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手镯,手帕,木盒子等等……
全都是有关于百日红的。
柏南萧见司羽落喜欢的紧,满脸的骄傲,“这些可都是我用这月除妖赚来的银钱买的,可没拿家里的一分钱。”
“师弟,劳你费心了。”
司羽落动了动唇,最后只说出了这句话。
眼中是他除妖落下的疤痕,他还特意搜寻了这些东西讨自己欢心,一时之间,道不清心中的滋味。
得知这些,都是云舟现学给君抚听的。
听完之后的他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事不关己般。
“小主子还说自己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柏南萧说北方此时已然下了大雪,很美,小主子瞧着是很喜欢。”
云舟顿了顿,又道:“这是小主子一直以来都想要的,那为何不带她出去玩玩?”
君抚说,司羽落只想柏南萧带她出去看他所说的一切。君抚还说,她现在一心相见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了,所以总是出现她面前做什么?
其实上,云舟不是很能明白现如今君抚的想法,觉得他有些矛盾,但又好像有些懂得。
或许是因为自己活的久了,虽没经历过,但是自己看的多了?
乌云日日聚集,引得司羽落眼底一片忧心。
“小姐,这天怕是不会晴了,快要过年,也不知妖仙大人何时归来,今年能不能一起过年啊?”
从云舟的角度看去只能瞧见她的侧脸,只见她微叹了口气,阖眼不语。
“柏公子明日便要回柏家去了,也不知家主何时张罗小姐的婚事,对了,柏家的三媒六聘可一样不能落下,家主平日里虽不喜太过拘泥礼仪,但事关小姐,可一样不得马虎。”
阿姝掰着手指开始算起大婚之时需要买些什么。
也对,按照现如今的情况来看,两家确实差不多要将婚事提上日程了,让柏南萧这么早回柏家想来也是因为此事。
“下雨了。”
听闻司羽落的话,阿姝连忙道:“那小姐坐进来写,可别吹了风。”
“无碍。”她摇头,拿起一直温着的茶水喝下。
庭外站着的君抚微不可见的蹙眉,实在是按捺不住出现在她面前。
“妖仙大人……”
微愣,她实在没想到君抚会突然出现。
“天冷,进去让云舟给你多弄炉子。”
云舟得令行礼离开。
“阿落以为妖仙大人今年不同我一起过年了。”
被司羽落这种眼神看着,若是君抚再冲动些,怕是什么都不管,就只想将她锁在自己的身边,一刻也不让她离开自己,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我……我答应过每年都会陪你一起过年,今年亦不会落下。”
回来的云舟瞧见他背在身后的手。
“唉……”无奈却又没有办法。“小主子,主子,进来说话吧。”
君抚差点将手伸出去,最后眼看着阿姝将司羽落扶起身来。
“妖仙大人,您许久未同我对弈,不如一道说说您此行的所遇吧?”
“好。”
“主子。”云舟轻唤一声,为他倒上茶水。
君抚品茗,“从前不见你喝普洱。”
阿姝将棋盘拿来,摆放在二人之间。
司羽落酝酿番,抬眼瞧了他的面色,斟酌开口道:“是师弟送的。”
“柏南萧?”
“对。”
还以为他要再说些什么,但话题就此打住。
二人手执黑白通润玉棋,说来这棋还是君抚当初赠予司羽落五岁时的生辰礼,也是司羽落五岁那年由君抚亲自教导的。
“说来惭愧,多年来阿落可一次未赢大人。”
想起曾经点滴,说到底还是蛮怀念的。
毕竟那时无忧,没现如今这般,深藏心底压在心头上的事情太多。
君抚微不可见的勾唇,修长的指尖摩挲黑棋,乌黑的发中浅藏几根不明显的白发。
云舟假意为他整理衣服,在司羽落低头之余,将他那白发藏与黑发之中。
“大人,你要输了!”她惊喜道,白棋直直下在黑棋的命门之处。
“棋艺见长。”君抚夸赞,并不逼迫。
“若是下在此处,大人许能化险为夷,为何不下?”
司羽落指着棋盘,很是疑惑。
手动动作并没有疑顿,依旧我行我素,下在别处。
最终,司羽落赢得了她此生唯一一盘棋局。
君抚问:“说吧,想要些什么?”
这是她们的约定,二人对弈,赢得哪人可向输的那人讨要一份所想。
“嗯……”
司羽落思考着,而后目光灼灼直看君抚,阿姝与云舟低下头不敢看二人。
君抚垂眸,心止不住的疯狂跳动。
“我想看雪。”
“雪?”
“对,我想看雪,漫天大雪铺满大地,我想站在雪中,感受雪落身上的感觉。”
君抚笑了,他许久没有如此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好。”
最终她没有将所思所想托付于他人。
这次,输得好。
晚间她坐在床榻之上,烛火摆放在不远处微微照亮着周围。
枕边是一个墨色的锦盒。
指尖摩挲盒面,打开来,里面赫然躺着一只发簪,若是有些能力的瞧见,可以感受到发簪上的妖力与极其微弱的道法。
不觉间,司羽落的脸上挂上了笑。
夜夜发簪静伴入眠,司家一如既往寂静无声,月光撒入庭院,让人觉得心安无比。
这一夜,司羽落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在庭院中,百日红下,自己一袭利落青衣站在树下,百日红落下伶仃花瓣……
“君抚,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还要去练剑。”少女不满瞧着朝自己而来的男人。
“急什么,反正你又成不了最强的除妖师。”
少女气的拿起剑,被云舟给拦了下来。
“小主子,别气别气。”
她气的哼一声,这才不情愿将剑放了下来,云舟识趣的将剑拿走。
“今日是你生辰。”
“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
君抚无奈,从衣袖中拿出一支青色发簪,司羽笙愣愣站在原地,一直到簪子插入发间这才回过神来,用指腹摸了摸。
“这是……?”
“路边随便买的,不值钱。”君抚随口道。
可云舟却是很不给面子,待君抚朝亭子处走去,低声在司羽笙耳边道“这是主子亲自做的,做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