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穆寒枫进来到出去,吕谦一直都没吭声。并不是他与穆寒枫不认识,而是他不喜欢穆寒枫的衙门作风和高人一等的气势,或者说从内心对穆寒枫有抵触,就象天敌之间本能的反应。
这不,刚走出客厅的门,穆寒枫就问上官御风:“吕谦什么时候来的?他来干什么?”
“穆探长,吕谦是我故交,你知道我的生意和吕谦的专长是有 契合 的,这个我想你能理解。他也没来多久,听到外面有人议论才过来打听一下,也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吧?”
穆寒枫欲言又止,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后院。
穆寒枫见到了那块石头,不错,在穆寒枫眼里那就是块石头,与普通石头沒什么区别;如果说有,那就是它关乎了金钱和人命,或者从这方面来说它比普通石头多了价值与认知的成分。
“穆探长人中龙凤,可看出此物值不值那个数?”
“上官先生财力雄厚,爱即所值,再说这也不是我们这些当差的能够想象的。”
“哪里哪里,穆探长切莫这么说,警局中也不乏个中高手,你们胡局长和特勤的张继先、安保的蓝如春可都是这方面的行家呀。”上官御风似是无意地说出警察局的三个头面人物,那意思很明显在暗示他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一般。
“可惜穆某人心如顽石,宁弃之茅坑也无意庙堂,怎与人家相提并论!”
“呵呵,穆探长玩笑了,古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上官御风一指那块原石,接着说:
“就象这块原石,据说并非产自正场矿口,而是独兀于山野之中,历经风雨沧桑,孤寂千百万年,终被人慧眼识得,又被有缘人收纳,这说明物我之间还是个缘字。有缘,顽石不输美 玉;无缘,和氏枉遭斫足;又好比人与人之间,有缘相遇,无缘擦肩,目光所及尽是缘善缘恶、缘起缘灭。”
“上官先生高论穆某受教了,吾辈不敢与卞和比遇良主,但自可效于谦所咏石灰,焚身碎骨浑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间。”
这两人你来我往,明喻暗讽,一个是财大气粗没把个巡警探长放在眼里,一个是年轻气盛不屑于铜臭为伍,双方都感到话不投机。
还是上官御风圆滑老道,一见气氛不对便岔开话题:“穆探长大义为民不辞劳苦,上官佩服!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中午诚留穆探长在此小酌,我派人请胡胖子他们几个过来,咱们来个警民一家亲如何?”
“别、别、别,胡局长一来,我这小小探长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喽;上官先生,恕我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你清净了,穆某告辞!”
看见穆寒枫离去,吕谦才从客厅出来,又与上官御风聊了几句后也揖手告辞。
当然他不会马上去把探听到的实况告诉柳下诗琴,他要等夜深人静时带着新的消息去与柳下诗琴再度良宵。
上官御风怎么也想不到吕谦和柳下诗琴背地里还有一腿,一个师弟一个师妹竟是男盗女娼之辈。他更想不到今日吕谦是来摸索氏被劫的底细以便与宫戬讨价还价的。
当然他也不在意这些,现在他关心的是穆寒枫的来意。
按说他也没在乎这个巡警队的探长,尽管他的生意并不干净,可那些不法买卖都归特勤队管,况且还有警察局长吴胖子的关系,又有苟和当靠山。不过若要是能把这个年轻气盛的女 探长拉拢过来倒也不失是件好事。毕竟在这个混乱无序的世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冤家少把刀。
尤其是对年纪并不太大又几乎孤家寡人的富豪而言,能有个美女探长做朋友,可不仅仅是面子光鲜那么简单,或许还会续写一段风流佳话也未尝不可。
这大概也是成功男人的普遍心态,财富地位往往会让人失去自知之明。就像癞蛤蟆少了一条健全的腿就总以为自己是金蟾。欲望这东西一旦膨胀,什么贼心野心都能疯长出来。
就在上官御风想入非非的时候,一场波诡云谲的事件正悄悄地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