十门,哪怕是来几万个浪客剑心这样的倭寇,也能给轰成渣了。
后勤供应保障就更是无底洞了,去年为了给道长修别墅运木料,特地修了十艘大船,光造船就花了100万两银子。大海上风平浪静的运木料,估计也没啥倭寇敢打道长这“木头纲”的主意,就这样都花了100多万两银子,现在组织人手冒着炮火往前线送补给,弄不好半路遇到倭寇骚扰打劫,连命都没了,张嘴要个200万两的快递费也很正常吧。去年光给道长修别墅就花了700万两银子,如今胡总督带着大几万人跟倭寇团战,一打就是大半年,真刀真枪的对砍,死伤无算、血流成河,不仅要打赢还得全歼对手,这军费你觉得花多少算合适。
所以说胡宗宪这一仗,要打就得选最好的战场地段,雇最好的军师,至少也得是徐文长那种水平的,打就得打的狂拽炫酷雕炸天,直接加特林扫射、AK爆头、意大利炮轰他娘的,飞龙骑脸一波A过去带走,旁边再配一个最牛的直播带货解说,涂着口红,特妩媚的那种,甭管胡总督操作怎么样,直接就喊“OH~MY~GOD”,一口地道的中式英语,倍儿有面子。战场旁边再建一个莆田系的野战医院,二十四小时候诊,就是一个字儿—贵,光挂号就得收100两银子。上战场的士兵人手都是三级头、三级甲、8倍镜、六神装,你要是不花钱抽个高级皮肤都好不意思跟战友打招呼,你说打这么一场仗花多少军费合适?我觉得怎么着也得500万两银子吧,500万两银子?!那是特么成本,至少1000万两起,你别嫌贵,还不打折。你得研究道长的购物心理,愿意花700万两造别墅的主儿,根本不在乎掏1000万两去打仗,什么叫成功人士你知道吗?成功人士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所以,我们平定倭寇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毕竟是二十多年的知交,哪怕只是塑料的,但兄弟情就是兄弟情,赵巡抚耍的太极推手,胡总督懂,胡总督搞的政治讹诈,赵巡抚自然也懂,这就叫互相伤害。胡总督甩完了“望你及时为我送来”的狠话,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只剩赵贞吉在原地石化,注视着胡宗宪离去的背影越走越远,片刻之后赵贞吉一咬牙一跺脚,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了,大喊着,“汝贞、汝贞”就追了出来。《留侯论》有云,“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按照这个标准,赵巡抚估计算是个有“大勇”的人,至少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上,做的是相当到位。
听到赵贞吉在身后深情呼喊,胡宗宪立刻停下脚步,别看胡总督一脸严肃、面沉似水,心里估计是乐开了花,别人不知道你赵贞吉,咱们两个二十年的知交,赵巡抚你什么尿性胡总督能不知道吗,等的就是你追过来,赵巡抚你也是忒鸡贼了,早点答应不就完事了吗,非逼着胡总督整这么一出,你看这事闹得,赵巡抚你有什么肉麻的话赶紧说,说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徽商那边还等着你去捞人呢。此刻背景音乐响起,只见赵贞吉一脸的大义凌然,情真意切地开始表白,“别人不知道你胡汝贞,你我毕竟是二十年的知交,不讲我们的交情,为了国事,为了让你一心在前方平定倭寇,我也会替你送军需,也会替你把那几个同乡解脱回去。织造局一定要把沈一石的作坊卖给其他商人,除非有明发上谕或者内阁的廷寄。否则,我会上疏,我会去争。”
赵巡抚再次展现了他作为一个老牌川剧“变脸”艺术家,崇高的艺术造诣,有了上一次对着杨公公一套“变脸”三连的宝贵经验,赵巡抚这一次“变脸”的套路使得更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一气呵成。从最开始的“你是浙直总督,这些事你都知道,你为什么不上疏?”,到“朝廷的事,你要正办,我当然也要正办.......牵涉到你,就很难分辩。”,再到最后摊牌“我也会替你送军需,也会替你把那几个同乡解脱回去......我会上疏,我会去争。”短短几分钟的对话,赵贞吉再一次完成了,个人态度180度转弯的伟大壮举,可见赵巡抚此人最大的原则就是,做人决不能有丝毫的原则。
此刻对赵贞吉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而一发不可收拾,赵巡抚不愧是“理学中人”,更难能可贵的是把《阳明心学》的理论联系到了实际,在日常工作生活中活学活用,什么叫“知行合一”,这特么的才叫“知行合一”。赵巡抚这番话说的也是颇有意思,值得好好推敲一番。上来开门见山就套磁,“别人不知道你胡汝贞,你我毕竟是二十年的知交,不讲我们的交情”,赵巡抚瞧你这话说的,你和胡总督就这点塑料交情,一开口还都让你给总结完了,就这还好意思说“不讲我们的交情”?“为了国事,为了让你一心在前方平定倭寇,我也会替你送军需,也会替你把那几个同乡解脱回去。”问赵巡抚一句话,帮胡宗宪把几个徽商解脱回去,算是哪门子“国事”,这会儿赵巡抚义正言辞地说都是为了国事,刚才胡宗宪说“家国不分,是我大明致命之弊”的时候,怎么没见赵巡抚这么激动呢。
所以说什么家事、国事、天下事,那都是身外事,甭管是严党、清流、司礼监,只有自己的事才算个事,千万不要对这些人有抱任何的期待。“除非有明发上谕或者内阁的廷寄。否则,我会上疏,我会去争。”,徽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儿,怎么可能有明发上谕或者内阁的廷寄,最多就是弄个抽屉协议,比如拿一封吕公公的亲笔信出来,争赵贞吉肯定是会去争的,而且昨天晚上就争过了,卵用没有,至于上疏就纯属鬼扯了,赵巡抚要是真打算上疏,胡宗宪也至于拿送军费的事去威胁了。当然胡宗宪也不是非要强人所难,逼着赵贞吉给道长上疏,胡总督只是想把徽商捞出来而已,只要能把人捞出来,方式方法都好商量,可要是人捞不出来,那就只能麻烦赵巡抚受累,给道长打份签报了。
既然聊到赵贞吉同志,不妨多说几句,赵贞吉其实是一个典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查了下百度对于精致利己主义者的定义,摘抄如下,“高智商,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人一旦掌握权力,比一般的贪官污吏危害更大。”诸位不妨对号入座一下,看看赵巡抚是不是符合以上描述。说赵贞吉精致是因为他身上偶像包袱太重、标签太多,又是“理学中人”、又是清流在地方的头号干将、不仅是徐阁老的得意门生、还是个熟读《阳明心学》的著名公知,集诸多光环于一身,不仅人设立的稳,牌坊树的也高,按照胡总督的话说,孟静是个熟读《阳明心学》的理学中人。
同样是利己主义者,赵贞吉和郑泌昌其实是一丘之貉,凡事只问利害不问是非,赵贞吉除了要定期给自己的牌坊做点维护保养工作之外,这俩人根本就没啥区别。在这部剧里,所有人物的性格都是有据可查、一以贯之的,帮大家回忆一下,胡宗宪去苏州找赵贞吉借粮的时候,赵贞吉说过的原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死一万人是个数字,死十万人百万人也都只是个数字,你和我都挡不住啊。”天地不仁一句引自《道德经》,这话说的乍一听还有点理,可仔细一想发现纯属扯淡,圣人也好道长也好,把老百姓当做阿猫阿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养猫养狗和虐猫虐狗之间是有本质区别的,毁堤淹田的事摆明了就是为了自己发财主动去虐猫虐狗,按说虐待已经很过分了,关键是虐待后还打算赶尽杀绝,这实在是天良丧尽。
“死一万人是个数字,死十万人百万人也都只是个数字,你和我都挡不住啊。”,赵贞吉这话说实在是没心没肺,人家道长贵为天子,是万民的君父,心里装的是九州万方,淹2个县不当回事也就罢了,你一个熟读《阳明心学》的理学中人也敢说这话,还是说给自己顶头上司胡宗宪听,怎么着,是不是见胡总督之前自己先整了二两,感觉有点飘了,跑胡宗宪面前玩真心话大冒险来了?还扯什么“你和我都挡不住啊”,人家胡宗宪为改稻为桑这事,两次给道长上疏据理力争,到了北京连老恩师的家门都进不去,还被严世蕃逼着辞职,病都没时间治马不停蹄就来苏州找你赵贞吉借粮食,结果你就给人家胡宗宪说这种风凉话。人家胡宗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该做的都做了,确实挡不住,可你赵贞吉也好意思说自己挡了?你赵贞吉不就坐在苏州,陪着老婆,吃着火锅,唱着歌,然后收到几封北京寄来的信不让你借粮食吗,也没见你干过啥事,怎么就挡了还特么挡不住了,估计连诸葛村夫也从未见过如赵贞吉一般,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赵贞吉上面这番话,随便放在哪个严党同志嘴里说出来,比如什么严世蕃、郑泌昌、何茂才之类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归根结底赵贞吉和严党诸公无非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所以说赵贞吉心中只有利害没有是非,赵贞吉最大的原则就是,做人决不能有丝毫的原则。赵贞吉这个清流不怎么清,胡宗宪这个黄河不怎么黄,都是工具人道长用着也算趁手,不过7天前如果被招进精舍的是赵巡抚,恐怕他这师生情谊是要走到头了。郑泌昌是严世蕃一手提拔的干部,最后与严世蕃恩断义绝、反目成仇;赵贞吉是徐阶一路提携的得意门生,最后与恩师徐阶分道扬镳、形同陌路,无论是理性的还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最终都是殊途同归。大概这就是性格决定命运吧,做一个利己主义者注定是孤独的,无论是不是身处官场,怕都不会有什么朋友,善始者不必善终,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剩下的篇幅聊几句题外话,虽然赵贞吉与郑泌昌都是一类人,但明显郑泌昌更可爱一些,也许是因为有何茂才这个搭档,也许是因为承担了本剧大多数的包袱笑料,也许仅仅是因为真小人比伪君子更受欢迎。郑泌昌类似灯塔国的右派共和党政客,明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却不得不承认还是有点个人魅力,此处可以参考特朗普先生;而赵贞吉就如同灯塔国做派民主党的政客,甭管是白人、黑人、老人、女人,无论他再怎么道貌岸然、政治正确,哪怕是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你也知道他心里装的全是男盗女娼,一肚子的坏水。最后引用教员的一番话做结尾,“我喜欢右派,我比较喜欢看到右派人士掌权。”,“右派共和党是真小人,刀枪剑戟直来直去的与中国斗争,不像左派民主党,是伪君子,说的好听,喜欢背后插刀,让人防不胜防。”
胡宗宪的唯一诉求就是把徽商捞出来,什么家国不分、大明致命之弊不重要,沈一石的家产只要不卖给徽商,卖给谁都ok;赵贞吉用什么手段捞人也不重要,坑蒙拐骗偷都无所谓,只要把人弄出来就ok;如果其他常规手段都无效的话,迫于无奈,也只好使用非常规手段,给道长上疏了。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高手过招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听完赵贞吉一番大义凛然的表白,胡宗宪自然也要投桃报李,只见胡宗宪两眼放光,一扫之前的阴霾,对着赵贞吉开始狂飙演技,“孟静,我大明朝几千里中几无一尺净土,支撑大厦,也就靠你们这些理学之臣了。善谋国者如烹小鲜,浙江的事盘根错节,郑泌昌、何茂才还有许多官员背后都牵涉到朝廷,牵涉到宫里。有些事该追,有些事就不能追查到底,该争的争,该忍的必须忍,浙江之事就全靠你了!”
赵贞吉拿手的是川剧变脸,胡宗宪擅长的是舞台剧表演,二人各展所长,轮番登台献技。胡宗宪这一声“孟静”喊得是情真意切,丝毫看不出一分钟之前还嚷嚷着要绝交。大明朝几千里中几无一尺净土,洪洞县里没好人、大明朝里没好官,这也算是当时的国情了,可胡总督说什么“支撑大厦,也就靠你们这些理学之臣了”,这明显是高端黑,属于讽刺的艺术。估计大明朝的“理学之臣”跟当朝的“公知”属于一个性质,经都是好经,可惜歪嘴的和尚太多,这经念到最后全是歪的。
帮大家回忆一下,为大明朝支撑大厦的“理学之臣”都干了点什么,高拱、张居正策划了让浙江乱起来的大谋略,为了倒严打算逼反几十万灾民,估计想复制水泊梁山的先进经验,在浙江对“闯王”搞大规模无土栽培,这事要真让“理学之臣”干成了,绝对属于人道主义灾难;谭伦到浙江当参军,一天正经事没干过,天天当搅屎棍,生生把胡宗宪改稻为桑按揭三年的事给搅合黄了,不仅如此还差点害的胡宗宪借不到粮食,结果真到了开战的时候,胡总司令都亲自上前线了,参军大人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莫不是这“理学之臣”还学会闪现了;再有就是赵贞吉同志了,“理学之臣”当初借粮食的时候就是不情不愿的,要不是因为胡总督的军令被逼的没办法,估计一粒粮食也进不了浙江。“理学之臣”不但不借粮,嘴里的歪理邪说还一套一套的,按他的逻辑,希特勒也不过是圣人不仁,以犹太人为刍狗罢了,死600万犹太人只是个数字,谁也挡不住。
黄河、长江,严党、清流,衣冠禽兽、理学之臣,归根结底都是一丘之貉,谁执政了都是苦一苦百姓,如果一定要做个区分,大概是严党图财,清流害命。严党的追求从来都是升官发财,主观上也没打算对老百姓赶尽杀绝,当然老百姓死不死他们也从来都不会关心。就拿改稻为桑这事来说,要是胡宗宪一开始就跟严世蕃合作,小阁老也不会搞什么毁堤淹田的人间惨剧,千里做官只为财,动刀动枪的犯不上;执政党除了捞钱还要维持社会稳定,在野党可就没这觉悟了,议会政治玩不转就玩街头政治,政治协商谈不拢还可以拉人上山打游击,无非就是草菅人命罢了。当然清流是不会自己上山打游击的,他们打算让齐大柱这样的人,拉着队伍替他们打游击,当不了闯王还可以学梁山好汉,总之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一门心思搞破坏,比如某港前阵子那样,反对党为了执政也搞了个大谋略,打算让东方明珠乱起来,撺掇了一大群年轻人上街头搞暴力,基本是一个思路。
“郑泌昌、何茂才还有许多官员背后都牵涉到朝廷,牵涉到宫里”,此话不假,比如严世蕃和他老爹都分过茶叶,这就属于牵涉到朝廷,再比如杨金水、吕芳也分过茶叶,这就牵涉到了宫里。“有些事该追,有些事就不能追查到底,该争的争,该忍的必须忍,浙江之事就全靠你了”,胡总督这句话说得就颇有几分玄学的内味了,道理都没错,可究竟哪些该追、哪些不该追,哪些该争、哪些该忍,鸡贼的胡总督此刻却故意不说破,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道长的真实意图,赵巡抚你自己去领会吧。当然胡宗宪多少也给赵贞吉留了点提示,比如徽商的事该争你就必须得争,而赵贞吉你对胡宗宪不满这种事,该忍你就必须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