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愿者上钩
书名:闲话《大明王朝1566》 作者:北宫伯玉 本章字数:6478字 发布时间:2021-12-30

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上文聊到了杨金水对着徽商一顿鬼扯,毕竟织造局一把手的身份摆在这里,杨金水作为资深宫务员的优秀代表,起码的公信力还是有的,再加上杨公公演技到位,语气、神态、微表情控制地是天衣无缝,除非几位徽商开上帝视角,去查看4集之前杨公公的一番话,否则很难从话中甄别出破绽。杨公公肯出来背书,自然比自己含糊其辞的回答有公信力的多,何茂才一脸兴奋地用手点指几位徽商,“都听明白了吗?”产权的事徽商总算半推半就、将信将疑地接受了,终于可以谈合同的细节了。依然是那位王掌柜开口询问,“请问几位大人,沈一石平时织卖的丝绸都不要缴税,我们接管了他的作坊,是不是也可以不缴税呀?”地方政府为了招商引资,拿出相应的政策优惠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郑泌昌直接回复,“你们接了作坊以后就是给宫里当差了。”郑大人这句话其实是把底都告诉徽商了,接作坊这事压根儿可不是什么纯商业行为,徽商以为这就是个一般的并购重组业务,实际上郑大人一早就告诉他们了,接了沈一石的作坊,徽商你们企业的性质可就变了,从私有制就变成宫有制了,原来是给老乡胡宗宪打工,以后就是给道长打工了,郑大人话虽然只说了一句,可其中深意却要细细品味。想从道长手里薅羊毛那真是与虎谋皮,道长搞并购从来都是生吞活剥、吃人不吐骨头那种,到时候道长吃肉,几位徽商别说喝汤了,怕是连沈一石那口白开水都喝不上,就这种羊入虎口的事,徽商还上赶着去送人头,这就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罢了。

 

郑大人话音刚落,那位眼不瞎心瞎的老年徽商就说话了,“那总不成又不让我们缴税,织造局还拿钱买我们的丝绸,那好处岂不都让我们得了。”大爷您这眼睛不是才治好吗,这话说的怎么跟睁眼瞎似的,楼主作为一个局外人都听不下去了,这好事全都让您占了,您家胡总督在浙江这地面上也太横了,人家沈老板喝了二十年白开水,您这才上桌就要吃独食,这合适吗?果然老年徽商此话一出,何茂才听得是一阵恶心,这生意要是这么个谈法还不如直接去抢算了,要按何大人平日的做派早就拍桌子骂娘了,何大人刚要说话旁边郑大人赶紧几声咳嗽制止了他。不得不说还是郑泌昌涵养比较好,耐着性子不厌其烦地解释,“这句话问道点子上了,皇粮国税,干哪一行的都得缴纳。既不要你缴税,你们当然就得为宫里贡缴丝绸。这是一笔细账,诸位耐住性子,待后我们会一笔一笔跟你们算清楚。算完了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接了沈一石的作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听了郑大人一番话底下几位徽商一阵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郑大人请几位徽商耐住性子,坐在旁边的何大人却先耐不住了,把茶杯往桌上一撂大声说,“这话干脆挑明了说好!”一旁的郑大人赶紧咳嗽,何大人扭过头对着郑大人说了句,“你咳嗽我也得让他们听明白了。”郑大人也是一脸无奈,不过对面这些徽商也忒不识抬举了,让何茂才出面震一震也好。何茂才对这几个徽商颇不耐烦,边敲桌子边说“二十五座作坊,每人要多少,今天就签字画押。”

 

听说今天就要签字画押,几位徽商又是一阵议论,依旧是眼不瞎心瞎的老年徽商发问,“请问何大人,我们如果每人要五座作坊,今年各要给朝廷贡缴多少丝绸?”聊了半天才算聊到正题,终于可以谈谈价格了,何大人脱口而出“十万匹”。今年五十万匹丝绸的任务平摊到沈一石的二十五座作坊,可不就是5座作坊十万匹吗,此时会议室突然闯进一个宫务员,对着杨公公一阵耳语,这一幕看的郑、何二位大人都有些心神不宁,几位徽商还在盘算着十万匹丝绸换5座作坊划不划算,对面两位大人早已经心不在焉了,所以说有时候面对不可知的危险,还是应该大胆相信自己野兽般的直觉。该来的终于来了,对赵贞吉一行人杨金水早就恭候多时了,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该报全报,杨公公故作轻松地高声说了句,“等着吧,知道了,是针工局催要今年皇上万寿的衣料。”说罢起身迈步向外走,“那我得失陪了,二位大人先陪他们慢慢谈着,有什么结果告诉我一声就是。”哎,杨公公这张嘴,真的是骗人的鬼阿。


上文说到杨金水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要开溜,郑泌昌、何茂才赶紧起身相送,何茂才不明所以地问了句,“公公还要签字是吧?”杨金水敷衍地回了句,“那是”,郑泌昌紧赶两步来到杨金水身边焦急地说,“公公,公公,这么多年了,织造局的账只怕一时片刻也算不清,公公交割了差使能赶过来更好。”郑大人的意思是,20年了织造局的烂账沈一石足足装了四大箱子,如今大家都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杨公公你可不能丢下兄弟们不管,就这么一走了之了。杨金水不为所动地瞟了郑泌昌一眼,丢下句片儿汤话迈步就出了门,“好,能过来我自然会赶过来。”郑泌昌、何茂才二人站在门口,盯着杨金水远去的背影默默地发呆,等下次再见到杨公公,就是郑、何二位锒铛入狱的时候了。杨金水曾感叹过,“家破人亡就该入十八层地狱,逍遥法外才能升大罗升天。”,电视剧拍到这一幕时,象征意味非常浓厚,这间屋子就是一个修罗场,今晚留在屋子里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早已是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飞了,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家破人亡入十八层地狱,只有提前离开的杨金水,靠着装疯卖傻、吃尽苦头最终逍遥法外。讽刺的是几位徽商死到临头了,还在津津有味地算着输赢账,王掌柜煞有介事地说,“可五座作坊,今年满打满算织半年,最多也只能织出一万七千匹丝绸,二位大人,岂不是要我们倒赔八万三千匹吗?”,王掌柜你还是too young too naive了,何止是倒赔八万三千匹丝绸,弄不好命都要陪进去的。

 

镜头一转来到了织造局,赵贞吉坐在主位,一旁四个锦衣卫目不斜视、正襟危坐,杨金水读罢圣旨说了句,“有赵大人来接任浙江的事,真是太好了。”说罢双手捧着圣旨放回桌上,找了个座也坐下了。这句话得细品,杨公公说的是“赵大人来接任浙江的事”可没说浙江的事都得听赵大人的,此刻的赵贞吉还没有认清自己在浙江的角色定位,对杨公公的弦外之音自然是充耳不闻,想当然地回了句,“万事丛错,还得靠杨公公和各位同仁戮力同心,共济时艰。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立刻捉拿郑泌昌、何茂才,追查沈一石的家财。”身为浙江巡抚又手握圣旨,赵贞吉这番话说地掷地有声,一把手的架势十足,不过讲道理,既然眼下最要紧的是立刻捉拿郑泌昌、何茂才,赵大人您为啥攥着圣旨猫在织造局等杨金水呢,旨意又不是下给杨公公的,浙江的事到底该听谁的马上就会见分晓,赵大人还请稍安勿躁。果然赵贞吉话音刚落,直接就被杨公公给否了,“咱家的意思,先等一等,等我派人把他们二人叫到这里来,再行缉拿。”赵贞吉初到杭州,接任浙江巡抚后第一次布置工作就被杨金水当众给否了,当着几位锦衣卫的面被杨公公啪啪打脸,这滋味实在不好受,自然要顶回去,“圣谕煌煌,要拿人就要在巡抚衙门宣旨,正行缉拿。”赵贞吉这番话说的是言之凿凿,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虚张声势,要是能去巡抚衙门宣旨拿人,赵大人直接去就是了,何必绕道织造局等着杨金水到了才布置工作呢。对赵贞吉而言,吕公公的面子自然是要卖的,到了杭州先找杨金水再宣旨也无伤大雅,再退一步让杨金水给自己打打下手也不是不能商量,可要是让自己听杨金水指挥,那这事就得好好聊聊了,毕竟堂堂浙江巡抚总不能给杨公公做个提线木偶吧?

 

赵贞吉那点小心思杨公公自然是体会的,可杨公公手里攥着吕芳的信,说话自然也是有恃无恐,“这里都是自己人,我就把话都说了。捉拿郑泌昌、何茂才,人是注定要捉的,可郑泌昌、何茂才现在正跟几个徽商在谈接手沈一石作坊的事,把他们二人叫到这里来,就是不想吓退那几个徽商。”杨金水说话从来都是说一半藏一半,跟挤牙膏似的挤一段吐一段,有些事本就是眼不见为净,知道的越少越好,当然赵贞吉如果非要追问,杨公公也不介意花点时间给他点拨一下。杨公公这番话依旧是半真半假,几位锦衣卫老哥都是老相识,非要说赵贞吉也是自己人,实在是过于牵强了;对郑泌昌、何茂才早就可以瓮中捉鳖了,也不是非要留着他们二位发挥余热,站好最后一班岗;至于吓退那几个徽商更是无稽之谈,徽商人都进了杭州城,还能走的掉吗,识相地话就自发自愿把合同签了然后掏钱,不识相地话就让锦衣卫上手段,最后还是得把合同签了然后掏钱,无非就是钓鱼跟炸鱼的区别而已,结果都一样。杨公公这番操作无非就是想告诉赵贞吉,浙江的事到底是谁说了算。


听说此刻郑泌昌、何茂才正在和徽商谈变卖沈一石家产的事,一向淡定的赵贞吉终于坐不住了,变颜变色地站起身追问,“沈一石的家产要卖给徽商?上谕是叫我来追查沈一石的家产,怎么能现在就卖给别人!”也难怪赵大人着急上火,圣旨是叫他来浙江追赃的,现在赃款没追回来,已经被查抄的赃物却先被倒卖了去,这事搁谁身上也得急眼。杨金水说这番话,为的就是给新任浙江巡抚浙赵大人一个下马威,眼瞅着赵贞吉上头了,杨金水才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这话怪我刚才没说清楚,赵大人请坐。”说罢冲着赵贞吉一伸手,自觉失态的赵贞吉这才慢慢坐下,杨金水也回到座位开始侃侃而谈,“捉拿郑泌昌、何茂才,查处牵案官员,追缴他们贪墨的赃款,这都是跑不了的事。可眼下呢,胡部堂的大营里面紧缺军需,朝廷今年要卖给西洋五十万匹丝绸,这两件事才是最要紧的事。把沈一石的家财卖给徽商,就是为了解决这两件大事。这件事要是谈成了,这两件大事就有了着落,赵大人,这也是你接任后的大事。”杨金水这番话说完赵贞吉紧锁眉头陷入沉思,杨公公这番话用的是偷天换日之计,说白了就是偷换概念、转移话题,圣旨里明明说的是要赵贞吉去捉拿郑泌昌、何茂才,追查沈一石的家产,到了杨公公这里这些事都成了“跑不了的事”,眼下还有两件更要紧的大事,给胡宗宪筹措军费还有卖给西洋的五十万匹丝绸,最后还特地强调,以上两件才是赵大人接任后的大事,究竟是先干“跑不了的事”还是“两件更要紧的大事”,赵大人您自己掂量着办吧。

 

话不妨说的再透些,赵贞吉握着圣旨,杨金水攥着吕公公的亲笔信,浙江的事到底是该按圣旨说的办,还是按吕公公信里说的办,这才是矛盾的根本,换句话说浙江的事到底是杨公公说了算,还是赵巡抚说了算,这才是今天晚上要解决的头等大事,其他的都是“跑不了的事”,压根儿不重要。诸位可以翻回到本集9分59秒处再看一下,杨金水读罢圣旨后,漫不经心地把圣旨折起来,双手捧着圣旨往赵贞吉眼前轻轻地一放,这个动作其实大有深意,说明杨公公心中根本不把圣旨和赵贞吉当回事,吕公公的亲笔信明显比圣旨更有权威性,恰恰印证了前面的分析,这封信分明是道长借吕芳的名义写给杨金水的。当然眼下时机未到,杨金水自然没必要把手里的尚方宝剑亮出来给赵贞吉看。这里问大家一个问题,工作中遇到分歧的时候,到底是按照规章制度办,还是按照领导的意图办,大家又会作何选择呢,这才是圣旨和吕公公亲笔信的分歧所在。

 

坐在一旁的锦衣卫朱七忍不住偷偷用眼打量赵贞吉,锦衣卫几个老哥心中跟明镜一样,来了浙江凡事听杨公公的准没错,哪怕是圣旨也得辩证地去执行。杨金水的话绵里藏针、柔中带刚,听起来像是在提建议,实际却是在布置任务,教赵巡抚该怎么干工作。事出反常必有妖,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恢复了冷静的赵贞吉立刻发现今晚的事情不简单,杨金水当着自己的面看了圣旨,白纸黑字、板上钉钉的事,在杨公公这里却视而不见,更奇怪的是几个锦衣卫对杨公公这番高论充耳不闻、不置可否,如木雕泥塑一般坐在原地,事有蹊跷处处透着古怪,总之得加倍小心,想到这些赵贞吉态度立刻软化,忙着和稀泥,“杨公公要是觉得这样办,既能够解决眼下的军需又能完成朝廷今年卖给西洋的五十万匹丝绸,我们可以商量着办。可这样的大事能够交给郑泌昌、何茂才他们去办吗?”

 

赵贞吉刚才还在发号施令说什么,“还得靠杨公公和各位同仁戮力同心,共济时艰。”,这一转眼就变成“我们可以商量着办”了,赵大人这风格切换地确实让一般人目不暇接,诠释了一把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郑泌昌、何茂才还有那些赃款反正也跑不了,让他们多睡一宿安心觉也无伤大雅,关键还是变卖沈一石家产这事,实在是过于突兀了,这个锅可不好背。大家不妨学一学赵贞吉的话术,看看老狐狸是怎么say no的,先退一步说这事可以商量着办,表态自己并不反对,然后开始从流程上各种挑刺,比如什么不该交给郑泌昌、何茂才他们去办,为什么非要卖给徽商之类的,总之就是指出一大堆问题,就算不能把这事给搅黄了也能给自己多争取点时间。


赵大人这套话术也算职场say no的标准套路了,先说这事其实也不难办,等你真要办的时候,再找出一大堆问题让你去一一解决,大问题套着小问题,颇有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的感觉,总之拒绝是不会拒绝你的,就等着你自己知难而退主动放弃。变卖沈一石家产这事,甭管杨公公把理由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再高大上该不合规还是不合规,吕公公的信又不是写给赵贞吉的,圣旨上没有的事做成了赵大人没半毛钱好处,万一出了岔子最后追究起责任,还不是赵大人出来背锅,像这种没肉吃还可能挨打的事,就算胡宗宪不发话,赵贞吉也没啥动力去干。想清楚这一层,再琢磨下赵贞吉说的那句,“可这样的大事能够交给郑泌昌、何茂才他们去办吗?”,乍一听赵贞吉好像是要把事情揽到自己怀里去做似的,其实不然,前面分析了,沈一石的家产不是不能卖,让赵贞吉去干这事,肯定第一时间给徐阶打签报请示,说白了就是把这事上秤,这样自己才算尽职免责,到时候上面怎么说自己照办就是了。赵贞吉这个思路其实没毛病,但是有个硬伤,卖家产这事如果上了秤,最后卖的钱可都是要进国库的,你这等于是把道长当韭菜给割了,到底是按规章制度办,还是按领导意图办,赵大人您可得考虑清楚了?

 

赵贞吉拿郑泌昌、何茂才说事儿,杨金水微微一笑不为所动,“这两个人还能办什么事,咱家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不想吓退那几个徽商。”此刻赵贞吉的注意力还在郑泌昌、何茂才身上,杨金水使了一招仙人指路,特地给赵贞吉提了个醒,别忘了这里还有几个徽商呢。既然杨公公打算带节奏,赵大人自然要顺着这个话题问下去,“南直隶、浙江、安徽的丝绸商大有人在,吓退了这些商人,我们还可以找别的商人嘛。”赵大人这话说的在理,既然圣旨上白纸黑字写的捉拿郑泌昌、何茂才这事都不着急,那找接盘侠的事自然就更不着急了,何况吓跑这几个徽商,再换一拨人就是了,江苏的胡老板就挺靠谱的。杨金水等的就是赵贞吉这番话,赵大人不提这个话头,杨公公还真不方便给这几位徽商做个背景介绍,“当然可以找别人,可今天来的这些徽商都是胡部堂的同乡。”此话一出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赵贞吉便沉默了,今晚这事是越闹越大了,一开始还只是涉及违规倒卖国有资产的事,现在连自己的顶头上司、二十年的知交胡宗宪也扯进来了,关键是赵贞吉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这些徽商到底是胡宗宪还是杨金水安排过来的,万言万当不如一默,这个时候决不能再表态了。

 

整个屋子突然安静了,杨金水和赵贞吉对视了足足两秒钟,才漫不经心地点了一句,“还有,这件事儿事先我已经跟老祖宗请示过了。”杨公公这句话有真有假,破有深意,把沈一石家产卖给徽商道长和吕芳自然是同意的,可是顺序错了,第五集的时候道长可是亲口跟吕芳说过,“还有告诉杨金水,以后宫里不要再为难胡宗宪。”杨金水是个极其谨慎的人,连捉拿高翰文都要提前去请示,如果不是接到道长的明确指示,杨金水怎么敢自做主张地去给胡宗宪挖坑设套呢。杨金水说自己事先请示过老祖宗,无非是想把锅都揽在自己身上,将来万一出了问题,把胡宗宪逼急了,对外可以解释成所有主意都是自己拿的,道长和吕芳不过是被自己蒙蔽了而已,这样道长、吕芳和胡宗宪之间还能有转圜的余地。杨公公自己说过,“做了这号人讲的就是两个字,对上面要忠,交朋友要义。”这就叫知行合一,对道长、吕芳忠,对沈一石、芸娘义,杨金水确实做到了忠义这两个字,其实从这里也能看出杨公公的性格,真的遇到了过不去的坎儿,杨公公一定会冲在最前面,当仁不让地去顶缸背锅,哪怕牺牲了自己也要保全道长和吕芳,这一点对于后面理解杨公公装疯卖傻这段戏是至关重要的。对杨金水这个人也要辩证地看,杨公公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好下属,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朋友,可对于浙江的老百姓来说,作为毁堤淹田的参与者之一,杨公公跟郑泌昌、何茂才他们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衣冠禽兽,无非是少了生殖系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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