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汪洋之中,一座苍翠巨大的海岛缓缓地迎面飘来。高大的“摩罗堡”和“拉蓬塔堡”就像两尊全副武装的门神,沉默地守护着哈瓦那海湾的入口。海湾的西岸有一片柔软的象牙白、古旧的砖红色、和温暖的浅黄色。这片缤纷的色彩把海岛的绿色点缀得不再单调,使航船上的旅人瞬间就忘却了寂寞漫长的汪洋苦旅,远远地感受着人间的烟火和繁华。旅人们开始向往新鲜的啤酒;可口的美食;还有柔软的床榻。
那座巨大的海岛就是古巴,那片缤纷的色彩就是“加勒比海的明珠”——美丽的哈瓦那。
荣兵来到船头的时候,这里已经站着三位衣带飘飘的古典美女了。热辣的六月阳光活像个老流氓!正在放肆地强吻 着她们的脸颊。咸湿的海风当然也不肯落后,正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裙,猥琐地摩挲着她们的身躯。还得寸进尺地一次次吹拂起裙裾,企图窥视那片丝绒之下神秘而又美妙的风光。
来到这片时空已经整整七年了,荣兵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加勒比所有的海岛。不过这座一万多平方公里的中美洲第一大岛,这还是第一次走进他的眼帘。
导游唐娜姐正指点着远处,给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两位女游客解说眼前的景物。她指了指那两座森然矗立的城堡讲解道:“你们瞧,右边那个是拉蓬塔堡,左边的就是摩罗堡。”
女游客安妮问道:“唐娜小姐,我听人说,似乎历史上英国、法国、荷兰、几乎所有著名的海盗都来这里洗劫过吧?”
唐娜点点头:“是的,不过近五十年来,哈瓦那就没那么悲惨了。因为荷兰人称霸海洋时,就转而开始打击海盗。后来法国人称霸海洋时,也转而开始打击海盗,现在英国人称霸海洋了,它也转而开始打击海盗。总之,随着西班牙帝国的衰落,它的殖民地反而更加安全了!咯咯咯,这是多么奇妙的现象啊?”
荣兵在一旁点头,他现在已经了解这段历史了。从前西班牙人独占美洲利益的时候,英国法国荷兰就拼命地纵容海盗扩充队伍,鼓励一切烧杀抢掠的暴 行!
17世纪中叶,法国在太阳王的领导下强势崛起!据小梅子说, 1692年巅峰时代的法国海军,拥有324艘风帆战舰,其中一级战列舰竟达22艘!这还没算上在地中海的三十艘大桨战舰和三千海军呢。那时的法国海军有两千多位军官!海军加海员的总数超过八万!是绝对的海洋霸主!于是法国就率先变脸,从鼓励纵容海盗,转职为打击海盗了。
十二年后,英国人攻占“直布罗陀”,风水就轮换了。1704年英法的“马拉加大海战”后,双方都鼻青脸肿地谁也没能整死对方。但英国人保住了对“直布罗陀海峡”的控制权,这就相当于阴狠地捏住了法国海军的睾丸!使法国的“土伦舰队”和“布雷斯特舰队”被阻隔在地中海和“比斯开湾”两头,两只舰队因而无法联手,威力顿时大减!再加上英国又在美洲夺占了“哈德逊湾”和“纽芬兰”这些重要的法属殖民地,垄断了黑奴贸易。从此以后,法国的太阳王日薄西山,英国的日不落时代隆隆开启!渐渐拥有了海洋霸权。
自然了,拥有海洋霸权的英国也立马翻脸!从全世界公认的海盗界一哥,原地扭扭屁股摇身一变,忽然就成“打击海盗行为保护航行自由”的急先锋了!就像当年拥有海洋霸权的法国和荷兰一样臭不要脸。
有趣吧?明白了吧?对于西方人来说,当《规则》有利于它们攫取利益时,它们就会穿起庄严的法袍扮出郑重的大脸,对你大谈什么《规则》的神圣性!可当《规则》不利于它们攫取利益时,它们登时就会跳将起来!把《规则》扯得稀烂扔在地上用脚猛踩还得往上面吐几口痰再撒两泡尿!
至于那个东方大国推崇的“厚往薄来”,和“亲仁善邻,国之宝也”,您就甭费神跟它们讨论了。文明进化根本就没到代啊!说了它们能听懂吗?你跟猴子谈一下仁义礼智信试试?
人类历史上每个称霸的帝国都像个无耻的婊 子!当她来例假时,就会戴上圣母的面具高昂着头说:“先森,请您自重哎!偶可是个冰清玉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婊……嗯……圣母耶!”
可例假刚一结束,她立马就会迫不及待地扔掉面具。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理直气壮地骂道:“滚他妈犊炸!少鸡脖用虚伪的道德说教来跟我瞎逼逼!这是天——赋淫权!你没芝格约束我!因为这是为了生存!为了他妈了个B的生存哪!”
这帮玩蝇啊,呵呵,一贯如此。从三百年前到三百年后!荣兵摇摇头,笑了笑……
他的思绪被打断了。安妮忽然放下望远镜,大声说:“快看,那两条臼炮艇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
荣兵接过望远镜朝前方的海面望去……果然,镜筒里出现了两条“干爆它”,上桅帆顶飘扬着西班牙国旗,船头正对着“雅玛蝶”满帆驶来。此刻的洋面上空空荡荡,看来它们的确是冲着自己这艘船来的。
“姐,看样子是海岸巡防艇,哈瓦那港的戒备这么森严吗?”
唐娜望着前方摇摇头:“以前不是,只要进港之后在码头登记就可以了。可能最近出了什么事吧?”
两条“干爆它”驶近之后,一条拦在正前方,一条驶到“雅玛蝶”的侧舷。船头站着一个黄狗皮,手持铁皮喇叭,仰面朝船上大声喊话:“哈瓦那暂时封港!请来船离开!”
唐娜姐处变不惊,一边摆手示意对方稍等,一边低声要荣兵快去叫德欧比出来,并简短地告诉他让德少怎么应对。
片刻之后,一身华丽衣饰的金矮少从船舱里踱了出来,手扶船舷向下面喊道:“本人奉新格拉纳达‘坦古安•伊格’总督之命,有要事面见古巴总督‘劳伦亚诺•德•托雷斯•阿雅拉’大人。”
“噢,这样啊,那您的船可以进港了。到了码头请在哨所登记备案,等哨兵去核实之后才可以进城。”
“好的没问题。老兄,哈瓦那可是帝国在西印度的商航中心哪,怎么忽然封港了呢?”
黄狗皮仰面答道:“嗐!还不是那帮无耻的英国人闹的?前段日子哈瓦那周边又闹起了海盗。后来‘巴里翁内’大人派出了几艘武装民船去夜袭,打爆了海盗的旗舰,海盗船长也被炸死了,听说那人可是拿骚最有名的大海盗呢!”
“噢,怪不得。既然海盗已经被剿灭了,怎么还封港呢?”
“这您就不知道啦。我们托雷斯总督早就对英国人占据拿骚不满了,这次他们又无耻地派出海盗来骚扰古巴,一怒之下就派出舰队和好几千士兵,准备彻底砸烂那个海盗窝子!夺回新普罗维登斯岛。不过古巴全岛抽调了那么多军队,这边就空虚了,所以就暂停一切贸易,在远征军回来之前封港死守。”
“噢,是这样啊。那谢谢老兄啦,再会。”
两人相互摆手示意后,臼炮艇就转舵朝港内驶去,“雅玛蝶”缓缓地跟在后面。
这么巧?大伙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这次来古巴,正是冲那个“巴里翁内”来的。想不到还没进入哈瓦那港,就听到了关于他的消息。
“雅玛蝶”缓缓驶入了一条犹如走廊般的水道后,前方的“干爆它”收帆减速,用旗语比划着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扬帆向前驶去。
荣兵奇怪地问:“姐,它刚才是冲谁打旗语呢?”
“是给海湾两边的堡垒打的旗语,告诉他们可以摇下铜链放我们进港了。”
“啥铜链哪?在哪儿呢?”
唐导游耐心地给游客们讲解道:“你们看不到的,从1630年起就有了。从东边的摩罗堡到西边的拉蓬塔堡之间,布设了几条粗大的铜链,把整个海湾入口完全拦阻了。平时都沉在水下,并不妨碍船只进出。遇到海上敌袭时,就用摇轮把铜链升到浅水区,稍大一点的战舰都进不了哈瓦那湾。”
荣兵惊奇地问道:“我去过的港口也不少了,从来没听过有这一说啊?”
唐导游点点头说:“别处都没有,哈瓦那港独此一份。晚上九点的‘关城炮’响过之后,铜链就拉起来封锁了海湾,一直到次日早上四点半,铜链才会沉下去放船只进出。那还是在平时,现在哈瓦那封港,铜链应该整天都不会放下去的。”
荣兵是真长见识了,哈瓦那这招够狠哪!别的港口要是也学了这招,那想干点啥可就太难了。要是查尔斯顿也这样,那《拯救大傻邦子》第一季中的夜逃,根本就无处可逃!
缓缓地驶过了走廊般的水道后,眼前豁然开朗!这里就是哈瓦那湾了。此时的哈瓦那城还只有海湾西岸那一片,港湾里桅杆如林,静静地停泊着上百艘航船。不过码头上却是空荡荡的,明显是封港所致。
没有“何塞•马丁”,没有《老人与海》,没有“切•格瓦拉”,没有“五分钱酒馆”,更没有敢于对抗地球村里最强恶邻的那户人家。望着远处教堂高高的尖顶,和那些色彩各异错落有致的巴洛克式建筑,荣兵踏上栈桥,缓缓走进了这座腓力二世口中的“钥匙和堡垒”,走进了1719年的哈瓦那。
后世的“老广场”在这个时代里的名字还是“新广场(Plaza Nueva)”。“新广场”东侧有一座三层楼的“姜花旅馆”,荣兵一行九人就下榻在这里。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一楼的餐馆里,小偷、拳王、剑圣、枪神、德少、和三位大美女都坐在大餐桌前,看来大伙都饿坏了。
餐馆里的客人不多,没多大一会儿,唐娜姐点的各色菜肴美食就陆续端了上来。
“巴斯都威都斯(Pastelitos)”这个词读起来十分拗口,荣兵都不知道该咋翻译,反正就是一种烤成金棕色的小馅饼。荣兵尝出里面的馅是用猪肉、番石榴、和干奶酪拌的,味道相当不错。就是个头太小了,还不到正常馅饼的四分之一大呢。连安妮那样的女士都是一口一个,片刻之后,桌上就剩下俩空盘子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荣兵,唐娜姐笑了:“傻子,慢点吃,大菜在后面呢。”
果然,说着说着大菜就来了。
第一道是本店的特色烤羊腿。唐娜姐给大伙介绍了,这是用酸橙汁均匀地涂抹在羊腿上,用慢火低温焗烤至金黄色,再倒上一种特殊的调味料汁。这种料汁叫“索夫里托(Sofrito)”,是用青椒、蒜片、盐、洋葱、意大利香草、和黑胡椒末混拌在一起,再用橄榄油煎出香味来浇在烤肉上,鲜嫩的烤肉配上美味的料汁,这滋味,对味蕾绝对是巨大的犒赏!
第二道是哈瓦那名菜——汤料蒸火鸡。先把大米、黑豆、牛肉粒、橄榄油、洋葱末、番茄酱、葡萄干搅拌之后填进火鸡肚子里。再把火鸡烤到半熟后上锅去蒸。蒸火鸡用的不是清水,是用一种类似“索夫里托”的汤汁配以少量料酒调制的。待鲜美的汤料完全入味后,蒸出的鸡肉软糯醇香味道绝佳!
第三道是“加勒比海女王”。这道菜的烹调方法倒不复杂,就是用加勒比海大虾烹制的。主要是突出一个“鲜”字。
第四道是一盆汤菜,和甜点一起端上桌的。甜点是“库苏维甜糕”;涂了蜂蜜和可可烤制的小三角面包;还有几种糖渍水果。
这道汤可是有点说道,唐娜姐命令荣兵必须喝一口。这种“阿西亚科汤”的主料很简单,荣兵看到汤盆里有土豆,胡萝卜、肉块、和油梨。不过汤汁就不知道是用什么调制的了,味道还不错。唐娜姐之所以非要他喝一口,是因为这道汤在古巴的传说中,是可以驱除邪恶带来好运的。
又勉强喝了几口汤,荣兵就再也吃不下什么了。这顿美味的哈瓦那大餐着实把他吃撑着了!其他人也都一个德性。尤其是那个安妮,吃得兴高彩烈小脸儿红朴朴的。
不过荣兵也注意到,唐娜姐并没怎么吃,好像只吃了些甜点喝了几口汤。自己这个老姐见多识广,懂得这个时代里的一切享受方式,而且她也有那个条件。可在荣兵的印象中,唐娜姐和温妮一样,总是吃得很少,从来看不到她们享用美食的快乐。
荣兵忽然觉得,这个貌似什么都拥有的姐姐其实很可怜。她真正在意和珍惜的一切,在许多年前就已随风而逝了。除了复仇的欲 望,她的人生里再没什么值得快乐的事情了吧。
一顿难忘的哈瓦那大餐过后,大伙纷纷走出旅馆,打算逛逛这座西印度群岛第一名城。
已是傍晚时分了。微风在耳畔吹拂,带来一丝加勒比海的清凉。户外的人明显多了起来,酒店门前的“新广场”上人头攒动。有聊天纳凉的邻居;挽手漫步的情侣;喧哗哄笑的醉汉;席地而坐打牌的人;弹鲁特琴吹竖笛的乐者;街头的杂耍艺人……男男女 女老老少少,再加上穿梭在人群中叫卖果汁和零食的小贩,这个中午时分还很冷清的小广场,此时却已是热闹非凡。
哈瓦那城中房屋密集街道狭窄,一条条鹅卵石路面的小胡同弯曲纵横。穿行其间,很像是走进了一个中世纪的巨大迷宫。
旅游团在唐导游的带领下,沿着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街信步走去,欣赏着两旁一栋连着一栋的古希腊式、意大利帕拉第奥式、哥特式、巴洛克式的砖石小楼和拱券廊柱。在鲜花水果小贩的叫卖声中,挤过人来人往的小巷一路向北,不多时就来到了“圣弗朗西斯科广场”。
和新广场一样,这里也挤满了纳凉的人们。广场边上是一个工地,这个时间仍有不少工人穿梭忙碌地干活儿,这是始建于1580年的“圣弗朗西斯科修道院”正在重修。工地旁边是一座教堂,听唐娜姐说是1608年建成的。之前这个广场上还有一个市场,但修道士们报怨市场的噪音太大扰人清修,就把市场赶到“新广场”那边去了。
荣兵不禁感慨,天主教在后世感觉还挺温和的,但这个时代里的天主教可是真霸道啊!世界上的几大宗教,若论起烧钱来,天主教毫无争议稳居第一!据说有个什么大教堂,居然前后修建了六百多年!光图纸就有上千万张!
噢买嘎的!就冲这横跨了六个世纪的漫漫工期,要是不拿出你最最顶级的虔诚来,别的不说,怎么对得起这耗费了人间无数血汗和民脂民膏的宏大巨大伟大的大大大教堂呢?
从“圣弗朗西斯科广场”穿过小街,再向北走过几个街区,就来到了第三个广场,这里就是“武器广场”。这是哈瓦那的城市中心和最早的广场,从1515年建城起就有了。广场西侧后世总督府的位置,此时还是一座教堂,这也是哈瓦那最早的老教堂。
来到这里就不只是游玩了,德少要去城堡里拜访“托雷斯”总督,这也是此行计划中最重要的第一环。自从哈瓦那成为古巴殖民地首府,距今已经一百多年了。却一直没有总督府,总督大人都是在广场东北的“皇家军队城堡”里办公和居住的。
干等着无聊,荣兵就和几个人走到“拉富埃尔萨城堡”下面去逛了一圈儿。这座城堡还是值得一看的,尤其是城堡塔楼上的那尊印第安少女铜像。她的名字就叫“哈瓦那”,这座城市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从城堡再回到广场上,荣兵发现唐娜姐不见了,就四下里张望。安妮碰了碰他的胳膊,朝广场东边的小神庙指了指。荣兵顺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唐娜姐双手合什,正奇怪地绕着一株高大的木棉树转圈儿。
她这是干嘛呢?荣兵也好奇地朝那边走了过去。
“过来,照我这样做。”唐娜姐站在那里朝荣兵招手。
“姐,你这干啥呢?”
“荣兵,这是哈瓦那独有的一株神树,据传说,这株木棉树上附有圣父圣子和圣灵的灵力,已经圣化了。砍不坏、烧不死、也倒不下。在树下转上三圈,就可以实现你祈求的三个愿望。”
“呵呵,姐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可从来都不信这些。”荣兵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听话,荣兵。姐了解你,我不是要你迷信什么,但你得知道,有时候信念也是一种无比玄妙和强大的力量,对吗?”
荣兵笑着点点头,心想:你看你看,还是我姐会劝人。把“迷信”改成“信念”,立马就感觉高大上了。行啊,转就转吧,反正自己也不信,转上三圈儿还能咋地?
站在树下仰头望去……嚯!好大的一株木棉树啊!怕是得有十几二十米高吧?此时花期早已过了,粗大疏落的枝干尽头挂着羽脉状的绿叶。立于其下,刹时间,心中还真有点肃穆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近两百年来,这株大树上汇聚了无数信众的虔诚,因而形成了意念的磁场。
荣兵收起了嬉闹轻视之心,垂下眼睑静了静,学着唐娜姐的样子双手合什,刚要迈步前行,有人却在后面碰了自己一下。没等他回头,身后就传来安妮的低语:“听说祈祷时要念出来,这样你的愿望才会实现。”
噢,还有这规矩哪?好吧。
荣兵也没回头,双手合什缓缓地迈开脚步,口中轻声祈祷着:“恳请神树保佑我实现第一个愿望,我祈祷我的父母双亲一定要坚强!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过度悲伤。我祈祷我的父母亲能够平静,能够健康。祈求神树保佑吧。”
绕行到第二圈的时候,荣兵又喃喃地祈祷:“恳请神树保佑我实现第二个愿望:我祈祷温妮能够能够健康和幸福。即使失去了快乐,我也希望她能够获得安宁和平静的生活……”
第三圈开始后,已经走了好几步,荣兵都没想出他还有什么需要向神树祈求的。可总得凑成三个吧?那好吧……
“神树大仙生,我的第三个愿望连我自己都觉着太离谱!如果您也觉得好笑,那就当我没说。那……好吧,我的第三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够离开这个年代,回到我本来的格里高利历202A年……唉!算了算了,我没啥可说的了,这个愿望您就权当是凑数用的吧。”
走完三圈,荣兵离开树下的时候,才发现安妮居然也双手合什,低着头垂下眼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绕着木棉树在祈祷。
这个女人的脚步真轻!自己刚才都没听到。这个女人可真讨厌!别人祈祷这么私密的事儿你也要听?神甫啊你?幸好自己祈祷时用的是母语。
三人回到武器广场时,看到德少已经回来了。他告诉唐娜姐,总督去一位伯爵家赴宴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只好等明天再来了。
唐娜姐点点头,道了声辛苦,就带着大伙离开了广场,继续往前面走去。
==============================================================================================================当《规则》不利于它们攫取利益时,它们铁定会撸起袖子操起家伙把《规则》按在地上就是一通暴打还往上面吐痰!当《规则》有利于它们攫取利益时,它们立马换上了庄严的教袍切换出郑重的大脸来给你讲《规则》的神圣。——《荣兵日记•荣兵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