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冲向了平四野。
她当然打不过平四野,也伤不了平四野分毫。
但是,她施展了金锥功,穿过了平四野的伞和平四野。并顺便来了一招探云采露手,从平四野手中,夺走了那把大伞。
为了让大伞舞得更灵活一些,平四野的双手根本没有握实伞柄,所以常在很轻易地就夺走了大伞。
平四野根本毫无防备,他怎么能想得到,突然有人不但穿过了这密不透风的伞墙,还穿过了自己。
他更不会想到,能有人穿过这密不透风的伞墙,从自己手上抢走大伞。
刚刚他还在奋力地舞动着大伞,突然之间,大伞就没了。
平四野愣在当场。
但是他只愣了一刹那的功夫,就突然从后背抽出两根金属棍子,用飞快的速度对接在一起,组成了一柄长枪。
他的动作太快了,组成的长枪,刚刚好来得及接下庄晓生弹过来的剑尖。并迅速抬起枪尾,挡住了陆捕头砍过来的长刀。接着顺势将长枪舞成密不透风的屏障,弹飞了万迁打过来的疾风兔。
几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连站在旁边刚刚还为常在着急的金瓶,也不由得暗暗赞叹平四野的武功之高。
常在拿着那把大伞,跑出了十几步远,回头一看,也愣在了当场。
平四野根本不怕阳光!
失去了大伞的平四野,耍起了长枪,虽然防护性不及大伞,但是攻击性却强了太多。
四个人虽然一起进攻平四野,但是却占不到半点便宜,而且正逐渐落于下风。
平四野的枪法之快、之准、之狠,令这四个男人越来越吃不消。
叶东楼的长剑又落地了,而他根本无暇去捡起自己的长剑,就连躲避平四野的长枪,已经是拼尽全力。
平四野看似在进攻叶东楼,实际这一柄长枪在平四野手里,同时朝着四个人发招。万迁、庄晓生和陆捕头一样感受到了长枪的攻击。
常在紧张极了,她能看得出,这四个男人根本打不过平四野。情况已经越来越糟糕了,她不知道还能到哪里去找到救兵。
正在烦躁焦急中的常在,突然感觉脖子上痒痒的,用手一摸,原来是一条毛毛虫,应该是从这头顶上的绿荫之中掉下来的吧。
常在讨厌死了毛毛虫,气呼呼地把毛毛虫扔向了同样令人讨厌的平四野。
平四野在攻击四个男人的同时,竟然反手一枪,面带愤怒地用枪尖狠狠地将常在扔过来的毛毛虫扎死在地面上。随即抽回长枪,继续攻击四个男人。
咦?常在见到这一幕,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平四野正在与四个男人拼命,他怎么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抽回长枪,只为了扎死一只毛毛虫?
如果说,他以为这毛毛虫是暗器,那么他也应该是用长枪挡开毛毛虫,而不是用枪尖去扎死毛毛虫。很明显,他是知道这是毛毛虫的。
他带着满脸的愤怒和仇恨,去扎死一只毛毛虫……难道平四野跟自己一样,也十分讨厌毛毛虫?
不对,平四野应该是比自己更讨厌毛毛虫才对。他在生死对决的时候,居然还不忘反手一枪扎死一条毛毛虫,这是有多恨?
怪不得平四野总是撑着这把大伞,原来,他不是怕阳光,而是怕毛毛虫掉在他的身上。
既然他这么讨厌毛毛虫,那……
常在笑了,将手里的大伞扔得远远的,乐颠颠地跑到金瓶身边,对金瓶说道:“我去捉毛毛虫来对付平四野!”
说完,就往旁边的一棵树上爬去。
常在费了好大劲,才捉到了几条毛毛虫。
但是她已经等不了了,因为她看见下面的四个男人正处于困境之中,甚是危险。她跳下树来,结果摔了个屁股墩。
看来,这金锥功果然很是消耗体力,弄得自己脚软。
但是她根本顾不上这些,立刻爬起来,一边把手里的毛毛虫一条一条地扔向平四野,一边对着四个男人大声喊道:“平四野讨厌毛毛虫,你们自己找机会啊!”
四个男人心领神会,趁着平四野回枪去杀死毛毛虫的时机,还手去攻击平四野。
但是平四野根本毫不在乎,他的枪法之快,完全来得及杀死毛毛虫再回头对付四个男人,而丝毫不给四个男人挨到他身边的机会。
那几条毛毛虫,很快就扔完了。常在赶紧又向树上爬去。
“你太慢了!还是我来吧!”一个如风吹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一个眼睛大大、嘴巴小小的,看起来约摸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从树上跳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也没有说自己是谁。
那边四个男人还在与平四野拼命,自然顾不上去看这小姑娘。
常在吓了一跳,赶紧站在金瓶身边,和金瓶一起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扬了扬小脸,从腰间拿出一支竹制的短笛,自顾自地吹了起来。
那曲子好怪异,似乎有着固定的旋律,又似乎没有固定的旋律,听不出任何动听的曲段,只有诡异的不成曲的“曲子”。
四个男人和平四野都听到了这曲子,谁也不知道小姑娘想干什么,他们也无暇分神去看小姑娘想干什么。尤其是四个男人,他们必须集中精力去对付平四野,否则,可能就此命丧当场。
平四野虽然尚有精力去思考,但是他也想不通这小姑娘想干嘛。
不过,很快,大家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要做什么了。
随着曲子越吹越快,四面八方涌出了越来越多的毛毛虫。
常在虽然不怕毛毛虫,但是数量如此之多的毛毛虫出现在眼前,还是很令人毛骨悚然的。常在不由自主地靠向金瓶,金瓶却不由自主地靠向了篷驾,她时刻都在担心着篷驾上的战魂。
不过,常在和金瓶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这涌过来的数不清的毛毛虫们好像有着共识,全都涌向了平四野,而绕开了在场的所有其他人。
平四野明显慌了。任他再快的枪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一一消灭这铺天盖地的毛毛虫。何况,他的面前还有四个想捉拿他的敌人。
平四野向对面的四个男人横扫一枪,同时半蹲下身子,向后一滚,滚出几步远。随即凌空跃起,长枪向着地面上厚厚一层的毛毛虫一划,以内力催动枪势,那长枪划过之处,毛毛虫纷纷爆裂而死,并随着长枪带过的劲风,向两边飞出,留下一道干净的地面。
如果说毛毛虫是没有思维的,那么它们为何只是涌向平四野一个人呢?如果说这些毛毛虫是有思维的,那么它们为何又无视同类的死亡,不顾自身的安全,前赴后继地涌向平四野?
没有人能搞得懂这些毛毛虫。
围攻平四野的四个男人也不想搞懂这些毛毛虫,他们只想趁此机会捉住平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