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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霁尧跟孟与君复合以前是个丧心病狂的工作狂,但自从上次国外项目后谈的差不多回国后,就直接给自己放了长假。已经习惯老板全年无休,常年高强度工作的员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公司领头羊,主事人直接放长假了,也没个人做主,海外业务还要继续拓展吗?出国前看好的那些项目,是继续观望还是直接退出?
不来公司,至少安排人对接工作啊,实在不行,来个电话,远程指导一下工作也行啊,现在这什么情况。要不是知道公司业务蒸蒸日上,公司账面资产,流动资金充足,大家都要怀疑公司要破产,老板跑路了。后来,总经理助理接手主事,谣言才没有越传越离谱、
唐霁尧回公司上班的时候,公司里流言都不知道传了多少个版本了。
唐霁尧原本还不想回来的,但闲了快一个月的孟与君,又被人抓壮丁打白工去了。唐霁尧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回公司上班去了。
赋闲在家快一个月,公司的事情唐霁尧一点都没管过,助理能处理的让助理处理了,助理做不了主的,放着。唐霁尧一点都不担心,他相信助理有那个能力,管理好公司。
要说,总助,还是那年在C大捡的漏呢。原本,助理已经拿到某著名国企的Offer,临近毕业却因为一些弯弯绕绕的原因,他的位置被人顶了。助理是外地人,家里条件也不好,为了供他读书,家里几乎掏空了。毕业前他必须要有一份工作,不然,搬出学校后,他连租房的钱都没有。
被人顶了位置后,他便没了去处,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导师将他推荐给了唐霁尧。原本他是不太情愿的,新公司,老板还跟他一个岁数,天知道,是不是出来玩票的富二代。但玩票二代看过他简历后,开出的待遇,甚至比那家国企还好。
助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唐霁尧公司,想着实在不行,先赚够房租再说。后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唐霁尧是二代没错,但他年纪虽轻,但能力强,又极有商业头脑,仅仅用了不到六年,就将公司做行业前茅。
他其实是看着唐霁尧和孟与君一路走来,神仙眷侣,最后竟走到那一步,实在可惜。分手后,唐霁尧将经历全部放在工作上,跟个工作机器人一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公司业绩蒸蒸日上,版图一再扩大,但助理再未见他笑过。
那次在两人在首都见面匆匆离开后,唐霁尧整个状态都不一样了,他依旧拼命工作,甚至比以前拼,但整个人看上去,又有了生气。原本一个多月的工作量,被他生生压缩到二十几天。合同谈的差不多了,留下项目组的人,自己跑了,之后,就完全不管公司的事情。
每每助理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心力交瘁处理公司日常事务的时候,总忍不住想起那句话,“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哎,古人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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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前,关于公司,唐霁尧就已经有了主意。他不想再那么高强度工作了,他想把重心放回家庭。公司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离不开所有人的努力,没道理他想回归家庭,就让公司强行转型。最好的办法,就是放权,人选,唐霁尧已经想好了。
助理和几个项目经理能力都很强,他回公司前,专程将公司日常事务交给助理,就是为了试炼。若他能胜任,便将公司日常事务这块分给他。项目经理更没得说,加大他们的权限即可,都不需要试炼。
他不在公司的那段时间,助理没让他失望,将公司的一应事务都打理的有条不紊。各项目进行也相当顺利。
一个月后,公司正式公示几个副总名单,至此,唐霁尧手上的工作已经分得七七八八,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拿分红混日子。当然,公司重大决策,还是需要他这个总经理签字拍板拿主意。
处理好公司的一应事务后,唐霁尧翘班跑首都,悠闲自在陪老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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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与君悄咪咪玩地下恋,一声不响就把婚结了这件事,可把顾六等人气坏了。他们扬言,等唐霁尧上门时候来首都,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他。孟与君可是公共财产,他凭什么不经过其他人的同意,就私藏了。他们一定要找他讨个说法。简单来说,就是要贿赂他们,一两顿饭,这事儿解决不了,至少还要加几顿酒。
唐霁尧也上道,来首都后边便立刻开始定餐厅,要好好跟孟与君的朋友们打好关系。
最后定在近郊的度假山庄,周五下午过去,两天两夜。
度假山庄设施丰富,有高尔夫球、足球、网球、篮球等各种球场,甚至还有一个小型马场。不太喜欢运动的,可以去人工湖钓鱼,花园景致也很好,种着各种各样当季的花。实在不想动的,还有棋牌、游戏室可以打发时间。晚上,还有特色的篝火晚会,可以露营,还能观星。
这地儿还是翟方宸他姐给推荐的呢,实地考察后,唐霁尧满意的不得了,买了份精致的小礼物,让人送过去表示感谢。
唐霁尧和孟与君两人都是闲人,没什么事情要忙,所以过了中午就赶往度假山庄。
天色渐暗的时候,慢慢开始有人来。
最先开进山庄的车是马律师的。
孟与君远远看见车后,便立刻带着唐霁尧去迎人,过去的路上,孟与君讲道:“那是我们老大,马律师,可能老二俞磊会跟他一起来。”
“嗯,还有,老大的儿子朗儿是我女婿,呃,现在也是你女婿了。”
“哈?”我连女儿都没有,现在就有女婿了。呵,行吧。
“事情有点复杂,以后再跟你细讲。老二是老大的大舅子,俞娜姐生朗儿的时候过世了,你注意一点。”
说着,车上的几人都一一下车。俞二的确跟马律师一起来的,但没想到老三聂凯也跟他们一起的。
“妈妈”,马律师刚将儿子抱下车,那孩子就立刻挣脱他爸的怀抱,快步跑了过来。
孟与君一把抱起笑得更度花儿似的朗儿,“诶哟,好重哦,我的宝贝儿子,让妈妈好好看看你,”说着将朗儿放在地上,“也长高了。”
朗儿打量着孟与君身边男人,说道,“妈妈,听三叔说,你结婚了,这就是....妈妈,我该怎么称呼,岳父?”
两人一听,直接笑了。
三个大人走近的时候,两人还笑得不停。
孟与君强忍笑意,挽过唐霁尧的手,介绍道:“他是唐霁尧,我丈夫,”
“阿尧,最左边的是老大,马毅马律师,中间是老三聂凯之,右边的是老二俞磊”。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好。”
“哟,三哥。你老婆要没什么事儿相求,都管我叫老三,管他俩叫马律师跟老二。啧,难得。”聂三挑了挑眉,揶揄道。
孟与君没理会聂三的挤兑,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假的微笑,“嫂子怎么没来啊。”
“临时出差,下周五才回来。前天出门的时候,还反复跟我交代,让我一定不要忘了跟你们讲,等她回来,请你们来家里坐坐,她亲自下厨,好好招待你们。”
“嗯,先到里边吧,外边热。”八月初的首都,虽然已经是傍晚了,还是热得很,站一会儿汗不停的冒,唐霁尧赶紧招呼人进屋里。
没坐多久,又有一辆车开了进来,两人跟马律师他们几人打过招呼后,出去接人。
这次来的人是伽乐,“孟孟,抱抱。”
伽乐张开双臂,抱着孟与君,“恭喜你,新婚快乐。”
“谢谢,他是唐霁尧。我闺蜜,楼佳佳。”
“你好,姐夫,久仰大名,我朋友都叫我伽乐。”总算见到真人了。伽乐面上看着淡定,心里却极其不平静,妈耶,好帅啊。啧啧,般配。
“你好,伽乐,很高兴认识你。”唐霁尧微笑着跟伽乐打招呼。
将人请进屋后,陆续又来了几辆车,人也陆陆续续到齐了,孟与君一一将他们介绍给唐霁尧。
“辛杰,林浩然,他俩都是医生,以前都是心外的,林浩然后来改行做了心理医生。”
孟与君趁着人不注意小声对唐霁尧说道:“他俩有个CP,叫杏林CP。”
“齐敏,之前跟你讲过的,做菜特别好吃。”
“老五丁乐枫,嫂子肖苒。”
“老六顾一凡。”
“公检法第一男神季辰谙,主业法医,副业神棍。”
程四最晚到,他来的时候,天都色已经很暗了。
程四跟孟与君的传闻传的人尽皆知,他平日里不要脸惯了,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他也男的搭理。但现在不一样了,孟与君突然结婚了,人有正牌了,他这个绯闻官配不得解释一下,消除一下误会啊。
“外面有不少我跟孟老七的传闻,别听他们瞎说,都没有的事儿。”
唐霁尧笑笑,“我知道的,我没计较,你也别往心里去。”
“那就好,要因为这些破事儿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就是我的罪过了。”
“哪里,哪里。外边热,赶紧到屋里去吧。”
来的人,除徐稷这个娘家人外,都是孟与君关系最好的朋友,谁都不需要特别招呼,人都到齐后,又快到饭点了,徐稷便招呼众人移步去了餐厅就餐。
菜都是孟与君点的,她对众人的口味还算了解,点的菜都挺合大家的胃口。席间,众人拼命灌两人的酒,一开始,徐稷和唐霁尧还帮着孟与君挡酒,到后来,两人都醉倒了,其他人就又把火力对准孟与君。到最后,徐稷、唐霁尧、孟与君三人都醉的不省人事,被人扛回房间。
第二天三人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之后的时间,孟与君专心陪着大伙儿玩儿,唐霁尧尽心尽力的安排一切行程,将人所有人都照顾的很妥帖。
短短两天两夜,唐霁尧就将所有人的心哄转了来,众人提到唐霁尧就夸,一直说孟与君命好有福气。他们都忘了,两三个月以前,他们提到唐霁尧,不是咬牙切齿,就是骂骂咧咧,恨不得将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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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大家开始陆续返程,唐霁尧和孟与君听说再过五天,是仙英座流星雨最佳观测时间,南山那边视野很好,特别适合观星,两人都是闲人,便决定留下来等流星雨。
周四,吃过晚饭后,唐霁尧租了个帐篷,请工作人员先将一应用具搬上山,自己一手牵着孟与君,一手拖着一个装满零食的小行李箱,一起缓缓走到庄园南边的小山上,在庄园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搭好了帐篷。
工作人员之前就提醒过,晚上山上的气温还挺低,建议他们做好保温。所以,唐霁尧去超市买零食的时候,顺便买了一条厚厚的羊毛毯。
工作人员离开后,唐霁尧坐在帐篷前的防潮垫上,将亲亲老婆揽在怀里,用厚毛毯将两人紧紧包裹着。
“圆圆,据说,对着流星许愿很灵,一会儿,你打算许什么愿啊。”
“不告诉你。”孟与君哼笑一声,说道。
“是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不是与我有关?是.....唔....”
孟与君怕他真说出来就不灵了,赶紧捂住唐霁尧的嘴,“别说出来,会不灵的。”
唐霁尧笑了,“好,听你的,不说就是了。”
“圆圆,我好开心。”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却没想到,他们竟复合了,还得到了亲人,朋友的认可和祝福。唐霁尧从前,想都不敢想。
“我知道啊。”
“圆圆,我好爱你。”
“我知道。”
“圆圆,这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
“我知道。”
之前,唐霁尧问过孟与君,为什么是‘我知道’,而不是“我爱你”。孟与君告诉他,这个问题,她需要用一生来回答。
而,这一刻,他似乎懂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