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励精图治(二)
书名:乱世风云 作者:英雄立马起沙陀 本章字数:18270字 发布时间:2021-12-20

虽然大获全胜,基本上是兵不血刃。然而马仲云并不满足。据报洛那卡镇守府的财富只是在武国南洋货场中居第三位的,前两位的是在距离麻逸国西南六千多里的宾佛利国和夏利特国。武国在那里设有夏利特宣慰司、室佛利官厂。那里的战略地位极为重要,每次武国远洋这两地都是必经之路。如果分兵或者汇合,两地是必经之路。正因为此那里的库储十分丰富。据可靠情报,那里储存的金银约五十万讲,布匹数十万,瓷器也都是精美的上等货,不乏宫廷用品。而那里除了金银外,其沉香、木材、椰果等都是上等货,转手会有好几倍的甚至更高的利润。然而距离太过遥远,一趟就要约六千里,往返就是一万两千里,晋国虽有往返的能力和实力,然而那里可不是城邦大小的麻逸国、蒲端国所能比拟的,那里汉番人群数十万,军队数万人,晋国即便打赢也损失惨重。然而马仲云还是垂涎于那里的财富,这对海山洲是非常重要的。与武国的贸易一年只有两次,而洛那卡国、麻逸国和蒲端国的贸易已经饱和,难有大的发展。因此开拓更远的贸易十分重要。

三月五日,马仲云在永晋府召集永晋府下的官员以及随行人员议事,重点是如何去更远的南方。不出意料,大多数人都以距离太远后勤不变为由反对。这确实是事实困难。马仲云也没有办法。然而只有两人积极要求远航,一个是梁维嘉,一个是杜守升。

杜守升说:“大规模远航对于我晋国实属力不能及,征伐更是有些天方夜谭。然而带几艘船只还是可以的。精选大小战船商船五艘及一些货物,人员三千人远航足矣。”

梁维嘉:“此去臣等以宣慰为上,不动兵戈,打探情况为主。如果其内部平稳,则与之结好贸易,如若有乱,则趁机行动,其场所财富能带走多少算多少。”

马仲云思考后,认为可行,力排众议决定实行。以梁维嘉为帅,安敬礼、杜守升为副帅出航。此次远航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而且是不熟悉的海域,虽然船只人员不多,也需要精心准备。尤其是等待五月份的那场季风,是西南风。马仲云在派出梁维嘉、杜守升率船出发的同时,为了保险起见,还决定派人沿着陆路一路西南前往,虽然中途也有海域,但相对都是浅海,中途换船比较方便。这批人马不多,只有一千人,人选决定是范正粹。虽然在进攻麻逸国贸易厂的时候,范正粹没什么大功,但为人稳重。

五月三日,西南风到来了。梁维嘉、安敬礼、杜守升等率船五艘三千人从永晋府慧亭县南部海域出发前往宾佛利和夏利特国。马仲云在码头为之践行,祝他们马到成功。五日,范正粹率千人也沿陆路南下。

五月八日,马仲云前往永晋府东部的晋宁宫视察。晋宁宫在昌晋二年正式完成,耗时十多年。新的宫城占地六百亩,而以此为中心的包括外城总计占地一千三百亩。整体格局和布置均模仿宁安宫,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大同小异。而内部装潢比较简约简单,因为按照日后的情况和规划,晋宁宫主要不是居住,是用来储存各种物资的。

马仲云在晋宁宫居住了只有三天的时间,然后就返回永晋府。

马仲云问苏震轩永晋府的情况,苏震轩说:“永晋府地域广袤,近乎整个海山洲的幅员。目前辖慧亭县和晋宁县。慧亭县三万五千户,口十三万七千余人。晋宁县五万六千户,十七万六千余口。永晋府府城直辖户二万六千三百户,口十一万六千七百余口。整个永晋府人口在近四十五万。”

而关于赋税特产方面,永晋府每年赋税约十余万贯,主产稻米、茶叶、蔬果,东部还有一些矿产,而且盐产也颇为丰富。田赋和盐税是永晋府的收入大宗,也是出口的大宗。

从永晋府晋宁宫出来后,马仲云就前往晋宁县。晋宁知县是韦方成。韦方成在此多年,对此还是颇为熟悉的。韦方成与其姐姐韦婕婷不同,他只做自己该做的事儿,对姐姐与马仲云的恩怨从不过问,也不多说一句。

来到晋宁县后,韦方成向马仲云提出了一个建议。

韦方成:“永晋府虽说人口不在少数,但是地广人稀。晋宁县西邻晋宁宫,东面是大海,南部隔海与蒲端国相望。不无重要啊,臣斗胆建议晋宁县与永晋府分离。”

马仲云:“此事事关重大,日后再说。”

韦方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但感觉到马仲云以后可能会做。

分割永晋府、铭英州是马康远临终前叮咛过马仲云的。马仲云也确实想过,而且已经在计划之中了。合并海山洲的县将人员调运南方就是明证。

从晋宁县出来后,马仲云北上前往铭英州。

五月二十三日,马仲云抵达铭英州南部的武宁县。知县傅弘昌是傅仲文之子,直率爽直,典型的北方人。武宁县地处山河之间的交汇处,东面是大海,南部为山脉,西面是卡延河。地理位置还是极为重要的。而宁南宫就在晋宁县以北二百里,这是铭英州的直属范畴。

五月二十七日,马仲云抵达宁南宫。

在这里,他见到了自己的叔祖父马荣光。马荣光时年七十四岁,经营南洋已经二十多年,劳苦功高。与此同时,还有自己的二舅袁伯宏。袁伯宏在此也经营多年,当年马俊嘉来这里时候,他还只有几千亩地,但如今又过了多年,袁伯宏的庄园田产已经达到了两万亩。成为了仅次于铭宁静园外最大的庄园。

铭英州知州李子刚向马仲云报告了铭英州的情况。

李子刚说:“铭英州辖宁河县、文林县和武宁县。宁河县在河西,有五万六千余户,口二十六万余。昔日是洛那卡国最富庶的地区,商业繁荣。文林县有三万两千余户,口十二万余,以商贸和文教最为繁盛。武宁县三万一千余户,口十一万余。州城直辖人口为十三万余。总计铭英州人口近六十五万人。铭英州收入以贸易、稻谷为主。然而铭英州地势广袤,许多事情鞭长莫及。”

而关于宁南宫的情况,李子刚陪同马仲云边走边介绍道:“宁南宫经十余年建设完工,日后又加以修整和扩充。宁南宫占地为晋国最广,这有赖于河谷的地形宽阔和东部山林木材丰富。宁南宫占地达一千一百余亩,而包含外城在内有三千多亩。城高三丈,基宽两丈,顶宽两丈六尺,垛口2170个,城门4座:正门为兴宁门、西门为西河门、东门为东安门、北门为隆武门,其余城门二十座。在内外城之间分别有官署,可以容纳中书省、枢密院和六部等主要衙门。进入宫城核心区域后,主要是三座大殿。分别为晋阳殿、永宁殿、宣武殿。旁东有中左门,西有中右门。左庑向西为文楼,右庑向东为武楼。三大殿构成了宫城的主体部分。”

比起晋宁宫而言,马仲云更喜欢宁南宫。因为卡延河谷山河交错,地势有利,所以宁南宫占地面积大,气势雄伟,与武国的宫廷有几分相似,在这里他居住了半个多月。而宁南宫也有专门的仓库,储存物资。宁南宫当时库储有黄金两千一百两,白银一万五千余两,铜钱二十六万贯,布匹十余万匹,瓷器二百三十件,粮食谷物等七万八千石。

昌晋四年六月十五日,马仲云下令:

以宗室叔祖父马荣光为宁南宫留守,加太保衔;

升铭英州为铭英府,李子刚为铭英府知府兼宁南宫副留守;

以文林县为文林州,原知县颜长渊为文林州知州;

铭英府下辖宁河县,铭英府东部地区划设为永河县;

武宁县升级为武宁州,原知县傅弘昌为武宁州知州;

铭英府所辖之永河县知县由邵连云出任。

邵连云为永兴十六年科考中选成员,昌晋元年底被分派到铭英州。李子刚很倚重他。虽然马仲云分割铭英府是突然之举,但这个消息在昌晋二年开始也早就传开了,所以并不稀罕。而铭英州新设一个县,则是很突然的。而由李子刚的亲信出任也无疑是为了安抚李子刚。

六月十七日,马仲云启程从宁南宫出发准备返回海山洲。

六月二十一日,马仲云一行抵达宁河港,从宁河港登船。

六月二十五日,马仲云一行抵达三屿县,准备当日返回海山洲。不料这日狂风大作,被迫在此停留了几日。

停留的几日里,马仲云详细视察了三屿县。三屿县大小岛屿十五个,但只有四个可以居住,人口加起来只有不足两千人,设县主要是因为此地战略位置重要,地处海山洲和南洋的连接地带。三屿县知县王俊已经年过花甲了,身体尚可,但终究上了年纪,而且也没有什么物产,一切都靠海山洲转运和储存的物资。好不容易见到马仲云,王俊趁机请辞三屿县知县,想回老家思岭县养老。马仲云思考后,同意王俊卸任三屿县知县,以其子王明宇接任。王明宇文永二十年出生,也年近不惑。不过还算谨慎,再加上考虑王俊多年辛劳,特许王明宇接任其父出任三屿县知县,王明宇自然感激不尽。

七月一日,马仲云、刘允强一行从三屿县出发返回海山洲。

在返回的途中,马仲云突发奇想,下令船队向东北方向行驶,他要去兰翁岛,而且态度坚决。不得已,船队只好向东北方向行驶。七月五日,船队抵达兰翁岛,这个晋国最大的犯人流放之地。

登陆兰翁岛后,马仲云发现这的确犹如人间炼狱。七月份的天气本来就很热,而这里更是酷热难耐,因为这里有火山口,时常山火喷发。因为这里常关押流放来的人,这里最大的建筑就是监狱。马仲云召来兰翁岛守将李麟。李麟本来不相信宁阳王、晋公马仲云会来此地。但马仲云、刘允强拿出印信后,李麟也不得不信。

李麟介绍道:“兰翁岛目前关押着的犯人还有三千多人,但真正有劳动力的不足十分之一。来这里的人,年轻力壮的几年下来也会死去的,年老的则维持不了一年。而被发配来的漂亮女子要么死的最快,要么就会被守将所掠夺奸污。而该岛屿周边都是大海,水深数十丈,甚至上百丈,可谓是深不见底,根本无法逃脱。”

刘允强:“这真是一座人间炼狱,名副其实啊。”

李麟接着说:“晋公,这里虽说是人间炼狱,但也不是全无景致。这里的海景不错,珊瑚、海百合、海星、海牛、旋牛、管虫及热带鱼穿梭其中,瑰丽多姿,也是颇有可观的。另外,这里还能养鹿,养着百余头鹿。每年春节时候,特许一些犯人可以在海边观赏风景。”

马仲云只是听,但并没有多说什么。马仲云、刘允强和李麟等在兰翁岛视察的时候,常见守将对犯人的虐待,殴打也是司空见惯的现象。正当他们在岛上视察的时候,走到了海边。一个军卒要将几个麻袋扔入大海,马仲云问李麟:“这是什么做法。”

李麟:“晋公不知,这是固有的做法。这里地域有限,又常有瘴气瘟疫。死人的尸体根本没地方埋,埋了也怕感染疾病,就将他们装入袋中扔入大海。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马仲云:“原来如此啊。”

正当军卒准备扔这几个麻袋的时候,马仲云看到袋子还在晃动,而且很激烈,感觉到里面的人可能还未死,说:“住手,打开我看看。”

李麟:“晋公,这怕是不吉利吧。”

马仲云:“打开。”

李麟随即下令军卒打开,军卒不敢。刘允强说:“打开!”

军卒不得不打开。这时候从袋中出来一位女子,浑身被捆绑,口中还被塞着烂布。李麟拿去手中烂布。而另外一个袋中也有一个男子,还活着。而其余几个袋中都是死人了。

女子连忙下跪道:“大人救我,大人救我啊。”

刘允强:“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还没死就要被扔入海中。”

女子道:“回大人,小女子二十岁,叫徐伊鸥。本是怀远府人,后家人被牵扯进了韦妃谋逆案,被发配到了这里,如今已经四年了。”

刘允强:“与你一起来的还有什么人。”

徐伊鸥:“家父是学务司五品官员,我与家父、家母和哥给弟弟共十余口人都被流放了。父母在当年就在此因病去世了,哥哥也在前年去世了。只有我和弟弟还活着。”

刘允强:“你和你弟弟是怎么活下来的。”

徐伊鸥:“弟弟小我两岁,身体还好,做些苦力活。我,我......”

李麟已经基本明白了,说:“是不是你靠出卖身体才活下来的。”

徐伊鸥大哭不止,看来是如此了。

刘允强:“先将她还有她弟弟关起来,给他们治疗,然后详细盘问。”

马仲云只是看着,并没有说话,不过他已经感觉到了其实他原来也知道。发配到兰翁岛的人中有一些的确是罪大恶极的人,而有些人甚至是一大批人则基本是无辜人群,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为了江山,马仲云不得不如此。如果自己不下狠手,那么自己也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下场。

七月七日到十日,经过调查和重新审讯。徐伊鸥的父亲确实与当年韦婕婷的属下过从甚密,但并不是直接造反人员,最多是属于问题严重的从犯,而且学务司的性质只是类似于旗手,构不成实际性的危害。而徐伊鸥及其弟弟等当时还年轻,属于跟着家庭受害的人。而徐伊鸥为何要被杀,因为那个军卒垂涎于徐伊鸥的美色,而徐伊鸥则要趁机杀他,军卒大怒自然要杀她。

十二日,刘允强将此上报马仲云后,马仲云说:“我知道了,你怎么看呢。”

刘允强:“虽说其父性质不太严重,但终究系乱党成员。晋公还是不宜赦免其后代。”

马仲云不说话,但是刘允强似乎也看出了马仲云的心思。

刘允强:“晋公,恕臣直言,您好心要赦免他们,但是他们未必会感恩你。在他们看来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即便你不忍杀他们,也不要把他们带回去。”

马仲云:“你说的有道理,我好好想想。对了,我去看看他们姐弟。”

刘允强无奈,只好同马仲云一起去关押徐伊鸥姐弟的地方。

从牢房外面,马仲云看见徐伊鸥姐弟相依在一起。而经过治疗和梳洗过后的徐伊鸥还是非常有一番姿色的,虽然还有伤在身,但是那种美貌还是无法遮掩的,其姿色与徐瑜婕的贴身侍女颜丽菲比也是不相上下的。她也就是靠着这种姿色才活了下来,而且眼神还有一种杀气。与姐姐的美貌相比,其弟弟倒是显得更文静一些。

七月十五日,马仲云要离开兰翁岛返回海山洲。临行前对李麟说:“这些人犯有罪大恶极者,然而也有无辜者。这里是不可能逃脱的,因此也不要太过于虐待他们。”李麟遵命。

正在马仲云准备登船时,马仲云还是说:“将徐伊鸥姐弟带来,随我一起走吧。”

刘允强:“晋公,不可啊。”

马仲云:“没事儿,走吧。”

刘允强知道马仲云的性格,没有办法。随即李麟下令将徐伊鸥姐弟带来,让他们随马仲云一起返回海山洲。

不一会儿,李麟将徐伊鸥姐弟被带来交给了马仲云。

马仲云将他们带入自己的船中,一起返回海山洲。

船上,徐伊鸥和弟弟一起向刘允强磕头下拜。

刘允强:“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徐伊鸥:“弟弟叫徐瀚昂,十七岁。”

徐伊鸥:“我们姐弟能脱离苦海,多赖大人成全,我们愿为大人牛马,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刘允强:“你们该谢的不是我,是这位,是他救了你们。”

刘允强指着马仲云对徐伊鸥说。

徐伊鸥姐弟随即跪拜马仲云,说:“我们谢这位恩人。不知恩人名号。”

马仲云:“我就是宁阳王、晋公马仲云。”

徐伊鸥顿时脸色大变,站了起来怒目圆睁说道:“你就是马仲云,是下令将我们全家流放到兰翁岛的马仲云。”

马仲云很淡然的说:“是我。”

徐伊鸥顿时要上前厮打,被侍从拦住。徐伊鸥接着指着马仲云大骂不止,马仲云则任由她骂。而其弟弟徐瀚昂则在一旁动也不动,什么也不说。他知道姐姐的性格,自从来到兰翁岛尤其是父母兄长去世和姐姐被奸污后,姐姐性情已经变的非常之刚烈。徐伊鸥被按住后,徐瀚昂对姐姐和马仲云等说:“姐姐,不错,是他流放了我们,可是又是他救了我们。冤冤相报何时了啊,算了吧。如果不是晋公,我们也早被扔入海中喂鲨鱼了。”

徐瀚昂的话很有道理,姐姐徐伊鸥也被弄的哑口无言。而马仲云则对徐瀚昂的印象加深了。

刘允强见此情形,下令将徐伊鸥姐弟关在船舱之中,不得外出。

七月二十日,马仲云一行返回海山洲宁安府。

七月二十五日,马仲云抵达了怀远府。

当日夜,马仲云将徐伊鸥姐弟带入自己的宫中,徐瑜婕也在。

徐瑜婕:“这两人是谁。”

马仲云:“女孩儿叫徐伊鸥,二十岁,男孩儿叫徐瀚昂,十八岁。是我从兰翁岛带回来的。”

徐瀚昂跪拜给徐瑜婕行礼,而徐伊鸥则没有跪拜行礼,只是简单普通地行礼。

马仲云随即让人将二人带下去。

徐瑜婕:“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去兰翁岛。”

马仲云:“去兰翁岛是突发奇想。二人都是我在岛上救下的。他们的父亲都是当年参与韦婕婷谋反案的人,其父母兄长都已经死在兰翁岛了。”

徐瑜婕:“你真是胆大啊,敢将仇人带回来。”

马仲云:“其父有罪,其子女当时还小,是无辜的啊。”

徐瑜婕:“话虽如此,然而斗争可不是这样的啊,你将他们放在身边,真不怕出事儿啊。”

马仲云:“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自认为能感化他们。”

徐瑜婕:“感化了最好,感化不了还是杀掉的好。还有你该不是也喜欢上徐伊鸥这姑娘了吧。”

马仲云:“她确实长的漂亮,但我不感兴趣。”

徐瑜婕:“我劝你还是小心些吧。”

马仲云:“多谢夫人提醒。”

从七月二十六日开始,马仲云再度投入到了紧张繁忙的政务之中。每晚直到子时以后才能入睡,有时候甚至是连夜处理政务。徐伊鸥、徐瀚昂则被徐瑜婕安排到自己身边,让他们看着他们所谓的杀父仇人是一个怎样的人。八月十五日中秋节前后,马仲云在出席完宴会后,回宫就睡。而徐瑜婕此时正在旁宫看儿子和女儿。李筱竹、颜丽菲等也在殿外收拾打扫。此时马仲云宫中只剩下徐伊鸥姐弟二人。

看到马仲云一人在睡觉,徐伊鸥感到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她觉得这是为父母报仇的一个大好机会。但是她身边并无利刃,于是她悄悄摘下头发上的发簪,她要用发簪结束马仲云的性命,为自己去世的父母报仇。正当她悄悄走向马仲云的榻前,向沉睡中的马仲云下手。此时,徐瀚昂看到了。赶紧跑到姐姐身边说:“姐姐,你要干什么。”

徐伊鸥:“你别拦我,我要报仇。”

徐瀚昂:“你杀他容易,可是杀了他,整个晋国怎么办,我们就会死的更快。他在,我们肯定不会死,他不在,我们肯定死。”

徐伊鸥:“死,我也要为父母报仇。”

徐瀚昂不允许姐姐这样,拉着姐姐的手要阻止,并高声大叫:“晋公,快起来。”

马仲云太累了,但还是醒来了,却还是有些不清醒。而徐瑜婕与殿外的李筱竹、颜丽菲等则听到了声音,赶紧跑了进来。徐瑜婕等进来看到后,大惊。徐伊鸥拿着发簪正要对住马仲云下手,而徐瀚昂则极力阻止姐姐,一只手抓着发簪,手上已留学,一只手则推着姐姐徐伊鸥。明显可以看出徐瀚昂是要阻止的。李筱竹看了这种情况,还不等徐瑜婕发话,上前就扇了徐伊鸥一个巴掌,然后说:“来人啊,将他们二人给拿下。”

外面仪仗司的人立即进来,要拿下二人。马仲云此时已经清醒了,看到了发簪,还有徐瀚昂手中的血,立即明白了。而仪仗司的人正要拿人,马仲云说:“住手。”

徐瑜婕:“他们要杀你啊。”

马仲云:“他们二人一个要杀我,一个要救我。”

徐瑜婕:“你不能这样放过他们。”

李筱竹:“晋公,你不能这样纵容他们,必须让沈大人审问他们。”

颜丽菲还有周围的人都这样说。李筱竹态度尤其强硬。

马仲云见状,对徐伊鸥说:“你真的对我这么大仇恨,要置我于死地吗。”

徐伊鸥不说话,但点了点头。

李筱竹还不等徐瑜婕说话,说:“带走,交给沈大人。”

仪仗司的人看了看马仲云,马仲云闭眼不作声,又看了看徐瑜婕。徐瑜婕挥挥手,让他们带走。

李筱竹一个侍女,为何能有这样大的能耐。一方面是其年龄最大,这一年也已经三十七岁了,是马仲云贴身侍女中年龄最大的。然而更重要的是其绝对的忠心于马仲云和徐瑜婕二人。马仲云夫妻极为信任她,赋予了她处理后宫日常事务的能力。一般的小事她就能决定,不需上报徐瑜婕。故而后宫的大小宫女和一些侍卫都对其十分敬畏。

沈文辅的仪仗司当夜就收到了人。而徐瑜婕和李筱竹还是不放心,徐瑜婕竟然让李筱竹当夜跑去了仪仗司衙门。徐瑜婕的意思很明白,是希望仪仗司将二人尤其是徐伊鸥定为死罪,徐瀚昂可以从宽。仪仗司都指挥使沈文辅及副都指挥使崔昆宇都在,他们对李筱竹的到来十分惊讶。他们也都知道李筱竹的能量,故而对其十分尊敬。更为重要的是马若涵、马若文也十分喜欢李筱竹,将其视为姨娘对待。

沈文辅:“李姑娘,深夜到此,怕是为徐伊鸥姐弟的事儿吧。”

李筱竹:“是的。徐伊鸥要谋杀晋公,是我和夫人亲眼所见。”

崔昆宇:“李姑娘,您直说吧,让我们怎么办。”

李筱竹:“我是晋公和夫人救下来的,我这辈子只忠心于晋公和夫人,他们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

崔昆宇:“李姑娘,我们明白了您的意思了,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办。”

李筱竹:“那就好,我先谢谢两位大人了。”

沈文辅:“李姑娘,晋公是您的再生父母,也是我沈某人的恩人。您放心,任何对晋公不利的人都是我们的仇人。”

李筱竹满意的走了,回去向徐瑜婕报告,而难题却留给了沈文辅和崔昆宇,二人不知该如何办。

沈文辅:“崔大人,你看这怎么办啊。”

崔昆宇:“烫手的山芋啊。”

沈文辅:“是啊,李筱竹来说的话有真的,但也有不能说的。”

崔昆宇:“夫人明显是希望杀掉徐伊鸥的,仪仗司的人刚才的报告说徐伊鸥要杀,其弟弟要救。”

沈文辅:“难办啊。如果按夫人的意思办了,晋公怪罪我们也担不起。如果不办,夫人怪罪我们也担不起。你有何高见啊。”

崔昆宇:“不如这样吧,我们不要动刑,让他们看。对徐伊鸥,不动刑,但一定要让她有所畏惧。”

沈文辅:“只有这样了,你这面安排着,我则去见晋公,看看他的意思。”

当夜,崔昆宇连夜亲自带人审问徐伊鸥姐弟,主要是针对徐伊鸥。让她观看了仪仗司的酷刑。正常的人面对这样的酷刑都会害怕,意志再坚强一些的人也经不住。然而没想到徐伊鸥面对酷刑丝毫不为所惧,说:“你们动手吧,不用吓唬我,最好直接杀了我。”

徐伊鸥这样的表态,无疑让崔昆宇极为难办。

次日,沈文辅想尽办法终于见到了马仲云。以沈文辅的身份和地位他可以随时见到,然而他不想让徐瑜婕看到,这就变的有些难度了。

沈文辅见到后,马仲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对他说:“没对她动刑吧。”

沈文辅:“没有。”

马仲云:“那就好,先关着。”

沈文辅领命而去,也没有敢向马仲云说李筱竹昨晚亲来过问的消息。

当日下朝后,马仲云回宫后是一句话不说。徐瑜婕、李筱竹及其子女等都看了出来,却也没人敢和马仲云说话。

李筱竹还是胆子大,说:“晋公,我有罪。昨晚是我去仪仗司,希望将徐伊鸥处决。”

马仲云火大了,说:“你怎么敢这样,谁给你的权,你哪儿来的胆子。你这么一去,万一人死了怎么办。”

李筱竹:“如果她死了,你舍不得,我也一命偿一命。”.

这么多宫女侍从和警卫,也恐怕只有李筱竹敢这样和马仲云说话。

马仲云:“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吗?”随即说:“来人啊,将她关起来。”

仪仗司的人进来果真要带走李筱竹,徐瑜婕拦住说:“谁敢,下去。”

仪仗司的人也不敢动。然而李筱竹的一根筋的毛病也上来了,调头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筱竹这么一走,让马仲云有些下不了台。不过他又大笑说:“这老姑娘,也是有意思。”

马仲云让众人退下,只留下妻子徐瑜婕。

马仲云:“是你派李筱竹去的吧。”

徐瑜婕:“明知故问啊,不过筱竹也是忠心啊。”

马仲云:“我明白。”

徐瑜婕:“你就这样让她生气啊,你能离的了她啊,徐伊鸥和李筱竹你更在乎哪个。”

马仲云:“筱竹是一片忠心,徐伊鸥又很有重要意义,如果能让她归心,对许多事情是百利而无一害。”

徐瑜婕:“是,然而有时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何况眼前你得先顾着一头,有轻重缓急啊。”

说罢,徐瑜婕就拉着马仲云娶李筱竹的房间找她。只见李筱竹一个人趴在床上独自生闷气。她再熟悉不过马仲云夫妻的脚步声了,然而此时故作听不见。进来后,马仲云夫妻不断跟其聊天,然而李筱竹还是待理不理的。马仲云还亲自给她端了杯茶递给她,李筱竹竟然也接受了。

李筱竹这时候突然跪下说:“晋公、夫人,我等受韦婕婷迫害,全赖你们才有了这样的生活,我内心将你们视为再生父母。因此我对与韦婕婷有瓜葛的人都分外敏感。我身怕他们再来害人。”

马仲云、徐瑜婕知道她们遭受的苦,十分理解,也十分关心。将她扶起来,耐心地和其解释,总算让她消气了。

徐瑜婕这时候突然说:“筱竹,你对仲云这么忠心,总让你做个侍从我们也过意不去。这样,我做主让仲云纳你为妃如何啊。”

马仲云、李筱竹大惊,马仲云内心确实许多方面很依赖李筱竹,除了徐瑜婕之外,马仲云最放心的宫女就是李筱竹和颜丽菲,也最喜欢二人。有时候也不是没有动过男女之心,但他并没有行动过。

不等马仲云说,李筱竹首先说:“谢夫人,我不想也不能。”

徐瑜婕没想到李筱竹会拒绝,问她为什么。

李筱竹:“我视晋公及夫人为再生父母,如果我为妃,伦理不符。另外就我个人而言,嫁给君王为妃,虽然看似无不光荣,但是也无比艰辛。我是个直性子的人,如果我为妃,以我的性格不时会触怒晋公。另外我现在还有些姿色,他日年老色衰,又会如何啊。”

李筱竹说的都是实情,有句句在理。接着李筱竹跪下对马仲云、徐瑜婕说:“晋公、夫人,我知道你们疼爱我,关心我。但是也希望你们成全我。我不愿意为妃,也不愿嫁人。我只愿意终生服侍你们,直到哪一天我不能动了,就安心养老等死。如果我能死在你们前面那是我的福气,如果不能,我也愿意成为马丹丹,或者终生为你们守灵。”

马仲云、徐瑜婕听的还是很感动。

马仲云扶起她来说:“筱竹,起来,你的忠心我明白,可我们还是于心不忍啊。”

李筱竹仍然跪下之一不可的说:“请晋公成全。”

马仲云、徐瑜婕先将她扶起,然后说:“好吧,先依了你,只要有我们在,绝不会亏待你,可是我们始终觉得委屈了你啊。”

李筱竹:“能跟着你们,我就感觉到无比幸福。”

李筱竹这边安抚住了,毕竟李筱竹是自己人,再怎么也是自家的事儿。而徐伊鸥、徐瀚昂姐弟还在关押之中。

八月剩下的半个月里,徐家姐弟就这样在仪仗司的牢房中度过。仪仗司奉命不对其用刑,但这样也不是办法。崔昆宇在八月二十日起改变了办法,对徐伊鸥继续维持关押的办法,不让任何人与其接触。而将其弟弟徐瀚昂与其姐姐分开,对徐瀚昂是笼络款待。徐瀚昂性格温和,不似徐伊鸥那样强硬。沈文辅、徐瀚昂都亲自出面和他交谈。徐瑜婕还在九月二日下令释放徐瀚昂,给他在城外找了一间大宅院供其居住。并在次日请他进宫交谈。徐瑜婕、马怡凝亲自出面,对他劝慰,尤其是对他那日的救驾行为嘉奖。并封他为正七品朝散郎的虚衔。

徐瀚昂很感动,对徐瑜婕和马怡凝说:“我无功不受禄,才十八岁,岂能就领受七品官衔啊。”

马怡凝:“你救了晋公,这就是大功,最大的功劳。”

徐瀚昂:“姐姐的做法我不赞同,也反对。但姐姐的想法我无法反对。和晋公接触了一定的时间,感觉到晋公确实很勤政爱民。每天都忙碌五六个时辰,是晋国的好君主。家父当年确实从逆,晋公处罚并无不妥。”

徐瑜婕:“你能这样想,真是难得啊。晋公也很关心你姐姐,她才二十岁,我们真不愿意她走向不归路,希望你劝劝她。”

徐瀚昂:“我也想,可姐姐性格刚烈,不是那么好劝的。”

徐瑜婕:“我知道你姐姐刚烈,也欣赏她的刚烈。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劝劝你姐姐。你准备一下,后天就把你姐姐接回去。你好好劝劝她,我们真心希望你能劝她回心转意。”

徐瀚昂:“夫人,我一定尽力而为。”

九月五日,徐瀚昂去仪仗司牢中接姐姐徐伊鸥出来。临出来前,沈文辅、崔昆宇亲自送行。沈文辅对徐瀚昂、徐伊鸥说:“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晋公夫妇的恩典,我们也不希望你们再进这个地方来。”

徐瀚昂很恭敬地对沈文辅、崔昆宇说:“这段时间承蒙两位大人的照顾,我一定会好好权姐姐的。”

虽然被关押了半个多月,但徐伊鸥并没有被动刑,只是身心有些疲惫。但她却见了不少人受刑,虽然性格刚烈不畏惧,但内心还是受到了震撼的。

回到家中后,徐伊鸥首先就对弟弟说:“这房子是杀父仇人给你的吧,用来收买我们的吗。”

徐瀚昂:“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他毕竟也有恩于我们啊。兰翁岛救下我们,这次也没有杀我们,已经算是救了我们两次了。尤其是这次,如果不是晋公,我们恐怕早就完蛋了。”

徐伊鸥依然很顽固,但也并没有再骂弟弟。无论怎么说,弟弟再怎么与自己唱反调,也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可以自己不要命,却也要保住弟弟。弟弟还承担着为徐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重要使命。半个多月让她已经很疲惫了,她回房休息去了。

话分两头。梁维嘉、安敬礼的船队五月三日从永晋府南部海域出发,一路上经过麻逸国、加南国、八甸国还有一些部落酋长地区,历经三个多月的航程,到八月二十日终于抵达了夏利特国。

来到夏利特国后,梁维嘉、安敬礼感觉到一股独特的异域风情,这里与海山洲有差异,与武国有更大的差异,与洛那卡国也有不一样。这里天气异常炎热,虽然已经快九月份了,但依然炎热。而风俗人情方面,虽然与海山洲等地大不相同,但也并没有什么太值得惊讶的地方。而他们在这里也没有找到什么夏利特宣慰使司。经过打听当地人才知道,夏利特宣慰司和室佛利官厂并不在夏利特国,而在室佛利国。两个衙署都在室佛利国境内,位置一西一东,而室佛利国有人众八十万,战兵六万。而夏利特国的情况,据当地人说早已经是今不如昔了。

在得知基本情况后,梁维嘉和安敬礼又打听夏利特宣慰司和室佛利官厂的情况。经过打听,得知夏利特宣慰司有官兵军民上千人,室佛利官厂有官兵军民两千余人。而物资存储主要在室佛利官厂,军械和一些船只则多在夏利特宣慰司附近的港口。两地守将,夏利特宣慰使为赵镛,室佛利官厂守将为林兆惠。

九月六日,梁维嘉、安敬礼上岸登陆室佛利国。以宁阳王、安海道宣慰使马仲云使臣的名义拜见室佛利国国王达禄诺。因为是初次见面,双方都比较客气,并没有谈及什么实质内容。次日,达禄诺设宴款待梁维嘉和安敬礼,开始谈及一些实质性的内容,室佛利国愿意与海山洲通商,但是在细节方面仍有差异。

九月八日夜,一些人趁夜闯入梁维嘉船队的警戒范围,要求面见梁维嘉。

梁维嘉命人带入,问:“你是何人,找我们何事啊。”

那人道:“我是室佛利官厂林大人手下,名叫王昌茂。林大人派我来向诸位将军求援。”

安敬礼:“求援?”

王昌茂:“是的,室佛利国久欲拿下室佛利官厂和夏利特宣慰司,主要是谋求所储存的物资。但是他们畏惧天朝声威,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已经开始了围困。夏利特官厂已经被事实上封锁了近一个月。”

梁维嘉:“那夏利特方面的情况呢。”

王昌茂:“夏利特宣慰司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赵大人已经无法支持,再没有救兵,恐怕他只能投降了。”

安敬礼:“两处还有多少库储。”

王昌茂:“夏利特宣慰司的存储多是些军械和船只,室佛利官厂主要是物资,具体非臣所清楚。”

梁维嘉:“好,安排王大人休息,我们会赶快商议,给您答复的。”

王昌茂:“多谢二位将军,希望尽早发兵救援。”

安顿好王昌茂后,梁维嘉、安敬礼、杜守升等商议是否要救援和怎么救援。对于救援是没有不同意见的,但是怎么救是个麻烦,而且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杜守升最后说:“我们只有五艘船三千人,兵力极为薄弱,如果室佛利国对我们攻击,我们自保都难。唯有以攻为守,死中求生了。留下一千人守护船只,从室佛利国东部将室佛利官厂的人和物资尽力撤出。以其余两千人化妆成海盗土匪攻击室佛利国东部,趁机煽动当地华人起事,制造混乱,乱中求生。而以百十人前往西部夏利特宣慰司,重金疏通关节,让赵雍调集船只向东部集结,待大部人马撤出后,立即远航。无论风向如何,都要出发。只要进入海域,我们就有希望。”

杜守升的办法近乎于赌博,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梁维嘉想了想,说:“那就干。”

随即梁维嘉开始部署安排。杜守升率两千人连夜悄悄从东部一处没人防御的浅滩登岸。梁维嘉留守船队,安敬礼亲率百余人前往夏利特宣慰司。卫孝敬则与王昌茂联络安排撤出事宜。这卫孝敬是卫庆仪之子,永兴三年出生,时年才有十八岁。究竟有多少能耐,谁也不知道,但此时情况紧急,也只能紧急使用和看天意如何了。

杜守升连夜率两千人顺利从东部浅滩登陆,然后急速前行。一路散播谣言张贴告示,说室佛利国要屠戮汉人,掠夺汉人财产。次日晨,杜守升率两千人猛攻室佛利国东部重镇卡诺城,此地是室佛利国东部重镇,是其在东部的重要据点,城内有汉番人口六万人,兵力五千人。是扼守东部通往王城和海域的重要据点。

杜守升的两千人都是轻装,没有什么攻城器械。第一轮攻击就死伤了数十人。然后卡诺城的守军开始出城反击,不过室佛利国军队的野战能力不如杜守升所部。一轮野战下来,卡诺城守军两千人被杜守升斩杀一半左右,而自身死伤不足百人。通过这一战,杜守升判断室佛利国军队至少是卡诺城守军守强攻弱。这也让杜守升有了办法,他下令军队在四州劫掠,掐断水源和运输线。这招果然有效,从九日到十五日,六天的时间里,从城里逃出的人就有上千人。

这六天的时间,也为卫孝敬和王昌茂的联系争取到了时间。卫孝敬、林兆惠、王昌茂亲自率军五百人杀出了一条通道,其余人则将物资赶紧转运。到十九日,室佛利官厂已经成功转运出了大批物资。然而仍有一些没有转移,主要有布匹三万匹、粮食一千石,还有一些图书等,卫孝敬建议放火烧掉,决不能留给室佛利国。林兆惠同意,九月十九日夜,林兆惠下令烧毁室佛利官厂。九月二十日,梁维嘉、卫孝敬的船只已经填满了物资。据统计装船的有黄金一万九千三百两、白银二十六万七千两、铜钱二十三万贯、丝绸布匹十五万匹、粮食一万二千石、军械一百五十件、上等瓷器五百六十件。还没有装船的仍然有丝绸布匹两万匹,瓷器六百二十件。

卫孝敬急中生智,建议梁维嘉让沿海的汉民自己驾船离开室佛利国,并将这些物资全部分发出去。梁维嘉同意。

而安敬礼方面,他很顺利的来到了夏利特宣慰司,打通了关节。西部是室佛利国防御薄弱和相对荒凉的地方,一切都很顺利。到九月二十日,安敬礼、赵镛等两千人和船只三十艘搭载黄金八千七百二十五两、白银十三万六千两、铜钱十一万贯、丝绸布匹七万五千匹、粮食六百石、军械两千一百余件、瓷器三百五十件抵达了东部海域与梁维嘉会和。

九月十五日开始,室佛利国大举向卡诺城增兵进攻杜守升部。到二十一日,卡诺城附近的室佛利国大军已经达到了两万人,杜守升部只有不到两千人,如果再坚守下去,很容易被围歼。正在此时,范正粹的一千人抵达了卡诺城附近。杜守升大喜,但是无论是杜守升还是范正粹,都明白加起来只有不到三千人,根本是杯水车薪。二人商议后决定果断撤退。二十三日,杜守升和范正粹迅速脱离战场,临行前将卡诺城附近及其地域全部放火烧掉。二十四日,杜守升、范正粹所部两千三百余人来到了港口与梁维嘉、安敬礼会和。但是此时的船只根本不够用,可是如果不赶紧撤,万一室佛利国追兵一到,就会彻底完蛋。

万般无奈之下,杜守升、范正粹说:“末将愿率军走河道,然后顺着来路返回永晋府。”

梁维嘉说:“没有办法了,只能辛苦你们了。”

杜守升、范正粹:“大帅放心,属下定能安全返回。”

辞别后,杜守升、范正粹率部强行征用了几艘小船搭载第一批一百人先行出发去离室佛利国以东五十里的一座小岛。其余人则只能等待。

二十五日,梁维嘉、安敬礼等率大小船只近四十艘启航。

二十六日一天,室佛利国大军攻击到了东部口岸,残留的守军还有一千五百人在杜守升率领下与室佛利大军一万八千人血战。杀敌三千,自身损失七百余人。到黄昏时候,范正粹带着征调抢劫过来的大小船只二十艘抵达了东部口岸,杜守升且战且退,最后终于安全撤出,总计撤走八百一十人,其余全部战死。而杜守升、范正粹的两千三百人的军队,撤走的总计有一千三百余人,其余全部战死。

杜守升、范正粹上传后看着远方的海岸到处都是自己弟兄们的尸体,悲伤万分,不禁大哭。

二十七日,杜守升、范正粹部一千三百余人来到了小岛上,在此休息一日,然后再登船向东行驶。范正粹知道路线,再向东行驶一百多里,就能上岸,然后就能沿着陆路走了。

室佛利国对于海山洲这趟前来硬生生的抢走了嘴边的两块肥肉十分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办法。而晋国方面,付出了死伤两千多人的代价,换来了将室佛利官厂、夏利特宣慰司的库储物资几乎全部带走的胜利,总体来说是赚的。

返回的途中是不顺利的。

梁维嘉、安敬礼的船队一直向北航行,但却走的是东北方向,而不是正北方向。十月中旬,赵镛、林兆惠等与梁维嘉等发生了公开的对抗。赵镛、林兆惠要求将物资全部运回武国,而王昌茂则偏向于支持梁维嘉。梁维嘉、安敬礼说:“我们是奉宁阳王的命令而来,不是奉武国的命令。”

赵镛:“我们是朝廷命官,属于大皇帝,不是属于宁阳王。”

随即两方人马在船上发生了火拼,然而梁维嘉的人都是精兵,不一阵,即将赵镛、林兆惠及其部属二十余人全部杀死。

王昌茂此时对其余武国人说:“弟兄们,你们听我说,我们丢失了海外场所,已经是死罪了。如果返回去还不是自寻死路,不如跟随梁大人走,我相信宁阳王不会亏带我们的。”

梁维嘉:“王大人说的对,只要你们跟随我们回晋国,你们这几千人我会奏请宁阳王给你们田土,如何,不比你们回去武国受罪好啊。”

一听能有田土分配,众人一下就变了,愿意跟随梁维嘉返回。

此后又在途中遇到了风浪,损失了几艘船,也连带着损失了一些物资,这是在所难免的。

十二月十九日,梁维嘉的船队总算是顺利抵达了永晋府南部海域。

返回的船队共有船只三十二艘,人员三千余人。搭载物资共有黄金两万三千七百两,白银三十七万九千两,铜钱三十万贯、粮食三百余石、丝绸布匹二十万七千匹、军械一千余件、瓷器八百七十件,还有其余各种物资上千件。

而这些物资,梁维嘉将两千人和一部分粮食、军械和一些瓷器、布匹留在永晋府。而其余则一直在船上放着,准备五日后全部运往海山洲。

十二月二十五日,梁维嘉、安敬礼、王昌茂等一千余人和大小船只五十艘搭载黄金两万三千七百两,白银三十七万九千两,铜钱三十万贯,绸布匹十五万匹、瓷器五百件及其余物资三百件等出发,准备返回海山洲。

而杜守升、范正粹的人马到十二月二十八日总算抵达了慧亭县南部。他们已经无法返回海山洲过年了,只能是在永晋府过年了。

昌晋五年正月,马仲云在怀远府等待过年。然而他今年根本没心情,他内心想的是梁维嘉等人。

正月十八日,马仲云得报,梁维嘉等人已经抵达了光宁县海域,万分高兴。

二十五日,梁维嘉、安敬礼、王昌茂等将物资全部运送到了怀远府库,并呈报了清册。马仲云万分高兴。下令封梁维嘉为正三品上护军、安敬礼为从三品护军,王昌茂为正五品衔。

二月十五日,杜守升、范正粹的残部一千余人也总算是抵达了怀远府。马仲云万分高兴,下令封杜守升、范正粹为正四品上轻车都尉衔。同时实授杜守升为协管殿前军公事,范正粹为协管侍卫亲军公事,一跃而升为禁军将帅之一。也就是在嘉奖后,马仲云才得知范正粹原来是范希纯的幼子,文永二十一年出生。

这次远航,马仲云原来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最后能将夏利特宣慰司和室佛利官厂的大部分财富都拉回来,这确实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然而也确实代价不小,牺牲的两千多人都是水军和南洋驻军之精锐。

这一年还是马仲云的外祖父谢凝莹之九十寿辰。自马康远去世后,马仲云与外祖母谢凝莹和祖母张海雅的感情就分外深。这一年,谢凝莹九十岁,张海雅八十一岁。 谢凝莹的生日是在六月二十二日,张海雅是在九月十日。

虽然已经二月底了,但是马仲云早在去年就已经下令公族府和户进行即准备,给谢凝莹筹备九十寿辰。而有了这批新运到的财富,办寿辰是足够了。

三月初,中书左相范希纯上表请辞。范希纯是马仲云的姨夫,从永兴九年为相到如今已经十五年了,如今也六十六岁了,而其仕宦生涯也四十余年了。一直掌握户部大权,海山洲晋国在其任内走向了巅峰也经历了衰落,又重新经历了复苏。马仲云这个外甥对他是十分信任的,但是范希纯着实上了年纪,于是上表请辞。马仲云不准,直到五月份,马仲云才同意范希纯请辞。

五月十五日,马仲云下令:
中书左相范希纯晋少傅,封昌宁伯;

同时公布了新的中书枢密六部名单:

中书左相:崔昆泽,中书右相:刘允强

监修公国史:崔昆泽

枢密使:崔昆泽(兼)

枢密副使:韦方文

参知政事:王景逸、萧兴祖、王裕华、谢本安

六部官:吏部官裴泽林、户部官萧兴祖(兼)

兵部官段文成、刑部官谢本安(兼)、

工部官徐宣通、礼部官杜昌勋

御史中丞:田进浩

户部次官兼易物司使:苏震铭、副使:王茂珣

学务司使:范希仁

怀远府知府:施云捷

宁安府府尹:王茂珣(兼)

宁阳府知府:杜守贤

仪仗司都指挥使:沈文辅,副都指挥使:崔昆宇、安敬礼

主管殿前军公事:王星仪

主管侍卫亲军公事:卫庆仪

宁阳军都指挥使:兀哈拉

此次的人事变动与昌晋元年并不大。崔昆泽升任左相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仍然兼任枢密使。马仲云对这位姑夫还是十分的信任。而中书右相的职位,王景逸、萧兴祖、刘允强都极具竞争力,而且谁都能出任,但是马仲云最后还是选择了与自己共患难的刘允强。四名参知政事之中,只有两人是兼任实职,这样无疑增加了决策圈的人数。苏景升之子苏震铭出任了户部次官兼易物司使,但户部大权和易物司的大权实际上在萧兴祖和王茂珣手中,苏震铭这个易物司使实际上作用有限。四大家族之中,田杜两家依然位高权重。田进浩出任御史中丞,掌握监察权。而杜家最为显赫,仅次于崔家。杜昌勋出任了礼部官,如果王景逸等致仕,杜昌勋极有可能跻身参知政事。而他的两个儿子因为在南洋表现出色,得到了极大的破格的重用。杜守贤出任宁阳府知府,一方封疆。次子则不久前成为禁军将帅之一。杜家之所以被重用,一方面是因为其子弟的才能在四大家族之中是出类拔萃的,另外就是杜筱琳的因素。杜筱琳在韦婕婷与马仲云的斗争中,虽然不表态,但是暗中支持了马仲云,这无疑得到了马仲云的回报。而这次人事变动最大的不同就是马仲云的两个舅父袁伯言和袁伯松全部致仕了。

六月二十二日,马仲云外祖母谢凝莹九十大寿。马仲云提前将外祖母接入怀远宫中。这一天的大寿,马仲云及所有重臣元老全部出席,晋阳公马俊嘉也抱病出席,毕竟谢凝莹也是他的岳母。

这次的寿辰参照当年给张铭静的规格举办,也是十分奢华的。怀远宫怀晋殿张灯结彩,比过年还热闹万分。出席人员总计达到六百余人。谢凝莹的身体还不错,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活到这个年龄,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外孙可以为其举办这样宏大隆重的寿辰宴。为示尊崇,马仲云将祖母张海雅和外祖母谢凝莹都摆在正中的位置上,也算是没有给祖母去年过八十大寿的一种弥补吧。

谢凝莹的寿辰,谢凝莹自然要说几句了。

谢凝莹除了说一些感谢的话之外,她说:“老身本是浙东一普通妇人,武国残暴,凌虐士绅。后随夫君及家人一起逃亡到昌宁州,原想在昌宁州安度余生。不料武国海禁,在昌宁州都难以生存。幸世祖怜悯苍生,让我等全家来到海山洲,还侨置昌宁割成实土。可以说,如无世祖,我等全家不是老死昌宁就是被武国再度俘虏。世祖是我等原来在昌宁数十万生灵的再生父母。我等来到海山洲后,世祖及贤惠王后对我们恩宠有加。贤惠王后更是待我犹如亲人,至今回忆起来犹如昨日。今日这杯酒,我等应先敬已经仙逝的贤惠王后和世祖。”

说罢,已经老迈的谢凝莹将酒洒到地上,说:“贤惠王后、世祖,我们想您啊。”

谢凝莹既然做出了这一举动,在场所有人也都全部下跪。

不得不说,谢凝莹虽然已经九十高龄,但思维依然敏锐,情商不减当年。首先不忘张铭静和马康远的恩德,这让众人都无话可说。而且张铭静还是张海雅的老姑母,这无疑也让也许内心不高兴的张海雅是很是佩服。平心而论,谢凝莹的这番言论有场面话和作秀的成分在内,但也不无真情实感。确实如果没有马康远,袁宪明和谢凝莹及两家数千人多半会被武国抓回去,弄不好就是抄家灭族。而来到海山洲后,在仕宦生涯上,马康远对袁宪明一家是十分照顾的。而私人关系上,张铭静对谢凝莹是相当不错的。谢凝莹的字画虽然确实很有特色,但是如果没有张铭静的抬举,她的字画绝不会一字千金,弄的洛阳纸贵。

宴会过后,马仲云想将谢凝莹安顿在宫中居住,让她和张海雅作伴。但是谢凝莹还是婉言拒绝了外孙的好意。谢凝莹说:“我知道你的孝心,但是外祖母毕竟是外戚,不宜居住在宫中,于礼不合。另外你两个舅舅还在,他们能照顾我。你好好照顾好自己,还有你祖母就好了。”

马仲云无奈只能同意了。而张海雅本来不高兴自己的孙子这么亲自己的外祖母,更担心谢凝莹一旦入宫会影响她的地位。但是谢凝莹宴会上的讲话还有事后的举动都让张海雅放心了,也平添了对自己这位亲家的敬意。

七月十三日,原中书左相田志明因病去世,年七十八岁。马仲云下令追赠太保,配享世祖庙。并亲自前往家中致哀,其子田进浩不必守孝三年,一边尽孝,一边公干,夺情起复。

八月初,马仲云从宁西得到消息,说是武国双海省及浙东等地遭遇了水灾。马仲云下令户部准备了粮食两万石、食盐一万斤和肉类两千斤由海宁通、盛华祥两商号运载于十月在第二次贸易的时候运往闽州府赈济。范希礼亲自押运到闽州府,交给了马仲寿。然后一并交给双海省的李忱如。李忱如于昌晋四年底接替王宁辅出掌双海行省。此人不似王宁辅那样贪财,为人刚直,才能突出。马仲寿、范希礼在上半年首次贸易时与之有过交道,衷心佩服其能力,也深感此人不像王宁辅那么好对付。不过此次双海及浙东遭遇灾害,李忱如急需各种支援,晋国不请自来,李忱如多少还是感激的。

十一月初,马仲云又接到宁西传来的消息。马仲云去岁和今年以各种手段强取武国在南洋货栈、仓库和官厂库储物资的事情在八月份的时候终于泄露了。武国皇帝虽然年幼无法决断政事,但是朝中主政的一些宰辅和实际掌权者太皇太后李氏则对马仲云如此举动颇为不满,有兴兵问罪的打算。

马仲云得知消息后并没有惊慌,崔昆泽、刘允强等则颇为惊慌,建议马仲云做好万一武国出兵的应对准备。马仲云则说:“我在武国六年,深知这些大臣的能力以及太皇太后的手段。太皇太后与宣威皇帝的施政方略是一样的,主张抚民以静。况且武国主要边患如今一在北方,二在西南。如今两方都不安宁,岂能跨海大举远征我晋国。昔日宣威皇帝连南交行省都放弃了,又岂会对我晋国再用兵。据我推算,到明年初必有消息。”

昌晋六年二月下旬,宁西传来消息并附带李忱如转发过来的上谕。

上谕大意是:

去岁双海浙东灾荒,宁阳王、少师马仲云体察朕心,主动输粮米缓解灾情,解救黎民。朕闻之甚感欣慰,特晋马仲云为柱国,其余职爵如故。

此谕  同正三年

这道上谕只是提及了马仲云去年赈灾的功绩,对马仲云擅自行动夺取南洋库储之事没有说一个字,可见武国对此是默认了。而不得不默认的原因就是马仲云所猜测的那样。同样,这道上谕也强化了马仲云对武国如今君臣的轻视,他认为武国受制于北方和西南的边患,对东南的他已经没有了多少制约力。从此之后,马仲云对武国同正皇帝更加轻视,言谈中直呼为那儿皇帝。遥想当年武太宗,马仲云始终对其敬畏。朱济慈多少也有些交集,也还算客气。在如今已经四十三岁的马仲云看来,如今的武国如果不是还有太宗和朱济慈时代的积累,他巴不得立即挥军跨海反攻到双海省,在他看来,内陆远比南洋更富庶,然而这只是幻想罢了。

在确定武国对自己的态度后,马仲云开始了新的对晋国的施政方针的思虑。马仲云新的施政方针主要是两项:一是对中东部深山雪域地区的再开发,二是对南洋永晋府的分割。而这两项中,尤其以中东部的再开发最重要,南洋永晋府的分割相对要容易许多。马仲云也就秉持先易后难的方针来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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