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安市十几年来下得第一场大雪,零下几度,将近十二点。天空中慢慢飘落下来的洁白如皓六边形跳舞似地打着旋儿。大空地上一棵快要秃成“程序猿”的树在凛风中瑟瑟发抖。
是棵枇杷树。
古人有云:“庭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
但这“小伙子”仿佛有点想不太开,硬是要往歪脖子树的方向发展,如今“秃秃无盖”。
炉子里生的火抵挡不住骤然降下来的气温,傻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脸冻得青白,额头上却沁出豆大的汗珠。有着非洲基因的面庞越发狰狞,皱起来的“川”字眉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傻宝的手紧紧捏住绒丝床单,嘴里仿佛呢喃着什么口齿不清。
五平米的房间里时不时回荡着一个人的名字。
若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