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何德何能,竟能教将军如此放在心上。”牡丹热泪滚滚,竟是如何也止不住了。
“我爱你便够了,无需你有多好。”秦阳抬起双手捧着牡丹的脸儿,细细地、深情地望着牡丹澄明的眼眸,缓缓说道,“你可知那一年云水台桃花微雨,你便在我心里了。”
牡丹听言微微恍惚了一阵,旋即问道,“将军所说的可是你我初见那一阵?”
“正是那一刻。”秦阳点头,忽而望见秦月一脸娇羞,一道灵光一闪而过,秦阳半是惊喜半是疑惑,“莫非月儿你……”
“云水台上云水亭,潇潇春雨覆弦琴。桃花林里桃花劫,朗朗少年起春心。”牡丹指尖轻轻地抚着秦阳浓密的眉毛,一双美目半是含羞半是含情,语道,“牡丹与将军能在同一日同一刻走进了彼此的心里,真好。”
因牡丹的这一番告白,秦阳异常欣喜,面上含了几分温情,瞧着是比从前更加的俊朗了。
“月儿……”秦阳双掌摩挲着牡丹的脸庞,牡丹容貌不复从前,那上面布着的一两道伤痕是再不能去掉的了,可纵然如此,眼前的这人却依然教秦阳万分动心。
牡丹白皙的脸颊落着云霞般的绯红,两片朱唇色如激丹,形如花瓣,在阳光底下微微透着光泽,甚是好看。秦阳手指抚上了牡丹红唇,触在指上的感觉竟是那样的柔软,秦阳喉头一紧,身体内竟像是燃起了一团火般,只想要一亲芳泽。
“月儿……”秦阳喃喃唤了一声,语道,“我想亲亲你。”
牡丹羞得那脸儿像是能掐出颜色来,只来不及说些什么,那秦阳俊脸欺了上来,牡丹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旋即双唇便被两片柔软的花瓣覆上了。秦阳轻轻啄着牡丹的唇瓣,她的唇尝起来就像是加了桂花的马蹄糕一样地,甜香之中又带点凉,秦阳不知不觉沉浸在了这个吻里,再不愿醒来。
良久,秦阳才十分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再要亲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体内的欲望侵犯了她了。牡丹被秦阳紧紧地搂着,虽然隔着衣裳,却还是感觉到了秦阳身上异常的温热。
“别动,让我就这么抱抱你吧。”牡丹刚动了动,秦阳哑着嗓子说道。
牡丹毕竟在虞牡亭住了两年,多多少少也明白一些男女之事,又岂会不知晓秦阳此番是动了情?牡丹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得将烧得火热的脸儿埋进秦阳怀里,再不敢动了。
许久,秦阳方平复下了心绪。
“对了,月儿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待神明清醒,秦阳想起了最要紧的事儿来,“黎国使臣可发现了你不是真公主?”
牡丹轻轻摇头,旋即便将安平赶来将她劝回一事与秦阳细细说了,语罢又感叹了一句,“殿下待将军也是一片痴心,只可惜了这样好的人儿,却要嫁到黎国那样远的地方去了。”
秦阳并不在意安平的婚嫁,他在乎的只有秦月,“怎么,殿下从前那样害你,你不恨她么?”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牡丹笑着撩了一撩被风吹散的头发,道,“何况她也已经知错悔改了,若无她,今日牡丹很有可能就见不到将军了。”
秦阳闻言半是欣喜半是怜惜,欣喜的是牡丹终不用代替安平远嫁了,怜惜的是牡丹心地这样善良,自己却没能保护她,教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样多的委屈。
“还好,你终于还是回到我身边了。”秦阳眼里满含深情,执起了牡丹的手来,说道,“你放心,日后有我在,定不教你再受半点委屈了。”
有了秦阳如此承诺,牡丹一颗悬着的心安定了不少,面上亦绽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来,“将军,牡丹相信你。”
睇着牡丹的笑脸,秦阳恍惚记起了少年时秦家祭祖那一日,在一树绯色的桃花下,牡丹也曾这样笑过。那是秦阳第一次见牡丹笑,只可惜往后的日子,那样如花绚烂的笑容,他再也没有看到过了。
直到今日,他第二次看到了牡丹灿若桃花的笑颜,再次被迷醉了。
“了了世事尘缘孽帐,这孩子终究会皈依佛门的……”只不知为何,秦阳脑中恍惚想起了这样一句话来,只待要细想其中深意,草原上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此时的金安城怡宁宫内,莲花白玉板砖上跪了一地惊惶恐惧的宫女宫人,而能令他们如此害怕的,也正是那宝座上一脸怒色的皇帝白焱。
原来白焱自昨日将牡丹送走之后,就因国事繁多忙了一个昼夜,偶尔想起要去看看安平,便唤来了青宁问了问怡宁宫的安好。青宁回话只说殿下甚好,只是不愿见人罢了,白焱想着安平既不愿见人,自己若去了免不了要与他的这个妹妹因牡丹代嫁一事又起个争执,不如暂且回避个几天也好,故而未往心里去,也就耽搁下了。
岂知今日一大早,怡宁宫的一名小宫女赶来回话,只说是长公主殿下不见了。初初白焱只道安平贪玩,定是困在宫里的某一处了,怎知侍卫们将皇宫来回找了个遍,竟是连安平的的半个影子也没能寻到,只听那城门守卫的说,昨儿午时便有怡宁宫的宫女青宁拿着公主的令牌出了宫去了。
白焱这才觉着蹊跷,特特赶来了怡宁宫问话。
“说,昨儿冒充你出宫的是不是长公主?”白焱怒视着底下跪着的青宁,问道。
青宁今日像是换了一个人般,面无表情地望着白焱,没有丝毫的畏惧,“是又如何?”
白焱似未曾料到青宁竟会如此地冷静,也不由得怔了一怔,这怔愣之间脑海里转了一转,联系起了这两日来的种种,白焱似乎明白了一些事儿。
“你将代嫁一事告诉长公主了?”白焱眯起的一双鹰眸闪着危险的信号。
青宁知道就算此刻她不承认,白焱也终究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索性今儿一并认了,早早地落个一干二净。
如此想着,青宁嘴角噙了冷冷的笑意,说道,“不错,奴婢告诉殿下了,就连以奴婢身份出宫的主意也是奴婢提出的。”
白焱面若寒霜,垂着的双手不由握成了拳头,他此刻虽恨不得要将眼前的这名婢女千刀万剐,只是安平下落不明,而青宁又是最关紧要的人物,白焱少不得要忍耐一番。
“长公主现在何处?”白焱额上青筋突起,面色铁青,阴郁道,“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朕定让你不得好死!”
“圣上想知道么?那奴婢告诉您也无妨。”岂知白焱的威胁却并不曾将青宁吓吓倒,青宁仍是回望着白焱,面上现出了诡异的笑来,“殿下出宫追牡丹姑娘去了,料来此刻应该到子庄关了。”
“你说什么?”白焱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变了变,忙与一旁的侍卫命道,“快,快派人出宫去将长公主带回来!”
那侍卫领命正要吩咐下去,谁知那青宁却在此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又尖又细,透着疯狂,像是从阴冷的地狱里传来的一般,瘆人得很。
“你——你笑什么?”白焱听了青宁的狂笑,这心里也隐隐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便抖着声儿问道。
青宁嘴角的笑意是愈发地阴冷,“我笑圣上带回来的,只能是殿下的尸体了!”
因着青宁的一句话,“轰”的一声仿佛一道雷劈在了头顶,白焱浑身无力,踉跄了几步眼看就要倒下,阿宝及时扶住了他,忧心唤道,“圣上——”
白焱却似没听见一般,双眼仍是直勾勾地望着青宁,惊颤着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圣上不明白么?”青宁仰天长笑了一声,冷讽笑道,“殿下死啦,她在子庄关被酾雅郡主杀死啦!”
白焱闻言眼前一黑,顺着阿宝缓缓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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