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了乃尔不花的军队,大军在营地休整了一日。然后启程,继续向北行进。 晚上到达一个几百户人的部落驻扎。
部落酋长见大明军队来到,当晚便召集部落中长者商议,想择机率领部族谋反。但有的认为明军势力强大,应该顺应朝廷,不应谋反,有的赞成起来反抗。
由于众说纷纭,没有达成一致意见,便暂时没有行动。但其计划却被告到燕王朱棣那里。 朱棣便召集傅友德、姚广孝和苏牧风等商议对策。
姚广孝认为,这个部落酋长已有反叛之心,只是见明军强大,不敢公然反叛,但迟早必叛。
傅友德认为,既然这个部落迟早必叛,不如趁大军在此,先将其剿灭再说。
燕王朱棣听了二人的发言,微微笑道:“漠北地域广阔,大小部落成百上千,由于地域和历史的原因,这些部落或多或少,都与元朝残余势力有关联。心底里对我大明王朝并不认可,只是迫于大明王朝的威势,才暂时臣服。一旦时机成熟,便会反叛,但我们总不能将其全部剿灭杀光。统治最重要的是要做到恩威并重,既要让其感到朝廷的威严不可侵犯,又要给予他们一定的好处,让其感激朝廷之恩,这样才能真正实现北方的稳定和长治久安。”
说完之后,沉吟一会,然后通知千户将军莫伦进帐听令。一会儿功夫,莫伦跑了进来。
朱棣对莫伦道:“你带人去酋长家,找个茬子,将酋长的老婆捆绑了尽情羞辱一番。”
莫伦虽然对燕王的命令大惑不解,但仍然答应照令执行。
见莫伦接令出去,傅友德道:“不知王爷此是何意?”
朱棣微微一笑道:“那酋长心中虽有反意,但还未表露痕迹。我们如果贸然出兵征讨,又师出无名。惹天下人议论,不能服人,因此还不如将计就计,早日将其逼反,好名正言顺的征讨。”
众人听了,有人觉得其考虑得非常不错,有人觉得此计虽然过了些,但不能说没有道理;有人则认为此计不妥。
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大家正在大帐之中议论纷纷,忽然传令兵报到,说是部落酋长带着上百名武士求见。朱棣立刻吩咐让其进来。
很快,那酋长踉踉跄跄的跑进燕王朱棣的大帐,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的说道:“请王爷为小人作主,刚才一位千户将军带人来到小人家中,我老婆安排人端菜上酒的招待他们,他们却说我们招待不周,无端的将我老婆抓了起来,并剥光衣服捆绑在树上,用鞭子抽打和羞辱。请王爷一定要严惩凶手。还我老婆清白。”
朱棣假装吃惊道:“真的?怎么会有这等事情发生?谁人这么大胆?你放心,我马上派人核查,如果情况属实,一定严惩不贷,还你一个公道。”
说完将前锋李策叫到身旁,耳语几句。 然后大声吩咐其带领人马前去查看,如果属实,立即砍下那带头之人的头颅来见。又安慰酋长一番,让其坐在一旁等待。
那酋长愤愤的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心想今日倒要看看你大明王爷如何管理你的部属,要是有意偏袒或是处理不公。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定要组织部落进行反抗。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只见前锋李策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来到帐中。
众人大吃一惊,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千户将军莫伦的头颅。
李策向王爷朱棣汇报了一下情况,他们到酋长家时,果然见那千户将军莫伦在鞭打酋长的老婆,已经被他正法。
朱棣假装恨恨的骂道:“这莫伦居然敢犯我军纪,杀得好!传下令去,今后若有再犯者,这莫伦就是他的榜样,杀无赦!”
然后对怔在一旁的酋长道:“你仔细看看,这可是欺辱你老婆的人?”
酋长没想到这燕王竟然真的为了他老婆将一个千户将军给杀了。
一时间百感交集。心想这燕王肯定很重视他,因此才如此维护他的名利。顿时对燕王和大明朝廷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听了朱棣的问话,忙道:“感谢王爷为小人申冤,欺辱我老婆的正是此人,王爷如此看重小人。小人将永生难忘,今后小人的部落一定永远效忠大明朝廷。”说完连连磕头拜谢。
朱棣呵呵笑道:“我大明军队向来纪律严明,威震四方,但其中也有个别不法之徒。今日大军到此,这些不法之徒给你和你的部族带来了一些麻烦。只要你们今后效忠朝廷,朝廷也会给予你们一定的补偿的。”
说完,便吩咐手下拿出五千两白银来,说是赏赐酋长和其部落的。
那酋长刚才见一队气势汹汹的明军来到他家,然后凶神恶煞般的侮辱其妻。心中又怒又怕。心想这明军必定是一丘之貉,即使上告到燕王朱棣那里,估计他也会袒护他的属下。
没想到这燕王不但杀了欺辱他的人,为他报了仇,还突然得到这么多赏赐,简直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立刻表示要回去安排族人杀牛宰羊,慰劳大军。
燕王朱棣笑眯眯的看着酋长离开后,突然满脸难过之色,环顾左右道:“莫伦将军为国捐躯,令其儿子世袭他的千户之职,赏赐其家白银千两。将其躯体运回厚葬。”
姚广孝道:“牺牲一个千户将军,却可以换得此部族的长期效忠朝廷,王爷此计妙不可言,无人能及啊。”
朱棣脸现得意之色道:“这就是我所说的征讨要恩威并重,既要让其知道我们的厉害,也要让其体会到我们的恩赐。”
苏牧风一直在旁静观。见了朱棣的计策。心中暗想,这燕王朱棣真是有勇有谋,比之那皇孙朱允炆更具雄才大略。只是心思未免太过狡诈,手段未免太过狠毒了些。那朱允炆就要比他善良得多。
但俗话说无毒不丈夫,没有过人的胆魄和狠辣的作风,估计也不能象他哪样东征西讨,建功立业了。
晚上回去后,与兰菁、南宫云和司徒眉谈起白天的见闻,几人既佩服燕王朱棣的手段,心中又觉得此人的心计令人害怕。觉得还是他的侄儿朱允炆比较靠谱些,起码相处起来比较放心。
酋长没有食言,随后便宰杀了不少牛羊慰劳大军。休息了两天,军队继续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