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子被姚武这一吼,被震的闭口不言,心中发虚,有些害怕了。下一秒,他才回过神,为刚才被姚武的气势震住感到愤怒道:“蝼蚁,我杀你如草芥!”
“那还等什么!”姚武大声道。
长发男子右手一挥手中发绿光的剑,一道月牙状绿芒便极速冲向了姚武。
姚武心中此时已打定主意,要以剑法决死一战。眼见绿芒近身,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了绝剑口决:如水无形,在无乎。天地尽,万物生,道无求,即得无。无生绝,此剑开。
在这生死的最后一刻,他并没有真正懂得这口决的意思,却又联想到了飞花剑谱的落花有意情难禁,千里飞身不沾尘。他感悟到绝剑亦可用于飞花剑法中,飞花剑法的口决亦让他懂得如水无形,在无乎,天地尽,万物生,道无求,即得无,无生绝,此剑开。
在绿芒几乎碰到他身体前,姚武忽然脑海中出现了之前领悟飞花剑法时,那最后落在剑上的花瓣情景,身体立刻仿照那姿势动了起来。
“乓!”
姚武斜身一剑刺出,眼中似乎真的看到有一朵花瓣从天而降,而他只是出剑去接住它,却完全没有在意那道致命的攻击从肩头擦身而过,砸在了远处的墙上。
当他自以为接住这花瓣时,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在这一刻他有了新的人生感悟,口中喃喃道:“落花有意情难禁,千里飞身不沾尘。自古忠诚不相欺,俩俩相知君当惜。”
姚武不禁在飞花剑谱最后又补上了这两句话,似乎在他心中这才是真正的飞花剑法所要告诉世人的真谛,加上它们才是真正完整的飞花剑谱。
长发男子见如此快的一击都没有击中重伤的姚武,心中恼怒,两眼如炬,怒道:“你在念什么?说啊!”说完,他又连续击出了绿芒,想要把姚武斩碎。
姚武浅浅一笑,心中的怒气逐渐消退,化为了一种爱惜之情,自信油然而生,面对着接二连三飞来的绿芒,并没有去硬接,而是使用飞花剑法中的灵巧脚步,辗转腾挪,用各种想不到的简单身法,巧妙的躲开了致命的绿芒,慢慢缩短与长发男子的距离。
“乓……”
院中爆破声四起,尘土飞扬,长发男子发疯般向姚武击出绿芒进行攻击。
姚武虽然能从容的避开,但身上各处也出现了不少被绿芒擦破的伤口,整个人都鲜血淋淋似的。
长发男子不想姚武近身,因为他知道对方的掌法诡异,触之即死,想尽各种办法要逼对方远离他。他不仅使用剑上发出的绿芒攻击,还从衣服中摸出符箓,将其贴在剑身上,口念咒语。
符箓上的法文立刻闪过一道红光,整把剑立刻在绿光的基础上又浮现出一缕淡红色覆盖住整把剑。
长发男子又一挥,手中的剑在空气中划出无数道红色剑影,从每一道剑影中都单独射出了一道绿芒,以发散的方式,同时飞向前方。
姚武见此,不知为何并不害怕,反而很是期待,内心中好像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取胜之机已到。他双脚发力,一跃而起,如鹰隼滑动,一剑刺向了长发男子。
长发男子见姚武避开了自已这一击,大惊,连忙抬头看到对方一剑扑向自已,立刻抬起剑,再次在空中带出数道红色剑影,向上一斩,将数道剑影合二为一,绿芒叠加,打出了最强的一道绿芒。
“姚武,有时候,想要取胜,舍身方能见明月。很多时候,因为惧而败,太多了。你不自我牺牲,又怎么能知道,你比你的敌人更强?记住,当你遇到有难以战胜的对手时,舍已取存,才是最正确的。既然要死,为什么不最后拼一把?哈哈……”
姚武眼见绿芒占满了瞳孔,依然没有收手和躲避,心中不禁想起心生曾经告诉他的话。这句话,曾经多次让他在生死战斗中活了下来,这一次他也相信师父的教导,就算真的死了,也无怨无悔。
“噼啪,铛、铛、铛,乓!”
姚武直接用手中的剑正面硬击向绿芒,瞬间他手中的剑崩碎只剩掌心中的剑柄,但也将这道绿芒完全消耗殆尽。
下一刻,姚武落到了长发男子面前,手持剑柄,用残存的最后一小截剑格击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咔嚓!”
“噗!”
长发男子朝天瞬间喷血,进接倒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了身后院门右侧的石墙上,头无力垂下,靠在墙上,一动不动,手握宝剑,双手下垂,不知生死。
姚武右手剧烈颤抖,右臂衣袖全碎,保持着出剑的姿势站在那里,久久没有改变动作,胸口剧烈起伏,一直盯着站在墙下的长发男子。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放下右手,走到长发男子身前。
“咣铛。”
长发男子右手一松,宝剑掉在了地上,似乎还有一口气,嘴唇微动,像是在说什么,姚武却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姚武左手搭在长发男子的左肩上,双眼变回正常的样子,顿时一股刺痛从左掌心游走了一遍全身,长发男子立刻整个上半身向下一躬身,“扑通”,倒在地上死了。
姚武瞬间全身的皮外伤开始快速复原,胸口的疼痛也快速消退,只不过依然像之前一样恐怖,血也自动止住了。他扔掉右手的残剑,捡起了长发男子的剑,扯掉上面的符箓,立刻想到了吴莲,转身就继续向后院跑去。
吴莲坐在床上,紧盯着那道房门,想要保持冷静,两只玉手却紧紧相握,心中不知为何总是会有那么一丝紧张中带着忧虑,完全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凭空想像。
“吴姑娘,你在里面吗?”
忽然,姚武的声音打破了房中的宁静,一石击起千层浪,吴莲小嘴微动却张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不知为何她没有回答,明明是那么想离开这个房间。
“吴姑娘,你没事吧?”姚武见房中没有回应,显得有些焦急,用力挥剑砍向门上的铜锁。
“铛……”
铜锁很硬,姚武连砍了好几次,“咣铛!”,锁终于被砍坏掉到了地上。
姚武看了一下剑,没想到这剑居然没事,比他以前的那把剑好太多了。
“吱——!”
“吴姑娘?”姚武焦急的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