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对赵天寮说道:“就买了她吧,反正养你一个是养,多养一个也是养,实在没钱了,我再想办法。付钱吧!”
赵天寮回道“是!”心里却好生郁闷,姑娘心善,却为何执着养不养的起的问题,即便没有曲老的安排,他堂堂一个汉子,有手有脚,还需要别人养不成,这话怎么就听着不舒服的很呢。
付了一两银子给牙人,拿了身契,女子走出牢笼,跪地磕头,“多谢小姐,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心头可算松了口气,任务完成了。
七羽扶起她道:“走吧,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洛珠。”
“噢,洛珠,名字不错,好听。”
“谢谢小姐夸赞,小姐,奴婢帮您拿东西。”洛珠忙爬了起来,接过七羽手中的衣服首饰,跟在后面。
三人离开时,在另一个房间里,被关在牢笼里的丫头、婆子、男奴,透着窗户看到洛珠离去,又是恨又是羡慕,为何他们自己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买主。
距离五百米的房屋内,
“噗。。。。。哈哈哈,这两主仆,一个傻,一个木,洛珠那般拙劣的表演,竟没有一个发现问题,”肖承枫笑的好不容易喘过气,继续调侃:“这要是到了京城那虎狼之地,还不被骗的倾家荡产,连性命都有可能丢掉。”
禹韶凌望着渐渐模糊的背影,淡然说道:“这有何妨,到了京城,我自会护着她。”转头纠正好友:“她才不傻,人家那叫善良,见不得人间疾苦。她若傻,你和我能活着离开黑风林吗?”说完便赶紧跟上女子。
肖承枫收了笑容,心道:“我也会护着她。”
回去的时候,七羽顺便在服饰店给洛珠买了衣服,回到锦瑟苑,赵天寮送回买的东西,转身又上街采购上京的物资。洛珠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换了新买的深绿色袄裙,梳了垂挂髻,便回来伺候左右。
七羽见她一身新衣着身,让人眼前一亮:“打扮起来还真娇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洛珠道:“多亏小姐相救,要不奴婢还不知道要怎么受苦。”说着又跪了一次恩,站起来说道:“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
七羽整理着桌上的药瓶,“也没什么事,整理下师公给我的包袱,自从下山,遇到好多事情,一直没得空收拾,也不知道师公给装了些什么。”包袱里除了药就是她常穿的衣服,不由笑道:“我自己拿了衣服,师公又偷偷给我装了几件。”
说到师公,心头总是暖暖的。仔细将衣服叠好,突然,从一件杏色上衣里掉出厚厚的信封。
“这是什么?还用信封装了,漆了口。”七羽疑道。
洛珠道:“想必是老太爷给小姐的密信。”
“什么密信这么厚啊?”七羽决定打开看看,用火烤了漆,拆开,掏出信纸,只见纸上写着和滴血莲花相关的十户人家的情况。
翻开第一页,上述——章善长将军,禹朝开国功臣之一,随明皇征战四方,长子章博循战死,其夫人擅长迷幻布阵之术,阵法诡异多变,杀敌于无形之中,令敌人闻风丧胆,在数次大战中,章夫人功不可没。后,章将军参与滴血莲花案,蒙明皇特赦,在赤峰营阅兵返家途中被江湖高手刺杀身亡,夫人与二子章博鹤,去向不详。
七羽眉头渐渐紧锁,似乎抓住了什么,沉思许久,眸子忽然一亮:“原来章善长将军的夫人就是云息前辈,她念念不忘的孩子便是章博鹤。”转而,眼睛里流过失望,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和洛珠说话:“云前辈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失踪,二子坠崖生死不明,信上没有记载她有女儿,可见我和章家没有关系。”
洛珠见小姐情绪低落,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小姐,喝点热茶,别太伤神。”
七羽端起喝了一口,像在寻问洛珠:“我和云前辈唯一的共同点是,家族参与了滴血莲花案,而两家似乎都遭受了大劫,难道和滴血莲花有关?”
“云前辈口中的狗贼到底是谁?”
七羽接连抛出问题,洛珠自是不敢胡乱定论,只能默默听着。
“我在看看其他几家的资料。”
这时,院里的老仆传了话进来,晚饭备好了。七羽只得停了动作。洛珠帮着装信,由于信件重要,怕被有心之人窥了,重新拿火漆烤了,才赶去饭厅。”
进了饭厅,两位公子已经坐了,肖承枫微笑着道:“七羽,就等你了,我们泽一早命人给你备了果酒,不伤身还能尽兴,快上坐。”
七羽在禹韶凌右边的位置坐下来,笑道:“多谢禹公子设宴款待。”
禹韶凌嘴角轻扬:“姑娘,不必过于客气,我一直想要报答姑娘的恩德,只是,此地条件有限,略备薄宴,还望姑娘莫要嫌弃,等到了京城,我在隆重设宴。”
七羽扫了桌上的菜品,清蒸羊肉,鲜笋烧牛肉,五香熏兔,琥珀桃仁,脱骨凤爪,生仁脆肠,菊花豆腐,中间是葛根排骨汤,一桌有荤有素有汤,比她在曲园吃的丰盛许多。抱之以一笑:“如此丰盛还算薄宴呀,我不嫌弃,不嫌弃,肯定不嫌弃,看的我肚子都饿了,”
“那开席吧,”禹韶凌夹了一片兔肉送到对方碗里。洛珠给斟满果酒,肖乘枫也乘机给夹了桃仁与牛肉过去。七羽便大吃了起来,其间,不忘相互敬酒,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
晚上戌时,七羽坐在廊下醒酒消食,望着满天的星辰,想着曲园的师公,想着云前辈去了何方,若再能遇到,她一定要问清楚其间发生了什么,将云息给的锦囊收好,一阵风吹来,寒意阵阵,已经快九月了,天也开始变冷了,不知道这样的夜色自己还能再见到几回。
洛珠见小姐衣服单薄,回去取衣服,在甬路的尽头处,禹韶凌轻轻走了过来,洛珠急忙行礼:“殿下,七羽小姐在廊下坐着,似乎心事重重,”
“知道了,今后务必保护七羽姑娘的安全,照顾好她的起居,有任何情况,及时回报。”
“属下遵命。”
“去吧,快去快回,别让七羽着凉了。”禹韶凌吩咐完,便朝廊下的人儿走了过去。
七羽觉得有人靠近,只道是洛珠回来了,直到来人出声才惊的站起来,:“禹公子,你怎么来了,没有和肖公子在一起。”
“他喝醉了,我一个人出来走走,可有惊扰到姑娘?”
“没有,没有,我也是趁夜色,闲来坐坐,也消消食。”
“敢问姑娘,可是有心事?若信得过我不妨说一说。”
七羽美眸微抬,定定望着眼前俊朗的少年,廊上的角灯散发朦胧的光,衬着少年墨色的眸子,眸中是数不尽的关怀与真诚,像极了师公、师叔看她的眼神,不,比他们还多了一层她不明白的感情,让人莫名的想靠近,想与其倾诉。
她似乎有些许醉意,灵动的双眼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微风吹过发丝,零零散散的飘落在染了红晕的脸颊,只见她轻轻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难以言说的苦衷,我处在俗世之中,怎么能逃脱命运的羁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