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落径直离开庭院，朝着后院而去，脚步随着小乖的怒吼声愈来愈快。
“咳咳咳……”
没忍住强烈的咳嗽，将手帕拿开，随手便放入怀中。
踏入后院。
强烈的妖气扑面而来，云舟站在红墙之上，小乖则站在他的身边。
同他们对峙的是六只妖物，个个面容凶神恶煞，同柏南萧所描述别无二致。
“识趣的速速离去，别等我家主子出手，落得个尸骨无存！”云舟强大的妖气释放，震的周围的树木波动，散落一地。
“你家主子？哈哈哈哈哈那妖族之耻怕是早就死在我们家妖王的手上了。”
哄笑一片，惹得小乖嘶哑咧嘴。
“这狗还没死呢？”
“汪汪！”
云舟伸手拦住小乖，生怕他冲出去。
“妖族之事，何必连累凡人，要打我们去丕锡山打。”
“司家便是我们妖族最大的仇家，要是能灭了司家，不管卫洲这小地方如何，妖王肯定嘉奖我等，杀了这个妖族的叛徒！”
七妖一狗厮打在空中，小乖身躯骤然变大，大到比之凡人还要高出不少。
司羽落的心揪在一起，下意识抓紧身边的树干，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空中。
他们不过是来试探司家如今实力的。
桑闻派出的人明显占于上风，若是打得久了，云舟不一定能赢。
“阿落，快随娘离开。”
“阿娘？”
司羽落垂下手，将薛莲带到山石之后。
“您怎么来了。”
“本不想来的，为娘知道妖仙大人不在，你阿爹不在，那些妖定然是要来一探虚实。远远却是瞧见了你。”薛莲欲言又止，“阿落，你来做什么？”
“听到小乖的声音有些不放心，云舟大人又不见了，女儿有些担心便来看看。”
薛莲紧了紧手，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哪知小乖一个不察被那妖物重重打入司家，身上带血滑至司羽落眼前。
小乖看见司羽落呜咽几声，想让她离开此处。
“小乖！”
她惊呼，若不是薛莲拦着，怕是要出那虚掩的山石，朝小乖而去。
小乖又是呜咽几声，爬起身来，冲向那妖物。
“阿落，你跟娘来。”
司羽落不解为何此时薛莲要将她带走，一副要说什么大事的模样。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朝着司家祠堂而去。
司家祠堂这种地方平时是不能够进出的，日日有人打扫，但基本上都是关着门。
薛莲推开大门，里面的景象呈现眼前。
里面烛火不断，明亮无比，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香火味。
再往里去能瞧见许多的牌位，最上方摆放的便是司家的家祖——司羽笙。
下方摆放的是司羽笙的妹妹与妹夫。
薛莲上了一炷香。
“娘还从未同你说过家祖的身份。”
“是一位根强的除妖师。”
“不。司家家祖，从小因为庶出所以不受喜爱，后更是因为养了幼妖、学习道法而被赶出家门。离家时同司家断绝了关系，后自立门户，落地卫洲，同一直追随自己的妹妹、一只从小养着的妖、一只灵犬、妖仙大人与云舟大人。可后来因为强行封印了万妖之首而被众妖报复，她为了保护卫洲，死了。听闻之后是妖仙大人击退万妖，一直保护着司家，妖族惧怕他，所以卫洲有大人才无妖物侵扰。是家祖带起了整个司家，留下的除妖道法在千年间令司家人才辈出，声名远扬，她是个心地善良的除妖师。”
司羽落了然点头。
“原本司家有家祖的画像，但自从……自从你出生之后妖仙大人便拿走了那画像。”
见司羽落乖巧点头，薛莲又道：“从画像来看，你与家祖长得可真像啊。我虽只了了见过几眼，可家祖的容颜却一直刻在心中。”
“女儿见过的，在楼宇中。”
“是吗。”薛莲喃喃道。“妖仙大人临走时嘱咐，不让你被那些妖物见到容貌，以免招惹不必要的祸端。为娘心想，他是要替你除去危险。他对家祖不同，不似传言，被家祖禁锢身边，而是喜欢上了家祖故而心甘情愿守着家祖。为娘想，他许是将那情感交到了你的身上。”
“娘。”司羽落握住她温热的手，“人妖殊途，妖仙大人的一生那么长，不该一直守在小小的司家，若是真的相爱，届时自己老死妖仙大人该会有多伤心？再加上女儿不愿所爱之人相貌不变，而自己随着岁月流逝变老变丑，甚至就那样死去，与其徒增伤感，倒不如不戳破一切。阿落想，家祖应当也是同样的想法。”
说到此，薛莲便什么都明白了。
“妖仙大人是妖族的，他因私欲守在家祖身边，而被妖族唾弃，认为是妖族之耻，背负千年谩骂。娘，这不该的。他原本值得众妖跪拜，受众妖敬仰。”
“若你早些说该多好，娘亲便为你推了那门亲事。”薛莲泪水潸然落下。
“师弟并不喜欢我，他说若是能寻得机会会了结此事，女儿想，无碍，若是女儿心硬一点能让妖仙大人不再执着，挺好的。”
司羽落心中蔓延苦涩，笑着道。
薛莲想安慰她，让她不要这样委屈自己，可酸楚涌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回去后草草同焦急的阿姝解释，自己是去薛莲那边了。
阿姝倒水时，司羽落解开身上的披风，拿出怀中的手帕，这才看见，手帕中有血。
*
小乖与云舟受了伤，但不负君抚所拖，击退了那些妖物。
司家迎来了长久的平静。
冬去春来，夏过秋走，司羽落的手中是一封信，柏南萧寄的，还是一月前的一封，之后再无信件传来。
附一：天下除妖师集结，我们终于寻到了那妖的踪迹，瞧着与其它妖物长相不同，就像凡人一般。我们与他交手了，那妖修为强大，师姐莫要担忧，大人在我们左右。
附二：大人独自追逐妖物而去，那妖物许是妖族的领头，若是能除去妖族与凡人大抵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平衡。
附三：师傅身体无恙，二师兄战死，两位师兄将二师兄的尸首送回了他的本家好生安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