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急忙跪地求饶:“郡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而长烟公主看着从自己袖子中掉出来的荷包脸色一白,怎么会这样?明明应该在欢宜郡主身上的!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长公主那吃人的眼神还有驸马那心疼的目光。
驸马甚至不顾身份从座位走下来颤抖着捡起了那荷包,从里面掏出了破碎的玉佩。那玉佩破碎之后里面竟然有些许白色粉末!驸马的脸上满是吃惊!
而长公主看到驸马发现粉末后却明显有些惊慌,随即又恢复了淡定。
“长烟!这玉佩怎么在你这里!这可是我送与驸马的!”长公主恨不得现在就把长烟解决了,这玉佩是驸马心中那女子的玉佩,随着那女子的死去,驸马就把那玉佩放在荷包中每日拿出来看,她有多不甘心!她不甘心她堂堂公主竟然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她不甘心当初让那女人进府死的那么容易!她不甘心驸马对一个死人比对她这个活人的爱要多很多!
世人都说驸马和她琴瑟和鸣,可他们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了嫁给驸马破坏了他的姻缘,只因为自己是公主最终得偿所愿,那原本应该是他妻子的女人成了妾氏,可是她不甘心啊!驸马眼中只有那女人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尤其是那女人进府后他每日陪在她身边全然不顾自己身为公主的脸面!那女人喜欢紫藤驸马亲手种植了满院的紫藤和她共赏,而自己则连进去都不可以!
她恨啊!恨那女人!于是调换了她的玉佩,那女人不是喜欢紫藤吗?那就死在紫藤之手!她要那柔儿面目丑陋,要她经历痛苦而死!
果然那柔儿脸色越来越暗黄,还长满了斑点,哈哈!看她拿什么和自己比!可是驸马还是只看柔儿!那天柔儿给驸马缝衣服不小心扎到了手那手便流血不止终于她死了!
可是,驸马的心也死了!他会笑可是眼中再无光彩,每年的生辰宴是驸马给自己唯一的体面,也是自己唯一盼望的日子了。
看着那玉佩里渗出的粉末长公主现在更恨长烟!这贱人!如果被驸马察觉什么她不敢想象!而长烟拿着这玉佩她是不是知道这件事?长公主看着长烟公主的样子其实已经把她定义为死人了!
长烟公主慌乱的看了李景翰一眼却发现他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
“长姑姑,我也不知道啊,我没见过这玉佩,我今日只和欢宜郡主去赏花了!肯定是你!”长烟公主终于想到自己的目的,指着乐欢愤怒的说。
“长烟公主你在说什么?你是领我赏了园子里的花还去了晨曦院中看紫藤,可是我没见过这玉佩啊!”乐欢一脸无辜。
驸马双眼猩红的看着长烟:“你带人去晨曦院!”
“没有!我没有!是欢宜郡主说想看!”长烟公主慌乱的摆手。
“长烟公主你在说什么,我都没来过公主府,还有这玉佩是怎么回事啊?”乐欢装作无辜慌乱的样子。她确实不知道啊!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吗?长烟!竟然偷驸马的玉佩!看你是小辈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以后别过来了!”长公主倒是想处死长烟公主,可是她不能,长烟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女儿,而且她不能表现出慌乱的样子让驸马发现就完了!
驸马看了长烟公主一眼没说什么,他小心翼翼的把破碎的玉佩一块不落的装进荷包中,又把荷包系紧,小心的放在胸口处,丝毫不惧怕被那破碎的玉佩割到自己,失魂般的往府中一处走去,乐欢发现那正是那晨曦院的方向。柔儿,那是他一生的痛啊!柔儿,他的柔儿!
驸马来到晨曦院看着这满园的紫藤花,似乎看到那娇小的人儿就坐在紫藤编制的秋千上冲着他笑,驸马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冲着秋千的方向伸出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摸到。眼前只有一片开的繁茂的紫藤花。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驸马熟练的从一片土里挖出一坛酒往树旁一歪抱起酒坛喝了起来。
“岳哥哥,我们快要成亲了,你高兴吗?”柔儿那明媚的笑脸让冬日不再寒冷。
“岳哥哥,没关系的,你娶了公主吧!我愿做你的妾氏,若你不同意你的家族怎么办?我们不可以那么自私啊!”柔儿眼中虽然痛苦却还安慰着他。
“岳哥哥,我终于嫁给你了!”虽然穿着粉红的衣裙柔儿依旧是最美的新娘!
“岳哥哥,我没事,我一点都不疼,公主只是在教我规矩,真的!”她为了证明就扯起嘴笑了起来,脸上还有红红的巴掌印分外狼狈,嘶!扯疼了她禁不住轻呼一声。
“岳哥哥!你看你种的紫藤开花了,多美啊!”柔儿坐在秋千上欢快的笑着。
“岳哥哥!我给你酿了好些梅子酒呢!”柔儿脸上有好几道印子却不知道,笑起来像小猫一样俏皮可爱!
“岳哥哥,我变丑了!呜呜~”柔儿的脸色暗黄,长满了斑点,她难过极了,而他却把她紧紧抱在怀中。
“岳哥哥!这衣服我还没做完呢,岳哥哥我要走了我会化作紫藤花陪在你身边你不要难过,不要流泪!”尽管她指间流血不止眼神已经涣散还是惦记着自己!
“咳咳!”今日的酒水似乎格外辛辣,辣的他都咳出了眼泪。
想起那玉佩中的粉末,他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憎恨,柔儿不管她是何身份我必为你报仇!
长公主已经没有了办宴会的心情,“今日本宫乏了,各位请便吧!”听了长公主的话大家当然都很识趣的告辞了。
“去,看看驸马在做什么。”长公主刚走出去就急忙吩咐身旁的嬷嬷。那嬷嬷急忙行礼走了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公主,驸马在,在晨曦院中喝醉了!”
“最近盯着驸马点,我担心他有所察觉了。”长公主心中依旧不安。“是。”
乐欢出了公主府刚进马车发现李景炎也在,“师兄出现的倒是及时!”乐欢白了李景炎一眼。
“那是,刚才那种小场面怎么能难住我的师妹呢,我是特意为你解惑的!”李景炎熟练的沏茶递给乐欢。
“我还真的好奇,快跟我说说!”乐欢一副乖宝宝的坐好。
“长公主的驸马叫刘岳,当年也是风云人物,无数女子为之倾倒,而他却和柳州知府的女儿柳柔儿青梅竹马,甚至早有婚约,可是长公主心悦驸马不惜陷害柳州知府强逼着退亲,最后驸马妥协只是要求柳柔儿为妾。过了没几月柳柔儿给驸马缝衣服被针扎了手血流不止最终死去。”
“哦,这事儿皇上不知?”乐欢不明白明明那么好的姻缘就因为长公主而被破坏。
“那时的皇上并不知情,其他人也没人多事。”李景炎又喂给乐欢一块绿豆糕,一边用帕子给她接着点心渣子。
“唉!不吃了没心情!”乐欢任性的把脸扭向一边。
李景炎温柔的哄着她:“好了,驸马并非蠢人,今日之事恐怕驸马也会有所动作的。”
“嗯,那就好”乐欢沉浸在这事中不想再说话了,李景炎知道乐欢只是一时唏嘘但还是耐心的陪着她,直到乐欢困的睡倒在美人榻上,他才温柔的给乐欢盖上小毯子,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