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恐慌
杨山坐在市中心一间公寓的沙发里望着夜色浓重的窗外，忧虑重重。今天他的这帮弟兄又出去打埋伏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因为上次损失了那么多的弟兄，让他的心一直提着，虽然有个“神秘人”答应帮他，可是不知道这个“神秘人”能不能够及时出现？即使出现了，那他的实力又怎样呢？是否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棘手的问题他能来解决？而这个“神秘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会帮自己？是自己的朋友还是对方的仇人？
一连串的问题让杨山有点烦躁，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步。他又走到酒柜前面，随手开了一瓶伏特加，从杯架上拿了一个酒杯，倒了多半杯，然后一仰脖，全部倒进了嘴里。辛辣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嘴里和喉咙。杨山很少喝酒，不会也不喜欢喝，他只有在烦闷或者高兴的时候才来上一口。伏特加那猛烈的酒劲，很快就让他有点发飘。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杨山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一把抄起了手机。一看号码，正是被派去执行任务的手下打来的。
“怎么样？！”他急切地问道。
“山哥！你说的那个‘神秘人’出现了，对方的三个杀手全被撂了，很顺利！”
“全被撂了……是什么意思？！”杨山不确定地问道。
“啊？就是……全死了啊！”这名手下从电话里能听出来杨山很紧张。
“他带了几个人？！有人受伤吗？！弟兄们怎么样？！”杨山紧跟着问道。
“您可能不信，就他一个！而且没费多少工夫，就把他们全撂了！弟兄们一个都没有受伤，而且根本就没有动过手，太刺激了！见面我再给您详细汇报吧！”那名手下也越说越兴奋，不过他怕电话中说不清楚。
“很好！……很好！”杨山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现场处理了吗？”
“放心吧！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也没有人看见，尸体也都处理掉了，肯定让警察发现不了！”
“好！早上见面再说！”
杨山挂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眼睛直直地想了一会，然后“嘿嘿”地乐了起来。
……
昨天晚上，王雷失眠了，躺下刚睡着就做了一个噩梦，被吓醒后就一直清醒着。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困扰了他整整一夜，虽然没接到什么电话，但是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是从心底泛起。于是在员工都还没有上班的时候，他已经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因为他着急想听听手下今天的汇报。
一个多小时后，已经有了一点困意的王雷正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突然“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吓的王雷差点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他张口就骂：“混蛋！找死啊！死爹还是死娘了！”
刚冲进来的人正是王雷的手下，外号“铁头”，因为练过几年的铁头功而得名。手底下有十几个马仔，帮他卖毒 品，“眼镜”就是其中的一个。
“大……大哥！不好了！出大事了！昨……”
“出你娘的什么大事了！一大早就哭丧着脸啊！”没等“铁头”说完，王雷继续骂道。“铁头”后面的话被噎了回去，没敢再吱声。
王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说，快说！”
“昨天晚上，呃……不！不！应该是今天早上，您派去的那三个缅甸人全……全死了！”“铁头”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夸张来形容了。
王雷腾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铁头”的衣领：“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衣领勒的“铁头”差点没喘上气来，脸憋的通红：“我说……那三个缅甸人全死了！”
“不可能！怎么死的？！说！要是敢骗我，我扒了你的皮！”王雷冷静了一下，放开了手。
“是我手下一个叫“眼镜”的，亲眼看见的。”“铁头”急喘了几口气说。
“人呢？！在哪？！”王雷还是不肯相信。
“在外面等着呢。”
“把他叫进来！”
“是！”
……
“眼镜”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从他被人拦截开始，到缅甸人跟神秘人的殊死拼杀，再到神秘人消失，最后到躲在黑暗角落里的他脚底抹油悄悄溜走为止。
两个小时后，终于讲完的他抹了抹头上的汗，他描述的非常详细，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
“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刚才“眼镜”的描述让王雷听起来感觉就像是几位武林高手对决的武侠小说场景，谁听了都会产生怀疑。
“我发誓！如果我说的有半点假的，您……您就剁了我的手！”“眼镜”信誓旦旦地说。
王雷的双眼从头到尾一直盯着“眼镜”，但是并没看出什么破绽，他也相信这几个手下也不敢对他撒谎，对他隐瞒什么。为了进一步确认，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一个号码，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关机的提示音。
“看来是真的了……”王雷心里说道。这个号码是“络腮胡子”的，一直保持着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听候他的指示，从未出过差错，可现在已经打不通了。
王雷放下手机，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好像陷入了沉思。
“铁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了“眼镜”一下，“眼镜”领会，然后俩人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门。
……
百无聊赖的霍刚坐在办公室里随意翻看着桌上的杂志，正琢磨着周末的晚上去哪里消遣。二十九岁的他年纪轻轻地就当上了滨海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除了他毕业于国内最好的警察学校——中国刑事警察学院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最根本的原因——他的父亲是公安部的一名厅级干部。
现在的滨海市公安局局长与他的父亲曾经是一个班的战友，所以把他安排在了滨海市，让他好好锻炼一下，找机会再提拔上去。既然是老战友开口了，局长就不能太草率，左思右想之后就把他安排在了刑警队，一年后就提拔为刑警队长，顶替了马忠的职位。而马忠当时因为武建国的案子办案不力——导致武氏兄弟被灭口，没有了足够的证据，滨海市的毒品网络没能彻底摧毁，所以被降职到蓟州区的一个乡里当了派出所所长。
霍刚当上刑警队长没几天，正赶上王雷上位顶替了武建国的位子。涉世未深的霍刚在王雷金钱、美女的诱惑下，举手投降，成为了他的保护伞。又通过霍刚的引荐，王雷又结识了公安局局长。从此，王雷就开始如鱼得水，把滨海市的毒品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霍刚想了一会，拿起手机想给王雷打电话安排晚上的娱乐活动。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正是王雷。
说曹操曹操到，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霍刚心里美滋滋地想。
“王大老板，晚上是不是想请请我啊！”怕王雷有事回绝，电话接通的第一句话他就直奔主题。
王雷已经习惯了他的语气，也开门见山的说：“那是自然了！周末吗，应该出来放松放松！房间已经订好了，在‘伊甸园’，晚上六点见！”
“伊甸园”是一家高档的餐饮洗浴中心，这里是“一条龙”服务，你能想到的这里都有了。为了玩的尽兴，王雷特意没有带王秘书。吃完了饭，被一身空姐制服、打扮妖艳的小姐们服侍完。俩人酣畅淋漓地躺在包间的躺椅上做着足疗。
足疗快做完的时候，王雷侧脸对着旁边正闭目养神、一脸心满意足的霍刚说：“怎么样？今天还不错吧。”
“这里很不错，以后常来。”霍刚微微睁开眼睛说。
“那当然，下个星期咱俩再过来。另外，还有一件小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说……”
“你们先出去吧！”王雷对做足疗的两个技师说。
等到门关上，王雷拿起桌上的普洱茶咋了一口润了润有点干的嗓子，说道：“不瞒你说，我有三个兄弟刚刚挂了，应该是前段时间抢劫我们的那帮人干的，据说背后还有一个很厉害的神秘人帮他们撑腰。这伙人应该是针对我来的，你帮我查一下这帮人的底细，特别是与当年那个武建国有牵连的人，我怀疑是来找我复仇的。”
“小事一桩！把你知道的线索提供给我，我让手下的人帮你查查。”
……
从“伊甸园”回来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王雷坐在别墅客厅里宽大的沙发里沉思了半天，他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把这个消息通知“大金牙”。那边得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他猜测不到。他知道像泰康将军这么心狠手辣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倒不担心对自己会有什么不利，毕竟他现在是泰康的摇钱树。
“还是等霍刚那边有了消息再说吧，也好有个交代。”王雷心里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