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进了二十多分钟,那块做了记号的碑石居然再一次出现在了面前。
这一回,终于有人慌了神,土匪群中出现了躁动不安的情绪。
高桥一鸣拿着手中的指南针,看着那块碑石,喃喃得说道:“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坟场四周,一股阴冷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众人手中虽然举着火把,可火把照射出来的光亮却渐渐地暗淡了下来。
钻山蟒不愧是老江湖,心中认定这是恶鬼挡道,立刻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起来:“今天来到贵地,打搅了各位大哥休息,是我们兄弟不对,各位大哥就不要再怪罪了,回头我钻山蟒自会供上酒水,用来酬谢各位大哥,还望众位给我们一条生路。”
好话讲过,钻山蟒要众人熄了火把,放慢速度,悄声过境。
他心想着,这一回总应该能走出这鬼地方了。
可是一行人又行走了二十多分钟,那块做了标记的碑石赫然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与此同时,山风突然猛烈的刮了起来,坟地四周无数的树木被这山风一刮,立刻发出呜呜的声响。
钻山蟒的脸被山风吹得卡白,看着四周晃动的树木,眼中闪着精光。
土匪中立刻就有人叫道:“别再走了!老子走了这么久,走不动了,我看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休息。这鬼怕日头,等到明天早上太阳一出来,自然就能走出去了。”
有人带头,自然就会有人响应。土匪们此时已经是又累又饿了,哪里还管许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肯挪窝。
中岛奈奈子眼见如此,只得下令休息,她自己也累的够呛。
命人在坟地里,找了一块空地,扎起帐篷,又捡了些柴火点了一团篝火取暖,土匪们准备今日就在这坟地里过夜。
钻山蟒虽然不同意,但是却根本没有人听他的,到最后他也只好作罢。
土匪们围着刚刚燃起的篝火,相互依偎着取暖。
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贺玉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他跟着大部队紧赶慢赶走了这大半夜,一歇下来,倦意就涌遍全身。
喝了一口凉水,好不容易将倦意强压了下来。再看看身边的阿吉和江阎王,都已经开始打起了呼噜。
这时,却看见有人从坟地里捡了一条死人的胳膊,穿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
“狗日的!谁敢吃一口这个,老子给他十块大洋!”那人洋洋得意的高叫着。
那条死人胳膊并未完全腐烂,虽然它外面的皮肤已经烂得差不多了,但里面仍能看见暗红色的血肉。将其架在火上一烤,没一会儿便滋滋得往外冒油。
众土匪看着那人都是一阵厌恶,飞快的坐开来,与其保持距离。
这些土匪虽然好逸恶劳、为非作歹惯了,但好歹都是爹生娘养的血肉之躯,对于侮辱尸体这种事情,也是深恶痛绝。
看见所有人都远离了自己,那人以为大家都怕了他,烤得更起劲了。死人胳膊烤出来的尸油,滴落在篝火堆中,让那火焰瞬间升腾得老高。
顷刻间,一股浓浓的腥臭味道,缓缓地弥漫开来。
看着那人的作为,贺玉顿时感觉一股无名之火往外冒。他蹭得一下窜了起来,一脚就朝那人踢了过去。
那人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贺玉给踢翻在地,灰头土脸的摔了个狗吃屎,手中拿着的那串烤的半熟的死人手臂瞬间也甩了出去。
“狗日的,你干什么打老子!”那人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就要朝着腰上去掏枪。
贺玉哪里会给他机会,砂锅大的拳头举起直击那人的太阳穴,瞬间将其击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看着贺玉如此暴力,众土匪顿时有些骚动,但更多的是冷眼旁观,毕竟这不关自己的事情。
看来昏倒那人,人缘也不是很好,倒在地上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说话。
环顾四周众人,迎着通红的火光,贺玉高声叫道:“你们要想今晚不出事,就都老老实实的呆着,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动,一动都不许动,否则性命堪忧。”
贺迦高僧曾经跟贺玉说过,碰见鬼打墙,必生邪祟。
鬼打墙乃是幻术中的一种,必定是成了精的妖魔,想要加害众人,才会施妖法加以迷惑。
破除这种妖法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时间一长妖法必然自破。
虽然贺玉说的言之凿凿,可土匪们哪里相信这一套,但迫于贺玉的威势,却也没有人反对,全当成了耳边风。
中岛奈奈子把这出戏从头看到了尾,倒是觉得贺玉非常有意思,嘴角顿时挂起了一丝邪笑。可是她看着看着,却越看贺玉越觉得眼熟。
想了半天,中岛奈奈子终于记起来自己与这人曾经相遇。又想起自己讹了贺玉四十多个大洋,中岛奈奈子的脸上不由得笑得更欢了。
看见好戏也演的差不多了,中岛奈奈子猛地咳嗽了一声,上前冷着脸大声说道:“吵什么吵,是不是都想死?赶快睡觉!明天早上天一亮就出发。”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众土匪已经见识过了中岛奈奈子的诡异手段,听见她发话,哪里敢多言。
众土匪倒头便睡,由于长时间的赶路,所有人都十分的疲惫,简直就是沾地就着。
寒风刺骨,所有人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披着毡毯,十多分钟后坟场上空飘满了各种各样的呼噜声。
这些呼噜声彷如天边滚动了无数的惊雷,高桥一鸣脸色苍白的抚摸着心脏,满脸惊恐的叫道:“支那人睡觉的声音,真的是太可怕了!”
中岛奈奈子拿出了两个小巧的木塞递给了他,说道:“教授,把这个塞进耳朵里,就听不见了。”
高桥一鸣接过来,试了试,果然好用。他看见中岛奈奈子并没有用这东西,便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不用这个?”
中岛奈奈子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摆了摆手,靠着一棵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