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犹豫了,你不愿意?”田静盯着陈欢庆说。
“不,我不是……”陈欢庆躲闪着她的眼神说。
“你别说话,听我说。”田静袖手在胸前,背靠在椅背上,淡然说道,“你伤害了我,让我痛不欲生,如果我说,你必须对我负责,可能会吓到你,吓跑你,那么我说,我们面对面好好谈谈,好吗?”
“好,但是……”
“坦白说,想起你,我仍然会感到恶心,但是我认真想过了,除了你之外,我很难再跟别的人共度余生,所以我决定主动联系你,我想尝试跟你重新认识,可以吗?”田静盯着他,冷冷问道。
“……”陈欢庆觉得有点儿头大。
“我没有别的可以信任和依赖的人了,你对我不坏——你对我不能再坏了——你在关心我,或者说担心我,对吗?”
陈欢庆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却只能回答道:“对。”
“你担心我什么?”
陈欢庆不由自主挠了挠头,说来话长,不知从何说起。
他宁愿为锋帅冲锋陷阵,水里来火里去,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也不愿替锋帅面对女人,可是锋帅偏偏给他安排了这样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田静的安全,在必要的时候,代替锋帅守护在田静身边,但不能透露锋帅的存在。
前年冬天,在锋帅的布置下,陈欢庆打入了田静的阵营,打乱了田静等人在北境边城搞事的计划。
正当陈欢庆准备向有关部门反映的时候,锋帅却要求他销毁田静的罪证,掩护田静瞒天过海,平安落地,回到南国东关市,照常工作生活。
但田静并没有脱离险境,她的同党和幕后主使怀疑她反水,从未中止过用心理加器械、精神加药物的综合手段测试她、折磨她,致使她处于精神濒临崩溃的地步。
去年冬天,田静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仍然很平常,照常工作生活,其实内心已经完全走火入魔,内心世界严重错乱,如行尸走肉的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
此时陈欢庆已经无法再暗中帮助田静什么,锋帅才让他离开田静,并决定特意抽时间亲自去看望和拯救田静。
据说为了拯救田静,锋帅本人差点付出了性命。
陈欢庆并不知道神通广大神秘莫测的锋帅本尊长什么模样,但是确信锋帅一定深深爱上了田静,否则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个女人付出那么多?
陈欢庆不知道锋帅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但是完全了解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以及田静痛苦堕胎的前因后果,是锋帅告诉他的——
锋帅暗中看望田静时发现,在用精神控制田静的人之中,有人垂涎田静的美貌,对田静产生了非分之想,对田静下了代号为“玩偶”的烈性迷药,意欲图谋不轨。
情急之下,锋帅挺身而出,带着意乱情迷的田静冲出魔窟、突破重围之后,终究干柴烈火,情难自禁,冰 火两重天,缠绵悱恻,欲仙欲死。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最虚弱的时候,在最薄弱的环节,锋帅差点被追兵一击致命,他再次带着田静仓皇逃离。
把田静送到医院后,锋帅就悄然隐匿了,此后重新交代陈欢庆暗中保护田静。
对于此事,锋帅的心里,也许是充满懊恼和自责的。
锋帅确实一直在担心和关心田静,要求陈欢庆全力以赴保护田静。
锋帅给予陈欢庆的很多,不仅有资金,而且有人脉,他不仅是陈欢庆的老板,而且是引路人,让陈欢庆成为国家安全部门的在编人员,从事保家卫国的神圣而光荣的秘密工作,陈欢庆心有敬意,没有理由不按锋帅的要求做,不管也不问锋帅的要求是什么。
现在田静问陈欢庆为什么关心她,担心她什么?
陈欢庆该如何回答?
这事应该由锋帅自己对她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