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庄环揉揉自己的胳膊，强使自己睁开眼睛，抬起胳膊看过去。
胳膊肘内侧多了几个针眼，还泛着淤青，酸胀的很。这半边的身体都跟不听使唤了似的，又酸又麻，很是难受。
再抬眼望去，自己已经身处楼梯道中了。
“张复与。”庄环尝试着发出声音来。
那边张复与正闭目小憩，听到有人喊他，很快醒过神来，转头看见庄环已经醒了，还在强迫自己移动。
“旁边。”张复与探过头去，把自己的脸摆在庄环面前，“行啦，别找了，你又晕过去了你知道不。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多吃点东西，你不听，好了，一干正事你就晕倒，这谁还敢跟你一块做事啊。你晕倒了我得去喊人吧，偏偏那个什么什么天使，跟上了怔一样，紧拽着我不放，还怕……”
“咳。”施恩提醒一声，将手上处理好的衣服给玉生烟套上。
玉生烟听到张复与编排的话语也不为所动，套上衣服后继续靠回墙壁。
庄环只觉得自己下肢冰凉，也没搭理张复与，撑着自己身子起来，低头一看，“张复与，你想挨揍是吧？给你扔丧尸堆里喂丧尸！”自己的裤子不翼而飞。
玉生烟被惊得身体又是一颤。
“小点声。玉生烟，害怕。”施恩面色不对——他在憋笑，“裤子，是我扒的。”
难得安静的左傅涵实在是憋不住了，拍着大腿大笑起来。
救命，我在这个世界……待不下去了。庄环委屈的窝回垫着的背包。
“衣服。”李廷文从消防门后钻了出来，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扔到庄环头上，“下次不要乱脱。”
李廷文递过来裤子，应该是HEAL给天使准备的。
左傅涵刚收起的笑声，再次毫无克制的外放出来。
“左傅涵，你再笑，我把你的牙给你撬掉！”庄环扒开挡在自己眼前的衣服，忍气吞声将裤子穿好。
被这么一骂，左傅涵立即不笑了，只是抱有怀疑的目光看向庄环。施恩也是，看了稍微呆滞的左傅涵一眼，对着庄环微微笑出声。
撬别人牙这是庄环从初中带到高中的口头禅，施恩听着牙疼，让他改，后来才逐渐改掉的。只有庄环这么骂人！
施恩不笨，当然想得明白，在田恬介绍中，天使不在人工的干涉下自行改变了外貌，那肯定是病毒的作用。而庄环之前，正是因为被病毒感染，才被特别行动小组当作实验材料的，他肯定也被改变了外貌。
病毒能改变外貌，肯定也能塑造庄环全身。他现在极其确定，陆长荀就是庄环！
庄环就是陆长荀！
庄环也意识到了，“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说话速度放慢，看着施恩说道。
“肯定不说，你放心吧。”张复与只以为是他不穿裤子的事情。
施恩淡淡地望着他笑，“看你表现。”
真是死性不改！庄环气得直冒烟，转身不再说话。这群人都跟有什么大病一样，非得把别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才舒服！真是，臭不要脸！
庄环一背过去，便没人再说话了。
又是静默片刻，施恩突然开口，“李廷文，你去看看他俩怎么回事。”
“你放心吧，里面的东西太多了，他们找到需要一点时间。”李廷文接。
“你饿不。”张复与趁这个机会给庄环塞点吃的。
庄环背着身子摇摇头，“不饿，你饿不？”
“我也不饿。我不饿，我也不用吃。你不饿，但是你得吃。”张复与已经调配好溶液了，瞄准好庄环裸露在外的一小片皮肤，便扎了进去。
“疼！”庄环被扎得往前一窜，习惯性的扭身却被张复与按住了，足是注射完，张复与才肯放开庄环。
张复与装作将针头一拔的样子，把注射器递给庄环，“小朋友很勇敢。”其实他手中的注射器的针头，已经自动销毁了。
正当庄环差点被气死过去，王书烨和李银烛终于出来了。
“拿到了。天使的资料还有一些具体数据。”王书烨摇了摇手上的腕带，“等会儿田恬处理好会传回来。”
“我们走吧。”施恩本来看笑话呢，很是开心，一看这两人回来了，立刻调整神情。
这边的庄环和张复与见状也不闹了，三下五除二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那他怎么办？”李银烛背上提前整理好的背包，指指还处于迷茫状态的玉生烟，“还是把它先送回去。”
“不行。”张复与对将玉生烟送回去很是抗拒，“让他跟着我们吧。”送回去就相当于把玉生烟推回到特别行动小组那里去，等于羊入虎口。
“可是，我们本来行动就已经很困难了……”他就是个累赘。李银烛刚见到玉生烟也同样的在他的相貌上迷失片刻，这时她虽然并不同意带着他，但也还是维护着他。
施恩还在思考。
“我会照顾他的。”庄环不明白张复与为什么这么抗拒“回去”，是特别行动小组里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吗？不如顺着张复与。
按照现在的局势，以及这几天他所知道的种种，他更愿意相信张复与。
“你能照顾得了他吗？”李银烛脾气上来也很执拗，“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会害死你自己的知不知道！你知道上一个我认识的像你这样的人，最后怎么样了吗？”
庄环对李银烛的印象仅停留在认识她，之前的记忆都丢失了，这时只是好奇地问道：“怎，怎么了？”
“他……你！你怎么这么胡搅蛮缠！”李银烛所说自然是庄环，但她不想再提及。刚才气一上来，再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你相信我。”庄环极其真诚，“难道你真的想让一个人带着他回到一楼，再跑上来吗？很累的。”
施恩听来非常有道理，附和着点点头，“确实很累，好了，不要再争论了，我们去下一个目标层。”
队伍整装待发，再次戴上防毒面具，准备向下一个目标进发。
打头的施恩已经上到下一个楼层去了，断后的庄环还留在这一楼层不动，玉生烟自然也跟着庄环不动。
“你怎么了？”张复与抬脚向上走出一段，可应该跟在他后面的玉生烟还不走。
玉生烟抬头望了一眼张复与，不说话，又垂下头去。
“脚，疼。”玉生烟半天憋出来俩字，应景的翘翘脚指头。
庄环跟在后面也是打趣说道：“你不是有翅膀吗？飞不就行了。”
施恩很是细心，还把庄环的衣服剪出来两个洞后，再给玉生烟穿上。可怜庄环啊，现在上半身只剩个背心了。
“不会。”玉生烟又勉强憋出来两个字。
庄环和张复与互相对视一眼，头都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