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殊重新为自己和安从道、卓逸凡把酒斟满:
“卓公子休叹别离重逢,小殊今日愿与二位拼醉颜红!风尘欢爱,全凭缘份,偏偏石珠与公子笃定有缘无份,虽然惺惺相惜,但也只能两两相忘,对于你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说对吗?干了这杯,恕小殊不解风情,此生不虽能与逸凡兄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但在小殊心中,与公子不仅是剪烛之情,更有金兰之义,安前辈作证,从此以后,你为兄,我为妹,共为袍泽,可否?”
听了石殊的一番话,安从道和卓逸凡也都站起身举杯。
卓逸凡:“好,无缘秦晋,有缘金兰,从此山高水长,不负桃园!”
安从道:“好,昨夜杀贼冦,今日蒂袍泽!小卓、小殊,从此兄妹同心,老安愿证!”
这就是江湖儿女,豪气云天。此种性情,几人能比?
对于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安从道非常清楚,但他知道,石殊不属于任何人,石殊是一个自由的的存在,天生拥有一双与星空对视的眼睛,一个与天地相通的灵魂,不入污浊更不毁清流,就那么自性自在。而卓逸凡虽可比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其自幼秉性尚武且天资聪慧,但性格放浪不羁,自视清高。这样两个人是注定不能结合在一起的。
做不成夫妻做兄妹,也算是最好的安排。
“逸凡哥,”
石殊改兄称哥:“这回咱们是与宫戬结下梁子了,咱们虽不怕他,但我在明,他在暗,不可不防。”
这显然是又多了一份关心。
“小妹不必担心,昨夜交手,宫戬也不过如此。”
“昨夜我们是在宫戬与索达兄妹苦斗疲惫又没有料到我们出现的情况下取胜的。但以宫戬的残暴冷酷是不会咽下这口恶气,我们还是堤防一些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安从道不愧是老江湖,把什么事都能分析得透彻。
“我就不明白,宫戬危害古城一带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人管呢?官府、军阀,都说保一方平安,可背后还不是只顾扩张地盘,搜刮地皮,置百姓生死于不顾。”
卓逸凡还想说下去,却听外面有人喊报:“警局穆探长到~”
“有请穆探长”石殊冲着外面应了一声。
咚、咚、咚,一阵铿锵有力的皮靴踏地声,穆寒枫快步走了进来。
“小殊,我就知道他俩在你这里”
“寒枫,你行动真快,果然来了。这是安前辈,这位还用我介绍吗?”
石殊一指卓逸凡,不等卓逸凡说什么,穆寒枫就拽了把椅子挨着卓逸凡坐了下来,又朝安从道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转过身来对卓逸凡大声说道:“卓逸凡!你也跑我的地界惹事!打死了人,不去我那里投案,还在这逍遥自在。”
“寒枫,你去找过索氏兄妹了?”
卓逸凡并不奇怪穆寒枫的态度。
“去了。连事发地点我都去了。勘察完现场正准备上报,但缺少当事人口供录证,这才追到这儿来。卓公子、安先生,怎么说这也是一宗大案,五死多伤,涉案财产巨大,不论谁是谁非,总得有个说法才好结案。”
“穆警官,我们是遇上了,为救人才打死两个劫匪的。”
安从道从这三人的对话中察觉到一点端倪,所以也不介意穆寒枫的大大咧咧。
“这我知道,劫匪作案人人可以诛之,安前辈,您路遇不平出手相助,不失侠义风骨,可敬可敬。倒是卓大公子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扶危济困的大侠了?这也不像你呀?”
安从道听穆寒枫这番话更觉她与卓逸凡的关系挺不一般,就用眼看着石殊,石殊见状笑着对安从道说:“穆探长、逸凡哥、我,我们仨原来是西南陆军讲武堂的同学。”
“逸凡哥?什么时候不叫卓公子改叫逸凡哥了?”
穆寒枫惊呼了起来。
“刚刚呀,要不要我叫你寒枫嫂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