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泰福隆回来,柳下诗琴就怎么都忘不掉那块麒麟石,反复想象刚刚得到那块七彩宝玉中的三彩凤凰与古人《获麟歌》的含意,越想越觉得麟凤同游才算完美,而自己才是应该配得上这两件宝物的唐虞明主!心中渐渐地开始盘算怎么才能把它也据为已有。而吴念却急忙去找玉璞,告诉他麒麟石出现了。
玉璞听说之后并不相信,急得吴念也不多讲干脆直接把他拉出了院子,叫了个人力车又来到泰福隆。
待玉璞在人群中看到麒麟石的那一刻,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那遥远的故乡,那遥远的往事,穿越时空,幻化虚妄,真真实实地就摆在眼前!
这一刻,令玉璞蓦然回到那飘荡在幽冥之界中的无边黑暗和百年孤寂!那冰窟般的寒冷和炼狱般的灼热,那刮骨般的疼痛和失血般的焦渴;以及在惊悚恐惧中忍受着啖魂噬魄般的折磨,只为了能换得与前缘再世重见!
而今,洒血为证处已沁成赤雾红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来了,她来了,它来了!这不是梦,这是天意!该来的都来了,该发生的也终将发生。
穆寒枫再次来到吴家,她先向一些人核实索氏兄妹被劫那天玉璞离开吴家和回到吴家的具体时间,又找玉璞问了他从什么地方来,在原藉做什么,为什么来古城以及前些日子去泰福隆的一些细节,玉璞如实的告诉了自己身份的基本情况,只是把逃役之事说成了来古城做茶叶生意,不料途中所带钱财被窃,没办法才来这里干上了零工。
穆寒枫询问完了又去找柳下诗琴。
“吴太太,想必你也听说泰福隆的货商被劫之事了吧?我想了解一下那天你派伙计去找麻九的事。” 穆寒枫开门见山
“那天是我派玉璞去的”。
“为什么派一个刚来不久又很年轻的人去联系上家呢?据了解以前这类事都是管家和镖头去呀?”
“我们承祖在的时候确实是你说的那样,承祖一没我也没了主心骨,那天正好是玉朴短工改长工的日子,照例东家要给长工讲一些规矩和契约,给他讲完后顺嘴就吩咐他去了。这一呢试试他做事靠不靠谱,二来也就是去知会一声,并不需谈具体的事宜,所以就没用二先生他们去。”吴太太说是合情合理。
“那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太阳偏西回来的,对了,那天给他放了工钱,他可能去上街逛逛。”
“你以前对他了解吗?”
“用工的事都是二先生办理,要经承祖的同意,我不过问,所以说不上了解。”
“府上的生意都来自泰福隆吗?” 穆寒枫话锋一转问道。
“不是,只是他们的生意大,有时忙不过来就找我们跑跑货,别的客商的生意我们也接,但我们只做脚力,驮运或车运,不做买、卖营生。”
“你丈夫遇害,为什么七天后才报案”
“原因有两个,一是承祖生前不愿与官府打交道;二是怕报案也没用。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警局除了抓抓小偷、查查私盐、在赌场妓院烟馆维持个秩序、给官宦当个马弁护卫之外,破过几个命案?反倒是银子不少花麻烦还不少,不是吗穆探长?若不是后来发现有人入室行窃恐怕真就不报案了。”
柳下诗琴的话显然有抵触和讥讽的成份,但也不失为实话。
“以前警局什么样与我无关,但自我来到巡缉队,打击犯罪,除暴安良就是我的职责,纵使不能保一方平安,也要还百姓公平正义。”
“穆探长有此决心是古城之幸,也期望穆探长早破此案,还我们吴家公正。”
“破案缉凶是我职责所在,穆寒枫自会尽心尽力,但也请家属和民众配合,才能尽快找出罪犯和帮凶。”
“你是说有人帮助凶手作案?”
“没人帮助,凶手是怎么知道东西藏在卧室里的?”
“会不会是偶然发现或被逼问出来的?”
“若是那样为什么凶手还会让他追到院外?根据证人描述和被盗现场地砖已恢复的情况推断,凶手分明是行窃后被发现在情急之下才下的毒手。”
穆寒枫索性把推理分析和盘托出:
“凶手是先用打穴手封住你丈夫的哑穴使他喊不出声,紧接着又打中了他的死穴,这才是吴承祖可以短暂的支撑一会并能打开门追到外面的原因。而这种几乎失传的打穴手法,怎么会出现在吴承祖身上?所以必须挖出隐藏在该案背后的帮凶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穆寒枫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观察着柳下诗琴的反应。
“穆探长,有劳你了,希望你能早日破案,追回我家被盗之物,也为承祖报仇雪恨。”说着,柳下诗琴从柜子里拿出二根金条要塞给穆寒枫。
“穆探长请笑纳,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是想看看穆探长破案的决心,听穆探长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了盼头,这件事就指望你了!”柳下诗琴很合时宜地表示对破案的期盼。
“吴太太请不要把我看成你说的那样的警察!惩奸除恶,是我的责任。请你尊重我的人格,也希望你能理解,并积极配合,如果想起什么与案情有关的情节务必及时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