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讲到皇甫云和林晴儿抵达全州准备铲除文景明,在酒楼里遇见名为王泽川的男子。皇甫云问晴儿为何如此惊讶,林晴儿回过神喃喃说道:“郑玄是燕国宰相,王泽川是闻名天下的才子,而且是三年前的状元郎,想不到能在全州的酒楼撞见大才子,真是三生有幸。”
“姑娘过奖了,都是虚名不足为道。敢问二位大名?”王泽川谦虚回应道。
“我姓皇甫名云,祖籍登州。这位是晴儿姑娘。”皇甫云并未隐藏身份如实告知。
王泽川闭目思考一会儿说道:“登州城因战乱早已沦为一片废墟,昔日城内皇甫世家名闻天下,皇甫兄是否认识皇甫善?”
听到大哥的名字,皇甫云心中一惊,没想到此人竟然认识。赶紧回复道:“皇甫善正是鄙人亲大哥!泽川兄认识他吗?我大哥近况安好?”
王泽川欣然一笑说:“天地如此广阔,没料到在这里竟然能遇见熟人至亲,皇甫善官拜户部侍郎主掌燕国财政要务。”
皇甫云从小就对读书人十分敬佩,自己的大哥皇甫善学识很高,可是他耗费了许多年才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现在回想起来与大哥有二十多年未曾相见了。可是看到面前王泽川满面胡渣看起来颓废失意便问道:“泽川兄,按理说你应该在都城为官,怎么会在全州城一个人喝闷酒?”
“唉,一言难尽啊!国内现在战火四起,燕国政权名存实亡,国君吕襄沉迷酒色、暴戾无道,朝中人人都为钱权斗争不休,纵有一身才华也不能施展,一年前我辞官归隐田园,在此地修身养性等待辅助明君。”王泽川谈到现状显得义愤填膺却又无能为力。
“那泽川兄对天下的局势有什么看法?是否能指点一二,我旧居深山对此一概不知。”皇甫云被困在杭山飞龙寺多年,现在天下局势他的确一无所知。
“当今天下若论实力炎黄教马尚为堪称第一,他麾下教众无数,更有异族骑兵相助,北方已经被他割据占领。但是他统治残暴无道不得民心,迟早会被其他势力歼灭。中原区域燕国还存有一定实力,朝中最令人忌惮的并不是大将军司马彻,而是吕襄的亲叔叔左贤王吕旷,全凭吕旷全力辅助燕国才能够数十年屹立不倒,可是天数已定独木难支,燕国覆亡只是时间问题。南部地区蝰蛇帮帮主汤宾势力不小,帮会里鱼龙混杂人心不齐,为非作歹有些水平,称王称霸那是痴心妄想。”王泽川的见解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不已。
“那现在有谁称得上是英雄?战火已经持续燃烧近二十年,各地百姓苦不堪言,如果有一名仁君能够一统天下实施仁政便是苍生之福。”皇甫云发自内心渴望结束现在混乱的政局过上安定的日子。
“哈哈哈!当今天下各方势力都是为了自身利益互相攻伐,多少城池多少百姓深受其害,乱世中奸雄无数仁君难寻,不然我何必在望仙楼喝酒解乏,望仙楼啊望现楼,明君如同仙人一样遥不可及啊!”王泽川大笑数声,笑声中饱含郁郁不得志的无奈之情。
皇甫云听完对方一席话语之后,茫然的内心仿佛点亮了一盏明灯,他以往的目标仅仅是替父亲报仇铲除炎黄教那帮凶手,如今他也渴望在浩瀚的大地上建功立业,为子孙后代能生活在太平社会去做一番努力。
皇甫云把酒杯斟满,双手举起酒杯敬王泽川说道:“阁下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征战天下?创造众生平等安定的太平大道。”言语中燃烧着年轻人奋发有为的斗志。
可是王泽川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裹紧黑袍大衣便朝外离去,临走之时留下一句话“秋月山一周后,有缘再相会。”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皇甫云一时摸不着头脑,倒是晴儿先反应过来说:“王泽川应该是让我们两人一周后去秋月山再相见。”
皇甫云点了点头说:“嗯,那我们就一周后前往秋月山一探究竟吧!近几日我们就先打探文景明的消息,等待时机将此贼诛杀。”林晴儿坚定的点点头,毕竟铲除文景明是当下第一要事。
炎黄教六堂堂主如今已经分化为两极,青龙堂堂主兼任炎黄教副教主阮青天、阴灼堂堂主文景明、白虎堂堂主陈广、玄武堂堂主公孙伯跟随马尚为,阳炎堂堂主邢如玉、朱雀堂堂主马旭尧跟随黄坤元。若要在六大堂主做实力高下排行,最强的便是手持神罗天舞矛的邢如玉,其次是拥有破日穿心弩能数百米夺人性命的阮青天,再次便是掌握阴火之力的文景明。
文景明为人极其阴险谨慎,凭借幽冥掌法击杀多名教派高手早早登上阴灼堂堂主之位,全州城虽然由他掌控,但是常常不在城内四处游荡行踪难以捉摸。为了打探文景明的行踪,皇甫云决定只身一人伪装成普通炎黄教众混入内部,林晴儿则在望仙楼厢房等待命令。
混入炎黄教不是什么难事,趁着夜幕遮掩皇甫云攀附在街道旁民房的屋檐上,见到两名巡逻的炎黄教徒途径而过,他从高空跃下顺势用手抓住两人的脑袋使出双极圣决,只看到两人毫无还手之力浑身抽搐两眼翻白,片刻时间两股热流汇入到皇甫云的丹田气海之中。最后双手化爪硬生生将两人的头颅捏碎,红色黄色混杂的脑浆血液喷溅了一地,把白雪覆盖的地面染成了鲜红色。
皇甫云为了隐藏行踪,将身上衣服脱下换上炎黄教弟子的行装,随手把两具尸体扔到了角落的暗沟深处。对付炎黄教的人,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当年这帮人在皇甫府上屠杀他的父母族人可是手起刀落毫不怜悯。
伪装成炎黄弟子后,皇甫云跟随巡城的队伍七转八拐顺着巷道走进一间破棚房里,又从棚房的地下打开了一块木板,顺着木板下的滑道溜了下去,穿过一段阴暗潮湿的窄路,终于抵达了阴灼堂的堂会所在地。
眼前的大殿位于一处空旷的地下坑穴之中,四周用燃烧的火炬照明,红黄色的光芒将门口的两尊饕餮石雕映照的神态可怖,大殿四周有众多炎黄弟子值守防卫森严。
行军作战粮草供给运输最为重要,正是因为文景明为人谨慎小心,马尚为才将如此重要的职责交付给他。自从武阳峡谷事变后,朱雀堂堂主马旭尧常常派刺客袭扰后方,文景明将指挥所位置一换再换,如今竟然搬迁到如此隐蔽的地下坑穴中。
皇甫云混入侧门值守的队伍中,有意无意的和身旁的炎黄教徒交谈:“弟兄,我有一件事情请教。”
“说吧,啥事?”身旁的这名炎黄弟子肥头大耳看起来十分憨厚。
“知道堂主最近在哪吗?我探查到城里有一帮强盗趁着夜色劫掠百姓。”皇甫云想找借口接近文景明。
“是吗?竟然还有人敢来全州城为非作歹?!胆子可真肥!文堂主行踪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在哪。”胖看守如此答复令皇甫云大失所望。
皇甫云从口袋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到胖守卫手心里说:“弟兄,如何才能寻到堂主?能否告知一二?”
胖守卫赶紧把银子塞怀里咧嘴一笑小声说:“这是绝对的机密,切勿告诉其他人否则你我性命不保,全州城西北永林赌坊的孙老板和堂主是好友,他应该有消息,不如去问问他。”
有了线索后皇甫云便找借口离开地下大殿,返回望仙楼准备开展第二步计划。林晴儿看到皇甫云返回后赶紧询问道:“云哥哥,可否寻到那狗贼的线索?”
“文景明行迹飘忽不定,只有城里永林赌坊老板知道他的线索,不过这两人关系不浅,想从对方口中套出话来难度不小。”皇甫云皱着眉头苦思对策。
“赌场以前我常去,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林晴儿拍了拍皇甫云的胸口显得自信满满。
欲知晴儿如何计划,且看下章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