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赵威的钱越来越多,他不得不离开吴辰迎接新的生活。
他每天忙碌着,应付着,疲劳着,快乐着。
慢慢的,有了老婆有了房子有了家,一身艺术家行头,行走于各大媒体。
这种名利双收的日子,他感觉很幸福,这是他向往已久的。
吴辰依然如此,淡泊名利地过着采菊东篱下,飞鸟相与还的朴素生活。
人生对他来说就是一场修行,无论你选择哪一种生活。
赵威的老婆沈朵据说是个某大学的校花,结婚后育有一儿一女,看起来很美满。
他常年工作在外,只留下老婆和孩子还有保姆居家,他们经常通个电话视频以寄思念。赵威唯有挣更多的钱来补偿她们才心安。
久而久之,沈朵对赵威越来越不满,自己每天24小时围着两个孩子的吃喝拉撒睡转,上学上培训班还得跟着,很疲劳。
有时辅导功课又气又累,长期一个人养育教育两个小孩,精神压力很大,她经常失眠。
“妈妈,爸爸很长时间没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呀?”女儿仰着脸问她。
“我过会问问你爸爸。”她没力气地说。
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她早已没了当初的喜悦。
回想刚结婚时,沈朵看到这么大房子,满心欢喜,如今成了一个无爱的住所。
晚上,拿出手机与他视频,“你什么时候回来,孩子想你了。”
“我,一时半会回不来,太忙了。”赵威说。
“我让孩子和你说说话。”她失望地去喊孩子来。
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两个孩子和他聊天,一直到结束。
挂了手机视频,她看了一眼宽敞明亮的房子,叹息一声。
他们的落差愈来愈大,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共同语言。
她想象着温馨的一家人坐在一起玩游戏,看电视,聊天;想象着他俩在一起说不完的话,说着未来,说着规划,说着共同喜爱的话题;她想象着他陪她遛街,散步,放风筝,旅游,她心中的家是这样的。
可眼前的家是什么?他在外地全年无休地演出,他只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好的住所,又给了两个小孩绑定着她的人生。
她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自己,更没有看得见的关怀。
他永远是挣钱,满口都是钱,而她除了花钱已经别无发泄情绪的方式。
这样的人生太无趣,这样的家还是家吗?沈朵怀疑自己目前的生活。
沈朵喜爱诗词,她能和赵威谈这些吗?显然不能。
他们彼此文化上的差异也太大,精神世界极度贫穷。
她不知道当初怎么喜欢上他的?是因为赵威有趣的长相还是因为他当时是个名人?还是因为那时他很有钱?可能都是。
被他一追,脑子一热就走入了空洞的婚姻。
爱情是婚姻的坟墓,这下她要像小龙女一样呆在这墓里很久很久了,可赵威又不是杨过!
生活该如何继续下去?她摇摆不定。
她想结束婚姻,可是两个孩子怎么办?跟着自己没有经济来源,怕是养育不好孩子;跟着他,他一定会再娶,找个后妈孩子得受苦。
不离,就这样耗一辈子吗?像冷宫的女人,清苦终身?
看着一个毫无生机的家,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这就是丧偶式夫妻,丧父式教育吗?她受不了。
渐渐的,她变得烦躁,对孩子也没了耐心,经常训斥他们。
她也不再想他,赵威简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只是一张没钱时给自己定时打钱的卡。
沈朵有天夜里做梦,梦见自己和一张大大的卡结婚了,突然那张卡断了,一分为二。
醒来,她预感到不好。
人变得更加焦虑。
终于,赵威回家了,总算有了休息一会的时候了。
当他看到沈朵时,吓了一跳。只见她面容憔悴,穿着随意,头发简单地扎了起来,完全没有精神。就像一朵枯萎的花。
“小朵,你怎么了,生病了?”他关切地问。
沈朵一脸不满,轻飘飘地回了一句:“谁生病了?!你才生病了,李阿姨,给他弄点饭!”随后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他以为她埋怨他这么长时间没回家才这么冷淡。
“怎么了?不高兴?我给你带了礼物你打开看看。”赵威满脸笑容地把礼物递给沈朵。
“哦,放这吧。”她接过礼物放在一旁。
“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嗯。”她打开,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我不戴这个,成天呆家戴了也没人看,我也不喜欢。"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她依然对他爱搭不理,一脸冷漠。
两个孩子来了,陪赵威玩了一会。
沈朵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了。赵威感觉不好,带她去看了医生,被诊断为中度抑郁症。
也不知谁,很快把这个消息发在了网上,还是头条,说什么赵威忙于工作,不顾及妻子等等言论,随后愈演愈烈,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有的没的都在网上滚动,他的事业一落千丈,由于负面影响,签约都取消了。
如今 家成了这样,事业也受牵连,当一个名人连个自由都没有,焦头乱额。
那些为了利益而来的人又都因为利益离他而去了。
他很想回到过去,那一无所有却也开心快乐的时候。
夜晚,他拿出小镜子打开,说道:“我想回到从前 ,做回自己。”
小镜子依然那句话:“把我给下一个主人,你就能回到过去。”
赵威想着,给谁呢?
从哪儿来的回哪去,他想当初我是从吴辰那儿拿来的,那么现在还还给他。
他找到吴辰,把镜子还给他,告诉他镜子的秘密。
吴辰却说:“看来这镜子也不过如此,我是不会许愿的,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做那黄粱梦,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那这镜子怎么办?”赵威问。
“就放在废品回收站吧,随缘。”吴辰回道。
于是,他把镜子放在了废品里,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