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了院子?”
这与李敢之前的推断不谋而合,虽然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这个时代的人的确有些“飞来飞去”的本事,简称轻功。
远的不说,他曾亲眼见过他身边的老窦翻墙登顶如履薄冰。
只不过,能同时夹带着两个人“飞”走,并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可不是一般的高手所能做到的。
难道是?猿兄?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白猿有这样的通天本事。
想到这儿,李敢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一把紧紧的握住佩琪的手腕,“你可看清抓你们的是人还是……”
他的反应过于激烈,佩琪被惊得面容失色,同样的,佩琪的回答更是差点惊掉他的下巴。
佩琪说她虽未看清那个人的相貌,但有一点她非常肯定,那就是劫持她和老爷子的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正常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没错,就是一个女人。
她斩钉截铁的再次确定道。
李敢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没有说假话,可是她说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她要对付的目标是陈七还是老爷子?
如果是来找陈七的,她那天抓走的不应该是老爷子,而是我。
如果是老爷子欠下的风流债,为什么事后从未听他提起过,就算是家丑不可外扬,他总会露出点迹象吧。
还有就是,李敢去狼牙山营救老爷子和佩琪时感觉特别轻松,比如说那几个看守的土匪,不仅武功底子很差,而且一点都不专业,李敢当时事头太多,也没仔细去细想。
现在想来,只有一种可能,即那个女人并非真心要取老爷子的性命,更像是通过抓走老爷子和佩琪来引诱李敢上山营救。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莫非她和陈彪是一伙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钻进陈彪布下的陷阱里面?
很快,李敢又否定了这个推测,因为通过当时的打斗来看,陈彪事先好像并不知道老爷子被关在斧头山,他也只是误打误撞。
再者,那女人如果要对付陈府的任何一个人,以她出神入化的武学修为大可直接在府内解决,没必要多此一举跑到山上吧。
李敢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越觉得不对,脑子里就越犯迷糊,继续问道:“佩琪,你觉得那个女人是冲着老爷子,还是冲着你七哥我来的?期间她可曾说过什么话?又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之类的?”
“她将我和老爷带到斧头山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只是……”
“只是什么?”
“她的腰带上挂着一只白色的玉笛,但从未见她吹奏过,不对,好像她带走我和老爷之前曾吹奏过一次。”
“玉笛?”
李敢遂想起当初救侯贵时,以及老爷子和佩琪失踪之前都曾听到过同样的笛声。
难道说,这个女子就是那个可以用笛声控制丧尸的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李敢使劲去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见他心神不宁,佩琪轻声安慰道:“七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老爷和我这不是也没事吗,您就别再多想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言毕,她继续埋头去收拾桌子,李敢清澈的双眸中倒映着她忙碌的身影,脑子里却全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天马行空。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索性也懒得再去费这些脑细胞,他相信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直到夜深人静睡到床上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有些事不是你不去想就会被淡忘掉的。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他仿佛就会看到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手里拿着玉笛,站在他的床前……
就这样,他一直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窦孔就听到了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他还以为是盛葵带人过来报复了,赶忙叫醒其它人。
大伙儿抄着家伙火急火燎地赶到院子,远远便看见七哥穿着一件单衣,双手高举着斧头将昨天剩下的木柴砍成一段段大小均匀的小块。
七哥热的满头大汗,七嫂拿出帕子替他擦完汗后,俯下身去将那些小块的木柴整齐的堆砌在一起。
众人大跌眼镜,七哥这是决心要做个平头百姓了吗?
候贵露出羡慕的眼神:“你看他们两个,多么般配。”
张如鱼赞同道:“七哥重情重义,七嫂温婉贤淑,天生一对。”
张得水用胳膊轻轻推了一下侯贵,问:“猴子,大家都喊七哥,你为啥要喊七爷?七爷和七嫂都差辈了。”
侯贵不满的扬起下巴道:“我喊七爷怎么了,我高兴,我乐意,与你何干?”
“我就说说而已,你至于吗?”
“至不至于,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我何时教训你了。”
两人一言不合吵了起来,若不是窦孔和薛宝拦着,差点打起来。
李敢听到声音,放下斧头,招手让他们过来,得知他们起初为了一个“称呼”拌嘴,还险些大打出手,李敢当即咯咯笑了起来,他告诉大伙儿说,他从不介意别人怎么叫他,称呼嘛,就和名字一样,一个代号而已。
两位当事人自觉理亏,急忙抢过李敢和佩琪手里的活,其它人也没闲着,不一会儿便将所有的木柴劈完砌好,院子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佩琪烧了一桶热水,李敢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众人吃过早饭后便向后山进发。
走到半路,突然看到盛葵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几个随从向这边赶过来。
窦孔等人顿时紧张起来,立即抄起手里的木棍,李敢让他们稍安勿躁,在他看来,盛葵这次出行只带了几个随从,而且看他的脸色也不像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果不其然,盛葵驱马来到李敢的跟前后,立即从上面跳下来,毕恭毕敬的说道:“盛某见过七公子。”
李敢抬头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太阳,问一旁的窦孔:“那是东边吗?”
窦孔知道他话中有话,笑了笑道:“是东边没错。”
听到这儿,盛葵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一笑:“昨日之事,都怪内人唐突,还请七公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