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颜一下子就哭了:“许若琰……对不起。以前,我总是……”
许若琰将她揽在怀里:“傻丫头……你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我是故意惹你生气,就是为了看你撅起小嘴生气的样子……我早就喜欢你,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你。”
孟颜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许若琰……是真的?”
“是真的。今晚,我对着这颗几百年的大树起誓:我喜欢你。”许若琰和孟颜十指相扣,“从今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孟颜一边哭一边说:“许若琰……我也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你……”
许若琰擦着孟颜的眼泪:“别哭了,傻丫头。从今以后,我们永不分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孟颜含着眼泪拼命的点头:“嗯嗯。从今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们永不分离。”
孟颜扬起脸,忽然觉得有几滴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孟颜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忽然意识到,那是许若琰的眼泪,在那个夜晚,在那颗大树下,和她的眼泪,一起流淌。
那溶溶月色笼罩的那棵大树下,那一对紧紧相拥的人影,很久很久,也没有分开。
“孟颜,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许若琰牵着孟颜的手,往校外走。
“嗯嗯,没吃。”
“走,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M大。”
十月下旬的夜晚,清冷的月光撒了一地,空气中透着微薄的凉意,孟颜被许若琰牵着,走在军事学院的林荫道上。
许若琰轻声喊她,“孟颜孟颜。”
孟颜回他,“嗯。”
许若琰又喊,“孟颜孟颜。”
“嗯嗯。”
“孟颜孟颜。”
“在呢。”孟颜问,“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喊你的名字。”
孟颜听完默不作声,紧紧拉着许若琰的手,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默默地跟着他走在林荫路上。
军事学院校外的一个小饭店,许若琰和孟颜对面而坐,小饭店的服务员拿着菜单,让他们点菜。点好了菜,服务员拿着菜单到后厨去交待。
许若琰道,“孟颜,坐到我旁边来。”
孟颜站起来,坐到许若琰的旁边,“为什么坐到你旁边?吃饭坐对面不是更方便一些。”
“坐我旁边能离我更近一点。”许若琰伸手握住孟颜的手。
就这样,他们俩各自用一只手吃饭,那两只握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到了M大孟颜的宿舍楼下,许若琰说:“上去吧。进屋后到窗口冲我挥挥手,我再走。”
孟颜站着不动,仰着脸看着许若琰。
许若琰低下头抚摸着孟颜的长发,笑着逗她:“快上去吧,我还得回学校。回去晚了算犯了军纪,不行的。”
孟颜听了转身就跑,瞬间就回到了507,打开窗子冲着许若琰挥手。
许若琰看着动如脱兔般的孟颜哑然失笑,冲孟颜挥挥手,转身走出了M大。
随后的两周,许若琰一次也没来找孟颜。
孟颜从甜蜜的回味逐渐开始困惑最后到坐立不安,她不知道许若琰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她。她越来越觉得那天晚上的情景像是一场梦,越来越虚幻、越来越不真实,她开始怀疑那晚许若琰是不是对她虚与委蛇、顺势应付。
“难不成又被他戏弄了?!”孟颜的内心开始挣扎、被各种怀疑折磨得隐隐作痛。
到第三周,她实在坐不住了。她抱着“不喜欢我可以但一定要告诉我”的想法,去军事学院找许若琰摊牌。
到了许若琰的寝室楼一楼的舍管处,她让舍管处的大叔喊许若琰下来。
舍管处的大叔说:“不用喊了。整个大四的学生兵,都去抗震救援去了,走好多天了。”
孟颜听完呆住了:“什么?!抗震救援?”
孟颜忽然想起似乎半个多月前新闻有报道,说是离M市几百里外的一个小村子发生了5.6级地震。因为地震的那个小村子离刘桂荣的家乡很近,她们寝室为此还卧谈了一个晚上,没想到许若琰他们居然为此去抗震救援了。
孟颜不禁奇怪地问:“他们一个学生,怎么会去抗震救援?”
舍管处的大叔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历年来大四的学生兵经常接到类似的任务,太稀松平常不过了。”
孟颜不禁说道:“可是他们还是学生啊!”
舍管处的大叔说:“他们入学就算入伍,是有军籍的了。他们首先是士兵,是战士,其次才是学生。好多十八岁就参军的战士,还没有这些学生兵大呢。是战士,就得冲到最前线,冲到最需要他们的地方去。”
孟颜无语了,站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她开始担心许若琰的安危。
孟颜又问,“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大叔回道,“不一定。有时候时间长,有时候时间短。短的一两周,最长的那次,两个月。”
“两个月?”孟颜惊呆了。
失魂落魄的孟颜回到M大,行尸走肉一般地跟着许紫寻吃饭、上课,晚上就到教室里,趴那画小人儿。
那晚孟颜正坐在教室里发呆,忽然听见教室的后门那里有人小声地喊她:“孟颜孟颜。”
孟颜听着像是许若琰的声音,她不敢相信,一个高蹦起来就冲出教室。
教室门外不远处站着的,正是许若琰。
他逆着光站在走廊上,浑身被一层光晕包围着,看着是那么的虚幻。
孟颜迟疑着走过去,看清了,真的是许若琰。他看起来很疲惫,但帅气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
孟颜一下子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他:“你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
许若琰被她扑得摇晃了一下,赶紧扶着她站定:“孟颜,我们出去到外面说话吧。”
“嗯。”
孟颜以光速窜回教室收拾好书包,又以光速窜回到走廊上。
孟颜跟着许若琰走向M大的操场时,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许若琰的手。
许若琰躲了一下,轻声吸了一口凉气。孟颜站住,问:“手怎么了?”然后拉起许若琰的手拿到眼前看。
借着路灯的光亮,孟颜看到许若琰的手上伤痕累累,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红肿的像根胡萝卜,右手的手臂上全是细小的伤口。
孟颜惊呆了,她捧着许若琰的双手看了又看:“手怎么有这么多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