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念阿奴的出现让我更加地反思自己,或许对活人而言,轻言死亡之人才是懦弱的表现,是对活着的人最大的伤害,可,那不是我的选择,我是被她亲手送走的,我特么反思个锤子啊!
每次不经意的想法都会被我不正经地推翻,也不知道我这思考问题的方式是随了谁,但我敢打包票,肯定不是随我爹那个老古板理工男。
看着眼前忙碌的众人,思考着一切的根源,百思不得其解,从穿越开始知道现在,整个过程就像是被自愿地推着往前走,看似都是随机事件,可冥冥中却又是定数。
如果没有穿越的经历,这里的一切还是否会存在?
如果没有穿越的经历,今天的一切还会不会发生?
如果没有穿越的经历,我,大概也不会认识那个她吧?
可惜如果没有结果,徒留一堆疑惑。
“小祖宗!”一只大手拍在我的肩膀,说话的人是满脸憔悴的大伯,看得出他还未从悲伤中走出。
“大伯,你...”话到嘴边留一半,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年过半百的长辈,用句俗话说,他吃过的盐恐怕比我吃过的米还要多,该懂的他都懂,况且我们叔侄俩的沟通方式属于亦师亦友的那种,所以有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我那么大的人了,都明白,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我点头默认,不再言语,翘首以盼大伯的答案。
“其实很多事与你无关,不过你既然卷了进来,很多事你得知道,也当有个防备。”
“防备?”心中的好奇值被拉满。
我与大伯四目相对,大伯摇头道:“算了!你知道太多也不太好。”
言罢,大伯就要起身离去。
什么鬼?裤子都脱了,光个腚算什么事!
“嘿...老伯!你什么个意思!你......”
大伯噗呲一笑,“逗你呢!你先告诉我,来之前经历了什么?”
看到大伯笑,心中不免有些窃喜,大伯的乐观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将我与胖子穿越的事和盘托出,当然,省略了那些个男欢女爱羞羞之事。
听完我的故事,大伯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缓缓问道:“你知道你杀你的人是谁吗?”
被大伯问得我有些臧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个叫生世的组织里,一个叫弑龙的部门,是吧?”
我反问道。
“龙,暴虐、统治的象征,所以他们做的是一件茍利国家的好事对吗?”
“什么就好事了?我被奸人害了性命,还成了好事,我找谁哭去?”我无奈道。
“那你说这华夏五千载,什么情况下会让这天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大伯缓缓问道。
对于我这种历史极客来说,几乎是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天灾和人祸。”
“对喽,这天灾属于不可抗力,我们暂且不提,而人祸之最源于大规模的战乱,大规模的战争始于改朝换代,而新朝之主......”大伯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话到嘴边,脱口而出:“新朝之主,真龙天子!”
大伯默默点头,而我似乎想通了一件事,历史也许是一个定数,或者时局就是一个定数。
对我来说,一个朝代的更迭通常满足“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几乎没有那个帝国能逃脱这个定律,通过大伯的点拨,我发现朝代的更迭事实上是人为操控的,一个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度必定能长存,可历朝历代的反叛皆是统治者逆天下之大不违。
所以,弑龙存在的目的是,时局稳定时,斩杀可能会推翻现有健康秩序,妄想成为“真龙天子”的叛乱者;时局动荡时,维护能够革新老旧秩序,可以成为新任“真龙天子”的人。
还有一种情况则比较简单,就是弑龙一直在斩杀这种人,而有的人,他们没杀了,以至于发生了改朝换代。
而我和胖子作为穿越者,我又明了历史的年轮轨迹,我和胖子冥冥中便成为一个巨大的威胁,说白了,我们都是个当皇帝的潜力股,试问不杀我和胖子杀谁?
大伯打断我的思路继续说:“我们多年前便发现了一个组织,他们有个特征,便是我们在停尸房看到的八角牌,也就是生死牌,那么多年我们一直与他们都打着交道,每次他们的出现便会伴随着死亡,多年前我的一个爱徒便是因此丧生......”
讲到这儿,大伯眼中又渗出了晶莹的泪光,大伯快速眨眼不让泪水滴落接着说:“所以,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不让你来了吧?”
我默默点头。
大伯说的爱徒叫司徒静,第一次见到她还是我上高中那会儿,说是师徒,其实大伯比她也就年长几岁,我叫她司徒阿姨。
他们关系就像言情小说那般永远隔着“师徒”这层窗户纸,而爱的气息早已弥漫在研究所的各个角落,所有人都知道他爱她,她也爱他,只有他们互相“不愿意”不知道,也就他们的古板思想让他们彼此错过,最终也成为大伯的一个过错。
当然,这些是老爹悄悄告诉我的。
话说那日,就在大伯生日这天,司徒阿姨终于鼓起勇气向大伯暗中秋波,大伯收到一封情书,情书对于他们那代人来说算是司空见惯且浪漫无比的示爱方式了。
然而李家人“白胆”陋习从那时的大伯突然体现出来,大伯拿着未署名、未拆封的情书四下打听,还以为是谁的挂号信搞忘署名了。
结果可想而知,司徒阿姨向大伯示爱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这都算了,大伯还一点表示都没有,这让人家一个女同志怎么受得了。
最后因为这事司徒阿姨申请外调公干,也就是那次,司徒阿姨发生了意外,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大伯因此一蹶不振,每天以酒为伴、日日以泪洗面,一连几个月都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记得一次机缘巧合下,我在大伯的枕头下还看到过那封情书,上面布满了褶皱,不知被打开了多少次。
“嘶......说来也怪啊!”大伯的念叨将我拉回现实。
“他们这个组织行事很是奇特,每次与之相遇,一不敛财,二不偷盗,但又会进行不大不小的破坏,像是在抹除一些痕迹。”大伯揉捏着下巴,思考着,片刻后缓缓道:“结合你所说的,他们应该是隶属于‘生世’的另外一个部门,可能负责善后工作的。”
“善后工作?”
“对对对,善后工作,就像此行,我们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一座汉墓,可,我们先前尽然差点因为火药丧命......”大伯伸出食指指向我,随后缓步离开。
这个黑锅看来是我的无疑,难怪先前在弥留之际爷爷让我快回来救大伯,这是早有预料了,哎,这些先人板板说话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不知道是为了故意装逼还是天机不可泄露。
目光落到墙上插着的两柄飞刀,抵近仔细观察,一柄黑刃、一柄白刃,两把刀的锻造方式明显截然不同,一把光亮白净,透着金光,就像黑夜中最亮的星,闪烁着刺眼的白芒;另外一把则是通体漆黑,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细纹......
等等,再让我捋一捋!
当时,那把白刃距离胖子的下体只有不到两米,这把黑刃的出现救了胖子的命根子,可在此之前,孙子冒手持考古研究所特发的钢笔,距离胖子的喉咙只有不到两公分,也是同样布满细纹的黑刃出现,一刀了结了被恶念胖子映射的孙子冒。
也就是说,黑刃的主人,救了胖子两次!
Why?
用着生平最深恶痛绝的英语,质问自己,Why?
这件事明显有些不合理,回头看着此刻正盘坐在地,扯着自己袜子嗅闻的胖子,内心的疑问丝毫找不到任何苗头,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胖子是我熟悉的那个张大胖。
“你瞅啥?”胖子看到我在盯着他看,一脸懵逼。
“瞅你长得帅,这理由牵强不?”
“嘿嘿,说啥大实话呢。”胖子穿上鞋袜,自顾自地朝着汉白玉棺椁走去。
没再和胖子打屁,一把扯出墙上的白刃,“呲...”
随着白刃的拔出,刀口处闪出一丝火苗,接着冒出一阵青烟,青烟在空中盘旋飞升,以刀口为中心点,扩散出一阵蜘蛛网状的裂纹,裂纹处同样冒着滚滚浓烟,当裂纹蔓延道黑刃时,让我惊讶的事发生了!
黑刃处骤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