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殊见玉璞疑惑,又继续说道:“你的出现虽不能惊天动地,却足可震动一方;但你今后的一生都是苦多甜少,身心两难”。
说罢竟似莫名升起无限怜悯之意,甚至有些泪眼婆娑。玉璞见状心中也似有百转千回,万般柔情。
他想起了前世,想起了朵儿:“我受苦遭罪都不怕,朵儿~吴念呢?只要她好就行!”自从他和吴念两人相认,他的心就没有放下过。
石殊听了玉璞的话,心里无端地涌起一股异样的酸楚,她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过头对西门掩月又像对自己说:“这就是命!”
是啊,人生没有意外的邂逅,都是命中注定的相逢;而相逢亦未必相知,相知未必相随。
西门掩月看看玉璞又看看石殊,叹了口气说:“该来的终会来,该还的终要还,果然是因果不虚”。
“客人到~!”
又一声唱报,打断了三人各自的思绪,石殊和净月互相对视了一下,悄声告诉玉璞少说话,听她和净月示意。玉璞点头,欲言又止,因为来人已经走了进来。
石殊起身道:“安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女子向您赔罪了!”随即嫣然一笑:“安先生快请坐。”边说边让出了自己的座位,自己则挨着玉璞坐下。
“殊姑娘客气了,我也是应净月方丈之邀不敢怠慢,不过我有些不明白,师太为什么不在宝刹静候,却移驾到殊姑娘这儿来?”
“安道兄又挤兑贫尼了。玉璞,见过安先生。”净月示意玉璞,玉璞闻声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抱拳:“晚生玉璞,见过安老前辈”
“山野闲人安从道,后生不必多礼”安从道略略欠了一下身躯说道:“年轻人气宇轩昂,聪慧中带着一股英气,又与这两位高人为伍,必非凡俗之辈。”安从道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与其看上去六七十岁的年龄和瘦小的身材截然不同。
听安从道这么一说,石殊紧接道:“玉璞,你不在江湖,对安先生未必知道,安先生已过古稀之年,但武功经略独步一方,更有一爱一不爱”
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爱饮好酒,不爱别人说他老。今天能屈驾寒舍,我辈当感荣幸!”
安从道闻听哈哈大笑,对石殊所言没未置可否,而是面向西门掩月说道:“净月方丈怎么心系尘世了,约我到这里不会只为品茶吧和听殊姑娘说笑吧?”
“ 安先生”掩月顿了顿说:“贫尼偶结一尘缘,本也与贫尼无关,但佛门最是渡人之难,故力邀老先生到这里来,皆因玉璞施主心患魔瘴,终日烦忧,今又被人冤枉,恐有牢狱之灾, 贪尼念及佛家好生之德,不想玉施主年少蒙冤;又因玉施主是殊姑娘同乡,殊姑娘找我,我虽扬佛法,可尘俗之事并无所长,故而请道兄援手。”
“是的,安先生,石殊言轻,才请方丈出面求先生垂怜,石殊玉璞定是终生难忘”。
说完向玉璞递了个眼色,玉璞如堕迷雾,很明显她二人在编造与他的关系,可见并不想让安从道知道太多。那么她二人为什么还要邀这个人来?玉璞心犯嘀咕,但他知道石殊、净月不会无端这般做事,必是有什么用意,就只好应声向安从道深深地点点头。
安从道虽然明白了石殊的意思,但也感觉有些突然,可又不好驳了她俩的颜面,毕竟这俩人可以说都是名震江湖的角色,平时又多有讨扰,想到这便洒脱一笑:“二位言重了,如何能帮助这后生,只管吩咐,我老安责无旁贷。”
石殊又给安从道续了杯茶,撒娇似地笑道:“就知道安先生不会袖手旁观”说罢让玉璞把那天早上吴承祖遇害的经过告诉安从道。安从道听了玉璞描述之后说道:“此事我已有耳闻,但这人命刑案应是警察局管的事,找我没用呀!”
“问题也就蹊跷在这里,将怀疑落在了玉璞身上,人家却不报官,现在咱们只能自证清白。请安先生来主要是因为您对古城的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都熟知在心,从玉璞描述中跃墙而逃之人的身高打份和作案时间上您能否看出端倪?”
安从道若有所思道:“要说对古城各路人等的了解,殊姑娘才是第一,但这件事依我之见不会是寻仇,而是去吴家干了什么,其间惊动了吴承祖或者正好被吴承祖撞见,慌乱之中打伤了吴承祖。”
安从道端起杯子咂了口茶接着说道:“从不用武器徒手伤人致死和徒步翻越高墙快速逃走这两点上看,此人应是武功极高之人,而事发凌晨,必是知到这个时间利于作案,或者说凶手知道吴承祖的生活习惯,趁吴不在而作案,若是这样,或许有什么东高原地在吴承祖睡觉的地方,并且凶手急于拿到,等不得吴外出不在家的时候再下手。”
“那依您看,有这样身手的人又会是谁呢?”石殊忙问道。
安从道不假思索地回答:“宫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