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茂能够轻描淡写地说出曹三就是凶手,就可以知道他对于花不凡的死并不是一无所知,想想也是,他肯定知道一些内幕,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知警方,而是让张立兜了一个好大的圈子才找到的曹三,看来他并不简单。
花茂现在的举动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说出实情,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会改变了主意,张立细细想来发现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恐怕这个花茂还在打什么主意。
看着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既然已经找到了凶手,他也没有必要硬挺着了,索性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也可以算是将功赎罪的补救,所以花茂很自然说了出来。
“我知道他在谋划着什么,但是他不想想自己就这么容易能够成功吗?他对自己太过自信,跟那些人合作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点都不了解,说是合作,其实就是我们的心理安慰罢了,他们那些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没有对我们平等相待的意思,他们仅仅是把我们当作工具,可怜我那叔叔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有能力跟他们掰掰手腕,殊不知自己和他们根本没有能够较量的资本。”
关于神秘组织,花茂的认知显然要比花不凡了解的更为深刻,张立虽然不知道花不凡的为人,但是他太清楚神秘组织的力量了,公安机关都吃了不小的亏,更别说花不凡自己了,一点便宜都不会占到,即便是有,也是他们高高在上施舍与你的。
“我很早之前就提醒过他,但是他不听我的,还说自己有什么妙计,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把自己搭了进去,我知道那些人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了得,而且他联系曹三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也有过劝阻,但是他根本听不进去。”
“这么说来,你叔叔的死你是有所预料的,对此你也应该有什么措施,否则花不凡一倒,你不也是什么都没有了吗?”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花茂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显然看清楚了不少事情,奈何花不凡已经陷了进去,根本不听自己侄子的建议,见到这样的情况,花茂肯定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说不定他记下了花不凡出手丙氨的渠道,即便是之后没有什么用,但是好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至于像花不凡一样死于非命。
“我知道你们想要问什么,作为他的侄子,我提醒过他,但是没有什么用,当我看到曹三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一定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此时我的话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即便知道花不凡将要倒下,也知道神秘组织将不会再供货,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默默记下了那些下线之人,想要以此找到神秘组织,求他们让我接手叔叔的市场。”
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毕竟有这么大的利润,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自己,就算是自己的亲叔叔也可以出卖。
“我知道叔叔会出事,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心狠手辣,竟然在夜里就把他杀了,而且还是枪击,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傻了,连忙带着老婆逃走了,我做的事情寨子了的人也都知道,我既害怕那些人找上来将我灭口,也害怕被你们找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只想到了逃走,但是我还是贪心,竟然抱有侥幸,想着自己回到现场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即便不能接手市场,也能找到东西换一些钱。”
这个想法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他选择的时机和判断不对,他还是低估了神秘组织,既然知道自己的叔叔的已经死了,就得往最坏处考虑,抱有侥幸心理就落得了现在的下场,花茂此时虽然后悔之情溢于言表,但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花茂虽然后悔莫及,但是他说的正是张立想要知道的,花不凡的那些下线也会是公安机关的打击目标,对于任何和丙氨有关的人和事情都是零容忍。
“既然你准备接手花不凡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他所做的事情,他也不会瞒着你,现在跟我们说说那些人都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也没有用了,只要你将这些事情都说出来,我们可以根据接下来的行动对你的信息进行评估,并且向上汇报,你放心,只要有收获就会算在你身上。”
张立已经掌握了不少审讯手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都能够熟练应用,对于像花茂这样的人,张立能够很清楚地知道这些人的需求和想法。
花茂听到张立的话,显得十分意动,他知道这件事是什么情况,也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张立的提议虽然有画饼的嫌疑,但却是他最想实现的,当初他也是接触过这些人,把这些人记住也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在这时候,关键时刻只能将其他人卖了保护自己。
看到花茂的反应,张立知道自己的话有了效果,于是打算加把劲,让他将知道的事情都交代出来,打击现有的丙氨市场。
“你知道花不凡就是因为丙氨而死的,不仅如此,我们可以告诉你,你虽然知道是曹三杀了花不凡,但是你不知道曹三这么做也并不是他自己的想法,而是他受到了神秘组织的威胁,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了花不凡,我这么说不是让你去原谅他,而是要让你知道,是神秘组织在背后搞的鬼,是他们要清除掉对自己不利的因素。”
听到张立这么说,花茂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也猜到了这一点,迟迟没有说话,是因为他在想着是不是要说出自己的最后的底牌,因为一旦说出就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自己就算是在公安局里立了功,将来也只能隐姓埋名,免得遭到报复。
张立看着花茂在考虑,也没有上前催促,避免出现适得其反的效果,给他留下了充足的时间考虑,终于他抬起了头,看到他的眼神,张立就知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