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花没费一兵一卒,甚至没耍一刀一剑就抓住外漠十三蝎之一的地排蝎哈图拉。
雨初晴听完笑的前仰后合,连平时不轻言笑的董铎都忍不住。
正式审问没费什么劲,被抓的有什么说什么。
审问过程中明确一点,哈图拉脑子确实有点问题。
地排蝎来此确实奉赵子庆之命,来的人是四个,其一花头蝎朵尔登,手上用一把三十斤蝎尾铲,因为喜欢戴花,众人给个绰号花头蝎子。
其二浮水蝎兰图里,人用一把十斤左右的鱼叉,在他们沙湖地界是响当当的人物。
其三金头蝎毕克,人用一把二十八斤的鎏金鬼头刀,同样在外漠有一号。
其四就是这位地排蝎哈图拉,在这四人里面,轻功最好,另外就是武器最巧;身法配上特殊武器,敌人防不胜防。
此人脑子有问题就算了,最糟糕的是他自己总有小心思。赵子庆答应给的两千两没到手,他忍不住单干,想独吞赏银。
从登阳府到这边,走不少日子;时间过长,目标渐渐遗忘,董铎的名字被他弄成土豆,这也是他来这边的原因。
雨初晴听完又好气又好笑,气四蝎自不量力,笑哈图拉脑子笨。
敬如宾留的“变”字已经参悟,深知第二场争斗近在眼前,没想到双方如此之快。
凌朔帝尚未下旨,张元帅无法动兵,自己暂兼先锋营统将,无法分身登阳府。况且单蝎到此不算大事,不代表赵子庆要对清仙府用兵,只得把人关入牢房。
这一天二月二十五,凌朔又迎来一个春天。
马大花风风火火地来到先锋大营,撩帘进帐:“雨大姐,咱们该走了吧?”
雨初晴继先父志,成为重要将领,正事接管先锋营;重任在肩,无法分身,只得遣董铎寻人。
董铎欣然应允:“马兄,明日启程。”
次日天明,马大花夫妻二人在董铎的引领下,一路前往义业山庄。
快马飞奔,不多日到达。
山庄布景和以前差不多,外有兵丁放哨,内用喽啰兵巡防,董铎来过几趟,非常熟悉。
三人入庄没有阻碍,顺利上山。
马大花心里最高兴,因为又要见到多年好友。
登上山没走百步,一道寒光迎面而来。
董铎抽行雨劈打落暗器,说道:“怎么又是这手?”
石头后面,王小山笑呵呵的窜出来:“董爷,我就试试招数,你觉得我长进了吗?”
“有点进步,和沈兄比差远了;高兄、沈兄呢?”
“都在呢,后面两位就是马爷和申夫人吧,快请快请。”
在王小山的带领下,三人进入山庄。
沈三娘听说贵客到此,快速出来迎接。
叫下人牵走马匹刷喂饮遛,把人带入待客厅奉茶等候。
半个多时辰,沈华运携高林到此。
马大花高兴极了:“夫人,快来,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高林,老高啊,你也过来,我娶夫人了,过来看看。”
当日高林一直混在敬如宾的暗捕队伍里,很清楚此人是谁。
他几步向前,和和气气的说道:“申四小姐一路辛苦,高某礼过。
申慧眼前是一位浓眉朗目,脸上带几分英武的陌生面孔。年龄三十左右岁,嘴唇上有一道浅短胡须,下巴上有些胡子茬,头上带着红布条的随风倒,留着发髻。
上身海蓝短袖轻衫,下身青烟长裤,腰间火红佩带,腰带边上挂着一只铃铛;手里一把宝剑,似乎不是当代铸造。
此剑似熟悉又眼生,此人头一次见却灌满双耳。
她轻轻还礼道:“早问高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幸会。”
马大花稍有不悦:“你俩都沾老敬毛病是不是?文绉绉的,牙酸。”
沈华运满脸笑晏:“早听说马兄心直口快,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三娘啊,今天朋友聚会,叫厨师傅多弄几个拿手菜。”
沈三娘下去准备,聚首六人打卡话匣子,畅聊天南海北,互说离别之情。
畅聊多时,马大花询问关键:“老高啊,你还有什么事?咱哥俩一起办完一起回去。”
高林思考一阵:“马兄,青鹰山山贼剿了,你回去就行,我还有点别的事。”
“怎么?拿我当外人?”
“怎么可能?我要干的事凶险无比,你有家有室,不参与最好。”
沈慧一直听他们讲,讲说到关键,必须知晓内情,她帮几句腔道:“高兄真心疼我跟老马,不愧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娘家在琅笙府有些势力,能帮的绝不袖手。”
高林闷声和几口茶,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华运站起身:“兄弟,我说吧;高兄弟想毁一座庙……”
话没说完,马大花面露不悦:“拆亲毁庙多缺德,你怎么开始干这种事?”
沈慧瞪了他一眼,示意让他闭嘴。
沈华运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说道:“非马兄弟这想,此庙名叫善恩寺,坐落在沙印府冈岩城南石叶林中,寺上供奉千悔贤者,主持方丈法号广贤。”
申慧听完心中十分敞亮,别人不知道广贤是谁她可知道,那是黄沙府内小凌王家中二位公子的授业老师。
论武艺,此人枪棒娴熟,熟武艺绝伦,黄沙九府内无有对手;论德行,此人慈悲为,本善念为怀,老百姓乃至官家子弟,没有不说好的;不知道高林目标为什么是他。
她见丈夫还想往下问,立刻拦住。
“我听闻广贤大师为善至极,又未亲自入世,慕寒谱都不曾有此念,高兄何以至此?难道另有他图?”
沈华运解释道:“既然都是自己人,我知无不言;起初知晓高兄目的,心里不停打鼓;待我仔细调查后,确定寺庙污秽不堪。去年四月二十六,庙上彦净大师在为冈岩城西李家当铺的病故掌柜家做法事时,对李掌柜夫人唐氏生淫念,法事后在灵柩旁淫人发妻,并致人于死地。其子刚满四岁,仍由奶娘照看,奶娘曾想告官,奈何无人肯写诉状;六月十七,庙上卫水和尚去隔壁琉璃堡帮当地琉璃商果峰护送货物,六月二十,可能他临时事,路过赵标桥时和队伍分开,当天夜里去桥南十里的十字坡杀工取宝获得琉璃玛瑙三袋,然后焚烧房屋,要知道那都是工匠多年攒下的积蓄;九月初七,庙上卫风和尚去石林偷荤,同辈僧人卫长秉承戒训,劝他归寺,那知卫风假意应允,待人远走几步,三枚透骨钢针夺人性命;当月十七,卫长要好僧人卫讯察觉异常,邀卫风对质时,被骗到石叶林,同样钢针穿喉;对了,六月二十九……”
马大花越听越气:“别说了!能是真的吗?做和尚能做到这样?”
“李家当铺奶娘唐润仍在,赵标桥南废墟扔存,寺庙上还在调查卫讯、卫长死因,心若存疑,大可前去暗查。”
高林正正衣服,缓缓说道:“马兄可还记得广安、明真?此等败类不过一丘之貉,任他镶金边、走金线、溜金水、涂金漆也改不了本来面目。”
申慧心中大喜,慕少爷和父亲的眼光果真没错,一个马大花胜过千军万马。此事若成,小凌王如挨当头铁棒。
“如此说来,善恩寺果真污秽地,我跟老马管了,有用的着我申家的,尽管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