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铭山,一座颇具神话色彩的神山。上古时期,人们为了抵御蛮夷入侵,利用西川平原的泥土与石块耗费百年搭建而成。
如果没有它,蛮夷之物必将踏破西川直逼东亚净土,可以说,它的建成不仅保护了西川,还保护了整个东亚大陆。假如事实真如神话传说中所描述的那样,那么这座山无疑是人类历史长河中最伟大的一项工程,其伟大程度甚至会使大型水利工程“西川尊堰”都自愧不如。
等待接待人员的途中,姐弟俩站在一尊石碑前看了又看。我观察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他们:“你们俩在干嘛?”
“读景区简介啊。”小淇回答道。
我很好奇他们居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随即问他们:“你们在西川生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到过这儿?”
“我们小时候有跟爷爷来过,只不过那个时候它还不是一个正规的景点,没有这么多科普性的东西。”小淇主动向我展开解释:“小泖呢,他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而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这块石碑的质感,感觉跟爷爷房间里摆放的那块石头差不多。”
质感?
好吧,她可能不知道,我们博物馆的墙壁就是用这种名为云朵拉灰的大理石板做的,常见的不能再常见。
“对不起,先生,打扰您一下。”
突然有人叫我,我回头,看见一名身穿工装的年轻人站在我后面。他的面向看起来还很青涩,应该属于学徒一类的人员。
“有事?”
“请问您是驹侦先生吗?”
“是我。”
“我是今天负责三位行程的管理员,叫我小王就好。让您久等了十分抱歉,咱们这边请,我带各位从员工通道进去…”
他的言行举止无不在向我们表面他是一名新手的事实,哪有管理员会这么客气的对待未购票的游客啊,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是在露天的自然景区。
进入景区,首先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就是爬山。长长的石阶天梯摆在我们面前,让许多前来观赏的游客们都叹了一口长气。
“未铭天梯,看起来真高啊。”
感叹了一句后,我问小王:“它有多少级台阶?”
“1234级,数字听起来很吉利。”
是啊,听起来还很随便。
我向站在身旁的三个人提议:“我们一起玩个游戏,谁最后一个登顶请其他三个人吃冰棍儿。”
“三个人?也包括我吗?”
我点了点头,告诉一脸懵圈的小王:“当然了伙计,这里可是你的主场,年轻人的身子骨准没问题,准备好…三二一,走你!”
喊出口号,我第一个冲了上去。
“啊!驹侦哥,你不能抢跑啊!”
“小泖,姐姐先走一步。等我一下,驹侦哥…”
“哎哎哎,你们,你们三个,喂——”
身后传来他们三人的抱怨声,我都没有理会,因为我想趁这绝佳的好时机挑战一下我进入兽王状态的耐力极限。
从口袋里取出山林兽王的纹章铭印,我开始呼唤新兄弟的名字。
——【(山林)兽王之力·灰狼】
力量附加于身,攀爬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过了一会儿,我成功登顶,望着还未登至半段的三人,我的脸上展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那一刻全世界都臣服在我的脚下。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自然的景象总能令人感到如痴如醉。享受着天空洒下的一缕阳光,我取出陪伴我最久的史前先祖兽王纹章铭印,将它攥在手里,心里默默地说道:“有你们陪着我,感觉真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目渊姐弟终于拖着他们疲惫的身躯“爬”了上来。
“驹侦哥,你,你也太…太狡猾了吧!”小泖同学喘着粗气向我抱怨着,他搀扶着抢先他一步启程的姐姐小淇,两条腿止不住地打颤。
“就是,居然敢、敢抢跑,呼,累死我们了。”
小淇不顾形象地坐…躺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我这边。我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确保她没有因为劳累过度而使大脑宕机。
“看看你们,多么的缺乏锻炼。从下周开始,每个人跑步上学,坚持一个月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不见得吧,驹侦哥。”小淇顶嘴道,“你看小王先生,他每天在这里工作,从下面爬上来还不是跟一只哈巴狗一样。”
“慢慢爬和冲上来是有区别的,平时他应该会提前很久到这里,然后再慢慢爬上来。”我忽然意识到她这是在借口,于是连忙换了一种语气教育她:“亲爱的小淇同学,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拿自己和不如自己的人作比较,那样你会变得越来越不如之前的自己。”
“知道了。”她像回答老父亲一般敷衍了我。
小泖的体力这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他靠在护栏边上,问我:“话说,驹侦哥,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怎么突然四肢着地往上爬了?按理来说那样的动作不应该会感到很难受吗?”
他说什么,我四肢着地?我怎么不知道!
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我的脸颊上滑下一颗汗珠,透过明媚的阳光,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它冰冷的温度。
“驹侦哥?小泖问你话呢。”
小淇提醒了我,让我还没编排好的理由脱口而出:“哦哦哦…那什么,灵活的运用四肢的协调性比光靠腿攀爬更省力气,攀爬的速度也会有所提升,嗯,效果很明显,推荐你们下次可以试试,开始会很不习惯,但是总能习惯的嘛。”
我充分的演绎了什么叫做赤裸裸地敷衍,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你们爬的可真快。”
“小王先生,您这身子骨不行嘛。”我调侃道,伸手在他的胸前拍了两下:“愿赌服输,冰淇淋你请客,每人一个,不要说我们欺负你啊。”
他连连向我哀求:“好好好,别再让我爬楼梯了就行。”
别说我套路他,谁叫他自己不争气,身体素质连两个孩子都不如,活该被我们宰一顿。
“我倒是挺好奇,按你的体力,平时都是怎么上来的?”
“坐电梯啊。”他无奈地说道,“刚才我就让你们等一下,结果没人听,害我陪你们累得半死不活的还岔气,诶呦喂,我的腰啊。剩下的景点需要你们自己去游览,我就不奉陪各位主了。”
把买来的冰淇淋递到我们手上,他拖着半残的身体消失在我们眼前,我们三个相觑一笑,每个人抱着手里的战利品兴冲冲地朝山上走去。
“小王先生真可怜,驹侦哥,下次你别再道德绑架了好不好。”
小淇同学的求情我自然会当作耳旁风:“谁叫他让我们在门口等那么久,一顿冰淇淋都算便宜他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耻混蛋,居然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坑一个刚认识的年轻人,本来是想用在张电工的舅舅身上,不过貌似人家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由于是周末,前来游玩的游客们数量多到令人窒息,尤其是位于半山腰的未铭湖观景台,攒动的人头使人望而却步。
“不挤进去我们一定什么都看不到。”
小淇同学似乎早有准备:“刚才爬天梯的时候我问过小王先生,他说瀑布后面有一条专供景区灯光维修人员进入的通道,如果我们嫌人多可以去那里,通道卡他都给我了,喏,不过听说只能透过瀑布看人头,要我们考虑清楚。”
“不用考虑,去那里肯定要比人挤人的观景台强。”小泖的回答很及时,托他的福,我可以节省一部分口水。
进入小淇口中的那条通道,里面漆黑一片,我们只好开启手机的闪光灯来照亮脚下的道路。地面长年被瀑布溅出的水润湿,有些地方甚至滋生出了苔藓,为了保持身体的平稳,我们走得很慢,每走几步我都会停下来查看姐弟俩的情况;他们的身体平衡性比我强,行走在光滑的道路上要比我轻松许多。
“我看到亮光了,就在前面。”我兴奋地冲他们喊道,声音回荡在这条由人工挖出来的小道中,让跟在我后边的两个小跟班各自捂上了耳朵。
小淇压低声音回复我:“驹侦哥,你小点声。”
小泖在一旁附和:“对,我们听得见。”
天呐,跟他们这对姐弟相处时间久了,你时不时会产生一种说相声的感觉。有时候真想问他们一句,耳边随时有个捧哏的说起话来不难受吗。
先他们一步抵达观景的最佳位置,望着眼前的绝美风景,我不由得发出阵阵感叹:“难怪目渊大师生前要带你们来这儿,壮丽山河,秀丽流川,确实要比站在电视塔上的观感要好啊。”
“驹侦哥你去过电视塔吗?”
“没有,我只记得你爷爷告诉过我那是一个门票价格很高的地方,而且很没意思,我又没女朋友,一个人去总觉得很奇怪。”
小淇同学自告奋勇:“你可以带我去啊。”
“你?算了吧,如果我没记错,那地方离你们学校很近,你就不怕碰上哪个同学然后被她误会?”
“我才不怕呢,一个朋友也没有的人有什么好误会的。”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她的面部表情,全程都保持在“无所谓”这一个情绪上,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妥。
“呃,好吧,我个人建议你在校园时期多交一些朋友,不然到我这个年纪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说不通啊,小淇,你长得也挺漂亮,为什么会没有朋友?”
“漂亮?”
“对啊,校花的标准达不到,至少得有班花的水平吧?”
我的话像是戳到了她的痛处,她连忙摆手否定了我的审美:“别提了,在那帮臭男生眼中,班花校花一类的美人一定是长发及腰,举止优雅,品学兼优,而且跟同学们相处的都很愉快,笑起来还很甜,声音特别温柔,待人有礼貌…啊啊啊啊,说多了都是痛。”
她完全就是个反面教材,即使她的小脸长得再精致,收拾的再干净,身材再好,这些都不会改变她在同学们眼中早已落定的人设形象。
“你只是性子比较直,跟那些做作的女生不一样。”
她红着脸,面带羞涩,看上去很不好意思。“谢谢你哦,驹侦哥,要是你能答应跟我约会,我会很高兴。”
“高兴什么,给我肚子上来一拳,还是把我过肩摔放倒在地?”
别问我为何如此敏感,因为这些事在过去的一年里她都对我做过。仔细想一想,和高中生约会很像禽兽会干出来的事。嗯…作为一名合格的混蛋,我还是决定坚守混蛋的道德底线。
她用撒娇的语气对我说道:“我认真的!”
“巧了,我也是。”
以上对话流畅到一种境界,流畅到让我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东西,它虽然可有可无,但有总比没有强…哦!缺了那个捧哏的人。
回首望向来时的方向,我没有发现任何人影,于是我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小淇,你弟弟呢?”
“他就算了吧,除非你觉得他能在短时间内克服他的恐高症。”
她显然还停留在之前的话题上,频率还没有切换回现在进行时。
“不是,我是说他人呢?”
“他不是在…诶?刚才还在这儿?小泖,小泖,你去哪儿了小泖——”
四下寻找中,我们冒着滑落的风险总算在一处紧邻悬崖的积水台上发现了他。他的脑袋上有一大块淤青,看来是在刚才过来的途中撞到了头,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这才从通道旁的小口中滑了下去。
他很幸运,要是滑落的地方再偏离那么半米,他现在很有可能就在下面的未铭湖里了。
积水台距离我们所站的通道落差有三四米的样子,只要我操作谨慎应该很容易就能把小泖救上来。小淇看着身处险境的弟弟很是激动,我按住她的肩膀,告诉她不要激动,同时让她离悬崖边远一些,以免变成第二个小泖。
“驹侦哥,怎么办呀!我弟弟他,他…”
她急的快要哭出声来,我赶紧安抚她的情绪,告诉她:“后退,冷静,有你驹侦哥在你放心,瞧好了,我给你露一手。”
说罢,我蹲下身子,双手撑住悬崖边的小口,将半个身子从里面伸了出去。
“驹侦哥!”
“没事,没事,我自有分寸。”
——【(双栖爬行)兽王之力·壁虎】
顺利来到小泖所掉落的积水台上,我抱起受伤的小泖,刚想重新动用壁虎兄弟的力量爬上崖壁,不料这时脚下所踩的积水台发生了坍塌。
“驹侦哥——”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我的老朋友救了我一命。
——【(史前先祖)兽王之力·恐爪龙】
我爱死它了!
庆幸它及时附身救了我一命之余,我忘记了一件事——锋利的爪尖扣入岩壁,会使原本就有些松动的崖壁造成更大规模的塌方。
不等我意识到这一点,我和小泖的身体就脱离了岩壁向下坠去。头顶是脱离崖壁下落的岩壁,被砸到铁定一命呜呼;下面是温度刺骨的未铭湖,我们又位于瀑布与悬崖之间,要想活命,只能选择下落到底。
下落的过程中,我抓住小泖的手,将他护在我的身体下方,在确定抱紧他后使用了潜海兽王的力量。
——【(潜海)兽王之力·海豚】
入水的刹那,我的身体感受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力量。那种力量很奇怪,它想一头怪物般吞噬了附加在我身上的兽王之力,强行让我回归到了普通人的状态;在兽王之力消散前的最后时刻,我察觉到那股力量来自瀑布后面。
拖着困倦的身体爬至岸边,我们来到了观景台的视觉死角,这里不仅看不见观景台,也看不见那些攒动的人头,背后就是万丈深渊,总的来说,我们又陷入到了一个更加悲惨的处境。
四处观察过后,我冲头顶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小淇喊道:“小淇,你快去找景区的工作人员,这边是死路,我们被困在这里啦。你弟弟现在很冷,记得向他们要一条毛毯和浴巾,没有浴巾干毛巾也行,快去吧。”
这下好了,发生这样的意外事故,小王先生注定要被问责,连带责任肯定会延伸到张电工的舅舅那边,再然后,严重点的情况张电工很有可能会跟我绝交,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趁小淇去找工作人员的这段时间,我决定只身前往瀑布后面一探究竟。
“驹侦哥,你去哪里?”
“老实在这儿待着等你姐姐,刚才我有东西掉到了水里,我去去就回。”
——【(潜海)兽王之力·海豹】
跃入水中,潜入水底,钻过气势汹涌的瀑布,再次跃出水面时就进入到藏在瀑布后面的巨大洞穴里。
目测洞穴的高度至少有三十米,由此可以估算我们刚才垂直下落的距离至少会超过这个高度,可能五六十米的样子。深邃的黑暗笼罩着我,令人不寒而栗;洞中迎面袭来一阵凉风,使我身上原本滴落的水珠处于飞溅状态。
我尝试冲洞中连续呼喊,却迟迟没有传来应有的回声,由此我得到一个结论:这压根不是洞穴,而是一条巨型通道。
深入洞穴,走了快一百米,总算能瞧见位于洞穴尽头的那如芝麻般大小的亮光。由于不清楚前方的路况,我只好选择用飞的方式加速前进。
——【(天空)兽王之力·雨燕】
这位小兄弟的速度快到让我有些跟不上它的节奏,轻盈的身体飘飘然的,感觉随时会撞上两侧的岩壁。在空中左右摇摆,过了不到一分钟,我终于抵达了洞穴的出口。
“西川之巅,你藏得真够深的。”
洞口两旁整齐排列着各种巨石岩壁,最大的有七层楼那么高,平均厚度比肩城市街道的宽度,石壁上涂有类似壁画一样的东西,看起来神秘而富有安全感。
走向位于西川之巅中央的图腾,我实在看不出它究竟画的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很抽象,很恐怖,像是某种特别凶猛的野兽。经过图腾,后面呈现出来的是一座类似古代祭坛的建筑,它的色彩很鲜艳,由各种五颜六色的石块堆积打造而成,半径有二十多米,祭坛的地面上写着许多我看不懂的文字,颇有一种回到史前文明的感觉。
来到祭坛中央,贴近距离我最近的那块地面板绘,依稀能看出一名手执长矛的人和一头怪物激战的场面,继续往后看,发现和那怪物战斗的不只有人,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大到虎豹豺狼,小到家禽野犬,它们无不站在人类这边,帮助他们、支撑起他们的后背;面对数量庞大的怪物联军,动物们纷纷露出它们的獠牙与利爪,与人类一起誓死保卫它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板绘看得我入了迷,越是看到最后越是觉得这些板绘画的栩栩如生,一部分采用了未知的雕刻技术,虽然很粗糙,但至少能让人猜到那是什么,就像是根据现实创作的一样。
——【(草原)兽王之力·亚洲狮】
留意到身后有一股神秘力量靠近,我提前做好了准备。
“出来吧,这儿没别人,用不着躲躲藏藏。”
起身转头,除了一片从天空飘落的竹叶以外没有发现任何多余的事物,狮子的嗅觉也没让察觉到其他生物的存在,可能是我想多了。
头顶飞过一只漂亮的小鸟,羽毛那叫一个缤纷绚丽,我刚想飞上去近距离观察它,没想到下一秒它就突然转向朝我飞来,难道这就是我作为兽王的魅力?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小动物欢迎了?
我伸出手想要接住它,这时,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这么做,因为那只鸟没有减速,尖锐的喙部直勾勾的瞄准我的右眼。来不及多想,我立刻使用虫节兽王的力量躲避它的攻击。
——【(虫节)兽王之力·跳蛛】
斜挂在祭坛的一角,我惊讶的发现,在我刚才所站位置的后方几步处正屹立着一个人。他脸挂一张图腾面具,身穿一款深色调的连帽披风,给人一种大侠的风范。
“当心!”我提醒道。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位大侠抬起右臂,那只想要我命的小鸟立马飞了过去,很听话的站在他的胳膊上一动不动。
我长舒一口气,同时加强了自我的警惕心。相信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那位大侠和那只鸟是一伙的,很难保证他不想要了我的命。
“你是谁?想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提问,而是自顾自的笑了笑,随后开口对我说道:“你就是驹侦?继承了七位兽王的体魄,准备继承兽皇之位的人?”
“是又如何,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依旧我行我素,低下头,一声不吭地朝我这边走来。
“喂!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现在的我很危险,干掉你只需要短短的一秒钟,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山林)兽王之力·豹猫】
我张开利爪径直朝他扑去,见我扑来,他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试图躲避的趋势,反而挺起胸膛,打算正面接下我的致命一击。
经过短暂的一秒钟,我的后背死死地贴到了地上。胸前踩着他的脚,任凭我如何挣扎都无法从他脚下挣脱。
“自大会害死你。面对未知的对手,你无需保留你的实力,拿出你最擅长的史前先祖之力去对付他即可。”
“给我个理由!”我冲他大喊道。
“什么理由?”
“你凭什么知道我是谁,又凭什么知道有关兽王的事,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有何目的,刚才吞噬我力量的就是你吧!差点害死我,你这个混蛋!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
——【(史前先祖)兽王之力·恐爪龙】
愤怒赐予我不凡的力量,熟悉的力量充斥全身,在这股力量的催使下我愤然起身,挥舞着利爪拨开压在我身上的脚,成功恢复了自由。
他轻轻鼓掌,自言自语道:“漂亮,这才是史前先祖兽王,这才是能够真正继承兽皇体魄的人…”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紧咬着上下两排牙齿,我最后一次向他发出了死亡威胁:“不想被恐龙的爪子撕成碎片,就他妈的回答我,你!是!谁!”
看出我眼神里透露的认真,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继续无视,而是正面回答了我。他操着一副胜利者的口气,对我说道:“我是这里的主人,西川之巅的看护者,你也可以叫我…”
他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似乎是想彻底的激怒我。既然如此,心怀宽广的史前先祖兽王当然会满足他愿望,用他那双血淋淋的烈爪来埋葬每一个故意戏弄他的将死之人。
配合恐爪龙迅猛的速度一闪而过,在爪尖即将刺入他眉心的一刹那,那位神秘大侠终于表明他的真实身份:
“…古川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