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宋姗姗的话,陈灵军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怎么就小孩子了?
但听学姐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口气里都是不容置疑,他也不好反驳,只能再三保证,一下了火车就立马回学校。
宋珊珊听他这么说,语气才逐渐地缓和了下来。
接着还问了问他毕业论文的事情,让他回来以后抓紧时间破题,又传授了一些靠谱的思路,这才挂断了电话。
陈灵军回想起学姐刚才说的话,顿时有些开心起来,看来学姐还是非常关心自己的。
他不由得想起前几日那恍惚中做过的一个可怕噩梦,梦里的宋姗姗凶神恶煞,果然梦都是反的。
他哪里会想到,这个梦境的罪魁祸首现在正封印在一枚古币里,而那枚古币就在他的背包夹层里静静地躺着。
陈灵军暗自思索:仔细算算时间,这半个月的假其实已经是超期了。学姐又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我立刻回来,莫不是她被自己请假的事情给牵连了?
很有可能啊!陈灵军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自己这几天三番两次的死里逃生,根本没功夫去管回程的事情,真是对不起学姐了,学校可千万别扣她的工资啊。
“哎呀呀,这位小帅哥,你好呀?”就在陈灵军想得出神的时候,一个操着轻微地方口音的年轻男子凑到了他的身边。
陈灵军思绪被打断,抬起头来看着那人,可这一眼就让他警觉了起来。
只见那人身形瘦弱,穿着一身干巴巴的休闲西装,染了一头黄毛,带着墨镜,打着耳钉,脖子上挂着金链子,胸前半露故意显出一些纹身来,这典型就是一个街溜子啊。
陈灵军不由自主地想到视频里面看到的那些街溜子,暗说他装备不够齐全啊,还差夹个手包再露出半包“华子”啊。
看着这人的自来熟,多年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戒备,冷冷的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嘿嘿,是这样的。”那人装酷似的甩了甩头发,扶了扶墨镜,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灵军,习惯性地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来来来,抽根华子!我悄悄跟你说,你别惊讶,引起别人的注意,其实我是——星探。”
“啥玩意?”陈灵军愣住了,他有些不明白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不抽烟。
黄头发男人把烟又收进烟盒里,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忘了发名片了。”
说着他又鼓捣出个名片夹,从里面掏出一张白色的名片来,塞给了陈灵军:“本人是HYD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彼得黄,这是我的名片。”
陈灵军犹豫地接过名片来,只觉得这个名片香气扑鼻,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跟着一抖,名片都掉在了地上。
“呵呵,不好意思啊。”陈灵军歉意地笑了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名片。
“好!”没想到那黄毛却是大加赞赏了起来:“要的就是这种感觉!非常好!非常好!”
什么就非常好?陈灵军被这家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黄毛笑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特别的额。。。唯美,体现了成年男性力量与少年纯真的结合,就像造物主手上最美的艺术品一样。”
陈灵军都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有事说事!”
一看陈灵军不吃他这一套,黄毛笑嘻嘻的说:“哎呀,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呢最近准备拍一部大戏,叫做《欢天喜地二郎神》,导演一直对制片人提供的男主角非常不满意,特意委托我找一个合适的男主角。我这次正好跟着导演去n市取景,一上火车就看到你了。我其实都已经观察你很久了,我觉得你非常适合二郎神这个角色,正好导演也在,要不然我带你过去给他看看?”
陈灵军这回听明白了,他也知道洗骨伐髓以后,自己的外貌上有了些许变化,但是从没想过会有人找自己拍什么大戏。
看着黄毛眉飞色舞的样子,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黄毛似乎看出了陈灵军的窘迫,哈哈笑了起来:“没关系,你留好我的名片,要是有意向就给我打电话。我们这个戏还有两个月开拍,在开拍前你的你都可以打名片上这个电话。到时候,就是演不上主角,演个男二号也是可以的嘛。”
说完,他又对陈灵军说:“对了,你能再站起来给我看看吗?我看看你有多高。”
陈灵军脑子都还没转过弯来,可听了这话,居然不由自主就站了起来。
黄毛扶了扶眼镜,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一边打量,还一边夸赞道:“哎呀,这身躯真是完美啊。跟我们这部戏的男主真的很契合,这就是天生的二郎神啊!”
说着还上手去摸,陈灵军没注意被他摸两下后背,顿时感觉后背被电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厌恶地甩开了他的手。
那黄毛见状,捂着嘴笑了起来:“呵呵呵,小帅哥还害羞。”
看着黄毛那个样子,陈灵军现在都想甩自己一巴掌,暗说自己这是被鬼迷心窍了吗,怎么会这么听他的话,说站起来就站起来了?
当下二话不说,立刻又坐回了座位上。
他莫名有些懊恼,冷道:“行了,回头有意向的话,我会联系你的。没事的话,你就先离开吧,我要看书了。”
“ok, ok。”那黄毛扶了扶眼镜,识趣地离开了。
临走时还不忘比了个6的手势,叫道:“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眼看着那男子远去,陈灵军看了看手上的名片,彼得黄?什么乱七八糟的,随手就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坐在座位上,却发现心里有些乱了,索性也不想再思考什么论文了,左右没啥事干,就在胸前的背包里把那本《泉志》翻出来,拿在手上看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完全为了看书,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