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再次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是那破败的模样。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有的仅是白骨与野草。
叶孤影再次悲痛的流下眼泪,起身冲到那棵树前,果然有一具完整的尸骨。他跪了下去,眼泪哗哗直流,喊道:“母亲~”
其他人也身临其境的看到了整个过程,深知他的难过。没有人上去劝导,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他才止住哭声,站了起来。走到房子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他父母的尸骨放在了里面,捧起泥土一捧一奉撒在他们身上。最后用木头刻上字体,立成墓碑,再对他们拜了又拜。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他去另的地方挖坑,把记得和能辨别的人都埋在了对应的家里,并立上墓碑,写上名字。
但有些确实不知道具体是谁,而且尸骨不全,无奈只能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全部埋葬完毕后,已是中下午。叶孤影的悲痛稍减,复仇的杀气却骤升。他说:“我知道那狮子,我去外山宰了它。”
叶孤影向外山跑去,越跑越快,留其他人在破败的村子中。
江枫问师傅:“那狮子很厉害,让叶孤影一个人去没问题么?”
游洪说:“没问题的,他做得到。”
过去一个多时辰后,见叶孤影失望的走了回来,张梦蝶问:“怎么样?”
“它好像跑啦!但不管跑到哪里,我都要找到它,并宰了它。”
井月天若有所思的说:“或许可以从它最后消失的痕迹上找到些线索。”
“怎么说?”
井月天说:“从痕迹上来看,狮子最后应该是从罗家那里离开的,而且还跑得匆忙。小树枝有折断,房屋也还没有尽毁。说明罗家应该是有人逃走,它去追猎了。”
井月天带着众人,跟着痕迹慢慢清着走,边走边推理,边说:“再从我们之前看到影像中,有两位老人拿着火把,想必他们就是罗家人。他们故意惹怒狮子,定是为了拖延时间,由此更是证明了罗家有人逃走的想法。”
叶孤影点了点头,井月天继续说:“从这树枝断的方向和位置,以及房屋擦损的高度,应该是这方向。”
大家跟着井月天指的方向前进,可是没走多远就没了踪迹,刘璃问:“踪迹没了,现在怎么办。”
井月天想了想:“罗家两位老人出来拖延时间,必定是为了让年轻人和孩子逃跑。而女的刚生完孩子,行动不便,他家里却并没有尸骨,说明还是一起走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男的背着走的。”
“从老人出来,再到狮子灭完村子的时间来算,应该是走得有点远,不过应该是没有逃脱魔爪。我们再成半园型扩大范围到三千米左右,应该就能找到罗家逃走之人的骨骸。”
大家听后又开始找了起来,找了好一会儿,江枫大喊:“在这里。”
众人跑到后只看到两具成年人的尸骨,从骨骸上可以看出他们就是死于狮子之手。
观察了一会儿,井月天说:“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
江枫问:“什么一样?”
“丈夫背着刚生产的妻子,自知走不快,定会让罗夏抱着他的弟弟先跑,所以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再考虑到孩子们还小,所以跑的方向应该是相同的。我们再往前走,应该在一千米内能找到孩子的尸骨。”
他们扩大搜索范围,刘璃对井月天称赞道:“你怎么这么聪明,什么都能说对!”
“我倒是希望接下来没有说对,不然又是一个悲剧。”
走了一会儿后果然看到了白骨,不过不是人的,而是狮子的。几人觉得奇怪,习惯性的看向井月天,井月天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结案了,这就是结局,这就是叶孤影为什么在外山没有找到狮子的原因。”
几人仔细观察片刻后,刘璃问:“并没有看到两个孩子的尸骨,是不是说明他们活了下来。”
井月天说:“活下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为什么还是可能没有活下来呢?”
井月天说:“你再看这狮子的尸骨,其实并不是很全,甚至少了一条腿。可能被豺狼野狗给拖走吃了,孩子可能亦是如此。再加上罗夏父母们的尸骨没有被收拾安葬,所以很有可能没有活下来。”
叶孤影盯着狮子,问井月天:“能看出它是怎么死的么?”
井月天说:“可以断定是被人杀死的。从它躯体骨头上看来,它并没有多少断裂,也没有平整的切口,说明此人是一个高手,一招便毙了它的命。如果我推测得没错的话,那么罗夏们活命的可能性就很大。”
井月天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下来,可依旧看到叶孤影期许的看着自己,他无奈的说:“其它的,我就不能再从中看出什么了。”
叶孤影说:“谢谢你。”
随后,众人面前的狮骨慢慢浮起。几人后退了一步,只见叶孤影左手抬走,接着他用力一捏,成握拳状。顿时空中的骨头碎成粉末,散落到地面。
游洪的对井月天说:“我的追溯之术还不如你的推断之术。”
井月天说:“师傅的追溯之术,能将画面直接呈现到眼前,准确无误;而我的推断全都是猜测,并不一定准确。再者,这一切都是建立师傅的追溯之术基础之上的。”
叶孤影将罗夏父母的尸骨收起,葬于罗夏家中,立上墓碑。
曾经热闹的村子,热情的村民,如今变成了一座座新坟,徒留他孤身。夜晚的月亮特别明亮,将他的影子拉长。
“呵,呵呵,叶孤影,孤影,还真是应景啊。”叶孤影看着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
他一个人在夜空下伫立良久,忽然,他人未动,影子动了。
游洪们在此呆了三天就离开了,前往下位弟子家,张梦碟家。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叶孤影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本就言语不多的他,变得更加寡言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