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变卖沈一石家产这事总算捋的差不多了,下面聊聊为什么一定要卖给徽商。有一点剧情和原著中都没有解释,这几位徽商是怎么被请到浙江的,把沈一石的家产卖给胡宗宪的亲谊真的是郑泌昌、何茂才的本意吗?先说结论,执意要把沈一石家产卖给徽商的人是杨金水,不是郑泌昌、何茂才二位,下面分析原因。凡事都有个上下轻重缓急之分,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主要矛盾,做事永远要优先解决主要矛盾,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更不能主次不分,比如挂织造局灯笼买田那会,郑泌昌的主要矛盾是不惜一切代价拉杨公公和道长下水,不是巧立名目搞一出通倭案玩死海老爷,这种蠢事只有十几年老刑名,可爱的何茂才同志干得出来。沈一石案发后,当前郑泌昌面临的主要矛盾是如何用最快的速度募资筹款,赶紧搞笔钱过来先把胡宗宪的军费给续上,不是一门心思给胡总督设套把他老人家也拉下水。倒不是说郑泌昌不想拉胡宗宪下水,而是眼下这个局面对郑大人而言,搞钱远比搞人重要,搞来了钱说不定还能一俊遮百丑,求严阁老在道长那里运作运作,自己兴许还有那么一丝丝机会能够过关,要是搞不来钱自己就只能原地爆炸了,结局肯定比高翰文凄惨的多。所以说郑大人当前的主要矛盾是搞钱,不是搞胡宗宪,把胡宗宪拉下水也解不了自己的燃眉之急,除了得罪顶头上司,啥卵用也没有。
对杨金水而言,当前的主要矛盾是搞人不是搞钱,干爹吕公公可是来信做了指示的,搞胡宗宪才是自己的头等大事,至于怎么搞钱那是浙江巡抚该操心的事,郑泌昌也好、赵贞吉也罢,谁当这个巡抚谁背锅,搞不来钱也不要紧,浙江官场这么多同僚都分过沈老板的茶叶,到时候组个团一股脑抄家问罪,还怕弄不来钱吗。从后面杨金水和赵贞吉之间的对话也不难发现,坚持沈一石家产只能卖给这几位徽商的恰恰就是杨公公本人,变卖沈一石家产这事本来就是违规操作,合同又是三方合同,杨公公这边要是不配合,郑大人这买卖压根儿就做不成,只能按照杨公公的指示,舍近求远千里迢迢从杭州跑到安徽去把几位徽商老板请过来谈生意,至于吕公公为什么特地写信嘱咐杨金水恶搞胡宗宪,后面再分析。
再来聊一聊这五位徽商吧,想要给织造局当差,薅大明的羊毛,首先老板自己得上道,德不配位必有灾祸。建议大家翻回去看第四集,沈老板给各位大人分茶叶那段戏,看看人家沈老板是怎么做人做事的,再比对比对这几位徽商老板,就知道什么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了。沈老板号称浙江首富,平时都是穿布衣、喝白水、吃素斋的生活作风,好不容易花20万两买了个扬州瘦马,还送给杨公公了。第一茬的石峰龙井,顶级的明前茶,沈老板连茶带钱给一众大人按权分配好,自己那份只字不提,还是杨公公问了句,“您自个呢”,沈老板回,“老习惯了,喜欢喝白水。”这就叫识时务、会做人、会办事,大人们吃肉,沈老板连汤都不碰只喝点白开水就饱了,还特地强调了一句“老习惯了”,简直就是手套届的良心,红顶子商人里的楷模。给织造局当差,哪怕是习惯穿布衣、喝白水、吃素斋的业界良心沈老板最后都给烧成渣了,就这五位穿着绫罗绸缎,不但要喝汤还打算跟大人抢肉吃吃的徽商又 能落得什么下场呢,所以说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分完茶叶杨公公还说了一句,“咱们说正题儿吧,三十万匹丝绸啊,上面打招呼了,十万匹让江苏的老胡干,二十万匹让你来干。”大家注意这句话的重点,一个是“上面打招呼了”,一个是“十万匹让江苏的老胡干”,实话实说江苏的这个“老胡”可比安徽的那帮“老胡”靠谱多了,听着就像道长的小金库,讲道理沈一石的家产要卖也该卖给江苏的“老胡”才合理,江苏的“老胡”和浙江的沈老板,就如同道长在不同银行开立的个人账户一样,左手倒右手、肉烂在锅里才符合逻辑,凭什么肥水偏偏上赶着要流到外人田里,明摆着就是个杀猪盘,等时机成熟连胡宗宪带那几个徽商一起宰了过年,最后肯定还是江苏的“老胡”来接盘。
这世上许多事看似盘根交错、眼花缭乱,其实都是有迹可循,有理可依的,俗话说,好良言不劝该死的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这句话放在这五位徽商身上最合适。千万别忘了杨公公的老本行可是搞情报工作的,这几位徽商离着杭州好几百里远,隔着长江跨着省都能被当成目标精确锁定,这里面的事怕不仅仅是胡总督的同乡和亲谊这么简单吧。很多事还得辩证地看,胡宗宪不拿沈老板的钱,不代表他不拿徽商老板的钱,退一万步讲,胡宗宪自己不贪,不代表胡公子也不贪,胡公子但凡有严世蕃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让海老爷摁在淳安给收拾一顿。这么一捋很多事就清楚了,后面看胡宗宪和赵贞吉的对手戏也能判断,几位徽商哪怕不是胡总督的手套,平日里经济往来肯定也少不了,杨公公只要把这几位徽商攥在自己手里还怕拿不到胡总督的把柄吗。变卖沈一石家产这事本来就不合规,等时机成熟了,用这件事做引子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把徽商一股脑抓了协助调查,东厂提供一条龙售后服务,没有证据可以创造证据,口供直接写好摆在你面前,徽商只要签字画押就成,保证不会出现通倭案那种没有口供、卷宗就杀人的硬伤。正如杨公公所说,这几位徽商“好好的生意在安徽不做,要跑到杭州来趟这趟浑水”,这就叫自投罗网、神仙难救,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这几位徽商但凡有点脑子,待在安徽死活不出来,杨公公估计拿他们也没辙,总不能让锦衣卫跨省把他们绑来杭州吧。
顺着这个话题多说一句,大家可以重新去看第五集30分钟处,三方会谈后道长可是亲自对吕芳说过,“还有告诉杨金水,以后宫里不要再为难胡宗宪。”吕芳回的是,“奴婢明白。”,所以说为难胡宗宪这个事,如果不是道长亲自授意的,借吕芳、杨金水个胆子也不敢在胡总督头上动土。不过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过去不为难胡宗宪,是因为东南不可一日无胡宗宪,道长确实用得着这个工具人;现在准备为难胡宗宪,是因为胡总督死活不肯跟着道长走,道长要准备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都是为了革命工作需要,nothing personal,胡总督也不要太在意。
吕公公信里肯定是针对为难胡宗宪这事做了明确指示的,回忆一下道长是怎么亲自安排胡宗宪送箱子、徐阶念圣旨的,看得出道长这个人做事向来严谨,尤其注意细节,布置起工作巨细靡遗,恨不得手把手的教别人怎么做事,考虑到道长这个性格特点,不排除把沈一石家产卖给胡宗宪的手套就是道长亲自设计的。再给大家说个好玩的细节,前面张居正借着谭伦的名义给海老爷写过一封信,后面严嵩借着严世蕃的名义给胡宗宪也写过一封信,至于道长是不是借着吕公公的名义给杨金水写的这封信,见仁见智,不过大人物做事一般都喜欢套个马甲,所以说有些事不能深究,细思极恐阿。如果徽商学严嵩死活不咬钩,蹲在安徽不出来怎么办,其实也无所谓,反正整人的法子多的是,对道长而言无非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罢了,不拿徽商做文章还可以拿胡公子做文章,不拿胡公子做文章还可以拿打仗做文章,等胡宗宪打完仗找帮人去审计审计,看看战争期间有没有贪污军费吃空饷、虚报冒领、私分战利品的事,这就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除了海老爷这种混不吝,大明朝有几个公务员是真经得起查的。
再帮大家捋一捋时间线,安徽绩溪距离杭州约200公里,一来一回400公里,北京距离杭州约1300公里,等胡宗宪回到杭州见到赵贞吉时,几位徽商已经被杨金水软禁在织造局了,大家觉得吕公公给杨金水写的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发出来的,倒推一下时间,只怕胡宗宪带着箱子去见严嵩的时候,吕公公就已经开始写信了,胡宗宪前脚才出精舍,道长就准备报复了,所以说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通过吕公公的信,杨金水提前知道了圣旨内容和下一步行动计划,按照指示授意郑泌昌、何茂才派人去安徽把几位徽商请到杭州洽谈项目。和上次去杭州出差一样,吕公公肯定是事先嘱咐过朱七了,你们到了杭州务必先去织造局见杨金水,一切行动听他具体指挥,千万别带着赵贞吉直接就去巡抚衙门抓人,这才能解释为什么赵贞吉到了杭州直接就进了织造局,进了大门朱七张口第一句话就问,“杨公公呢?”。
前面铺垫了不少,该交代的基本也交代的差不多了,本部剧的高潮,浙江大案的帷幕已经缓缓拉开,各路演员纷纷就位即将粉墨登场。对郑泌昌、何茂才而言,把沈一石的家产卖给徽商是他们在任内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哪怕赵贞吉怀揣着圣旨领着锦衣卫已经进了织造局的门,郑、何二位大人依旧孜孜不倦地和几位徽商挑灯夜战,连夜商定合同的具体条款、细节,这种敬业、忘我的精神绝对算是二位大人职业生涯的巅峰了,这就叫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城不倒人不退,坚决站好最后一班岗。其实对胡宗宪来说也一样,胡总督从北京风尘仆仆地赶回杭州,屁股还没坐热就发现自己几个手套全都被扣在杨金水手里了,你让胡总督心里怎么想,当然想归想,不满归不满,工作该怎么干还得怎么干,倭寇今年必须得给平了,正如胡宗宪对严嵩说的,这恐怕是他能干的最后一件事了,胡宗宪这才叫真正的站好最后一班岗。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苟利国家生以死,岂因祸福避趋之,胡宗宪就是这样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追求、有信仰的模范严党,换句话说就是胡宗宪偶像包袱太重,装哔装过头了,被道德绑架,架在台上下不来了,道长恰恰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一边指望胡宗宪替自己卖命剿倭寇,一边还对着胡宗宪背后狂捅刀子,摆明了就是吃定你胡宗宪了。当然副作用也是有的,胡宗宪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泥人尚且还有三分土性,为国为民胡总督自然义不容辞,既然剿灭倭寇是自己能做的最后一件事,那道长嘱咐的“浙江的案子你也要过问,哪些该查,哪些不该查,怎么查,你把着点!”,胡总督怕是就顾不上了,这就跟齐天大圣大闹天宫是一个道理,无非是一大票天兵天将在旁边划船,出工不出力,由着泼猴在凌霄宝殿前面胡来,坐等着看玉帝老儿的笑话罢了。
世间之事本就是盘根错节,因果相连的,不存在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的道理,道长这一手看似高明,实则是自毁长城,海老爷人还没进杭州,道长在浙江的最后一道防火墙就彻底失灵了,指望赵贞吉给海老爷把关,无异于抱薪救火、缘木求鱼,赵大人想不想管海老爷暂且不提,赵大人就是想管他也得管得住海老爷不是,浙江大案这回还算轻的,等到后面上《治安疏》那段才叫刺激。讲到这里不由得多说一句题外话,有些人总以为只要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手里攥着一点点权利就可以对底下人予取予求、肆意妄为,其实是非常不明智的,等于是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了,殊不知恶人自有恶人磨,或早或晚终有被清算的一天,人都做不好,还想做好官?做梦去吧!
言归正传回到剧情,几位徽商已经到了杭州,会议室里郑泌昌还在和杨金水就座次的问题谦让个不停,说白了就是互相扯皮推诿,争论一番,变卖沈一石家产这事到底该归谁牵头,最后由谁来负责。先是郑大人笑容可掬开门见山,“今天谈的是织造局的事,理当公公主持。”杨公公报以微笑正本清源,“这些作坊可都是沈一石的,作卖给丝绸商应该是巡抚衙门和布政使衙门的事,我怎么能主持。”说到“应该”二字,杨公公还特地提了提调门,郑大人不动声色,脸上依旧挂着笑,态度却异常强硬,“可今年五十万匹丝绸却是公公的事,公公当然上座。”说罢冲着座位一伸手,笑眯眯地看着杨公公。公事公办自然是“应当”,特事特办只能是“当然”了,郑大人这一句“可今年五十万匹丝绸却是公公的事”其实是语带双关,换个角度理解就是,变卖沈一石家产这个主意可是杨公公你出的,找这几个徽商过来也是杨公公你指的道儿,脏活累活我们干了也就算了,但这事到底该算在谁头上,咱们得聊聊清楚。郑泌昌此话一出,杨公公扭过头盯着郑大人看了足足两秒钟,才呵呵一笑说了句“也好”,自顾自地走到主位上对着郑泌昌说了句,“那我就坐这儿了,你们也好说话”。变卖沈一石家产这事只要杨公公肯认账,由织造局牵头,剩下的事无非就是和徽商讨价还价而已,郑泌昌此刻心里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人一放松笑容就变得格外真诚,“公公体谅就好。谈成了,我们能交差,织造局也就能交差了。”郑大人你可长点心吧,无论啥时候织造局都能交差,至于您,那可就是凶多吉少了。
在严党之中,单论能力郑泌昌其实算是极其出色的,虽然比胡宗宪差了一大截,但水平明显在严世蕃、罗龙文、鄢懋卿、何茂才之上,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连在淳安治疗中老年男性不孕不育问题的海老爷都能看明白的事,为什么偏偏郑泌昌、何茂才二位大人就一直都看不穿呢,直到听完圣旨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再问大家一句,假设你处在郑泌昌的位置上,已知自己明天即将被拿下,大概率可能是抄家杀头的罪,你今天晚上还会拉着同事加班和徽商谈招商引资的项目吗,你是不是应该赶紧先把哥几个都叫过来,先串个供把词儿对好,再订个攻守同盟之类的玩意,免得审讯时被各个击破漏了破绽;然后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哪些证据要销毁、哪些证人要封口、哪些关系还能用、找谁来捞自己之类的重大问题,把该做的事都做了;最后剩下的就是转移资产、遣散家人、安排后事了。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突出信息的重要性,虽然无法改变锒铛入狱的结果,但哪怕能提前一天知道消息,郑大人这里还是有很多事是可以去操作的。
杨金水这边有吕芳写的信,赵贞吉这边有徐阶写的信,谭伦这边有高拱、张居正写的信,胡宗宪这边马上还能收到严世蕃写的信,连协助办案的海瑞、王用汲都能从谭伦那里得到点消息,要不然海老爷怎么就能一口咬定,“压五天,这张公文就变成废纸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海老爷一张口就是“压五天”,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话说的言之凿凿、有模有样,要不是谭大人提前给的消息,你真当海老爷能掐会算吗,连时间都算准了。这就有点尴尬了,连一个七品县令都知道的事,浙江省一、二把手却被蒙在鼓里,等于说别人都是开全图,就郑、何二位大人地图全是黑的,这还怎么玩。这里得解释一下,严世蕃并不是因为怕连累自己才故意不给郑、何二位透消息的,郑泌昌当初给严世蕃写的信里可是隐瞒了“织造局买田”这一关键信息的,严嵩是怎么评价郑、何这二位的,“郑泌昌、何茂才在浙江给咱们挖坟呢。”其实从那时算起,郑、何二位在北京的信息源就已经断了,许郑泌昌不老实就得许严世蕃耍鸡贼,天道好轮回、因果报应不爽,这就叫现世报。
重新回到剧情,该怎么形容郑、何二位大人现在的状态呢,大概就是郑、何两位好基友趴在房顶上,打算狗一会等着缩圈跑毒,殊不知远处蹲在草丛里的道长,早就掏出8倍镜把准星瞄在郑大人脑袋上了。杨公公始终在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郑泌昌在自己眼前跳来跳去,这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跟自己算计座次的问题,实在是过于讽刺,杨金水一直是个尽职尽责的演员,只要导演不喊cut,自己的表演就绝不会停。想当初捉拿沈一石的内阁廷寄都摆在郑泌昌办公桌上了,就等高翰文回来抄家拿人了,杨公公依然大大方方地请沈一石喝酒,把酒言欢、共诉衷肠,又是嫁干闺女、又是认干儿子,一个劲儿地给沈一石喂定心丸吃还不停地画大饼,这回终于轮到拿郑泌昌、何茂才开涮了,杨公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分好了座次,胡总督安排的那个卧底给二位大人上了茶,杨公公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看了看,貌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是今年的明前?”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杨公公好的地方没学会,偏偏就把道长不好好说人话,喜欢故弄玄虚、含沙射影这一套给学的有模有样,无论是“30年的女儿红”还是“今年的明前”都是意有所指。给大家提个醒在第四集的时候,是谁给杨金水、郑泌昌、何茂才每人准备了一斤今年第一茬的狮峰龙井呢,不就是杨公公的好基友,早已经烧成渣的沈一石同志吗。杨公公这个时候故意提“今年的明前”,你当他真是来品茶的吗,人家分明是打算给自己死去的兄弟沈一石出口恶气罢了。郑泌昌低头喝了口茶,不疑有他想当然地说,“当然是今年的明前了。”杨公公自顾自地接着问,“竟像刚采下的,什么法子保鲜得这么好?”郑泌昌陪着笑脸回道,“公公取笑我,装坛密封,搁在地窖里,这个法子还是公公教给我的呢。”一个从北京来杭州的情报头子,竟然还懂得明前茶的保鲜方法,这法子自然是杨金水教给郑泌昌的,郑大人你可想过这法子又是谁教给杨金水的呢,自然还是沈一石阿,杨公公这是话里话外地提醒郑大人,沈一石的事儿可还没翻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