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武睁开双眼,看到左手已恢复的差不多,便来到窗前,“吱——!”,他推开窗户,看着寂静如墨的汉中城,耳边传来潺潺江水和狗吠鸡鸣,忽然有种心中空灵的感觉,感到自在舒服,心想:如果这世间能有这么安静祥和该多好。
想到这,姚武不禁想念起爹娘,还有曾经的朋友和亲戚,可他怎么也不记得爷爷奶奶了,他们的模样很模糊,这令他感到自责,因为他知道如果现在也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那以后只会更加难过。
姚武静静的感受着夜风拂面,伸出右手似要抓住这片黑幕,却最终攥成了拳,眉头微皱,想到了什么。他转身立刻收拾好行李,将剑用布包好背在背上,“嘎吱!”,他轻轻转身关上房门,果断来到吴莲的房门前,轻轻敲门,“咚……”
吴莲一下就被这敲门声惊醒,起身轻问:“谁?”
“是我,吴姑娘。”
“你来干什么?”吴莲说着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
“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离不开了。”
“这么早?”吴莲想了想又说:“那你……等我一下。”
“我就在门外,你不用那么急。”
吴莲下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都没有怎么整理仪容,就来到了门前,似乎早就知道今天要跑路。
“吱!”
姚武靠在墙上,盯着走廊,被这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诧异道:“这么快?”
吴莲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昨晚做了那么多好事,你以为会这么善了呢?还不快走。”
“哦。”
于是,姚武带着吴莲悄悄来到一楼,看到柜台无人,只有后面的厨房有人说话,想必是早起的人都在准备开店营业。
“咔!”
姚武轻轻拔下门闩,搬开门板,吴莲则在一旁为他监视着后堂怕有人会出现发现他们离开。
“走。”姚武说了一声,便和吴莲先后离开客栈,走在了冷清的街道上,不过此时,已有少部分人家亮起了火光。
二人躲在城门前一街道拐角处,偷偷等着城门开启时,第一时间离开。
“噔……”
街上响起马蹄声。
城门虽未开启,已开始有少量的百姓和姚武一样等在城门前,想早早出城离开。
一小时后,黎明已过,城门守卫换防。一队手持长枪的士兵一字长列来到城门前,做了一些简单交接仪式,值夜班的士兵便列队离开了。新来的士兵就按老规矩,开始散开,去自已的岗位。
“咣——!”锣声响起。
“卯时已到,开门——!”一士兵大声喊道。
“嘎吱——!”
几位士兵用力推开了沉重的城门,等在最前面的一匹马车便率先通过了城门,消失在了视线中。
之后,有越来越多的人跟在后面一一出城,也有早早等在城外的商贩,拉着货物进城,都没有被盘查,自由通行。
姚武看到这情况,便放心的带着吴莲向城门走去。
吴莲戴着帷帽跟在后面,不敢说话。
“站住!”
突然一位士兵叫住了姚武。
姚武二人一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都停了下来,诧异的看向走来的几位士兵。
带头那位似队长的士兵上下打量了姚武一番,又邪意的看了一眼吴莲,突然右手一挥,“拿下!”
姚武惊愕,正要去摸背上的剑,忽然后背传来几处尖锐东西碰触的感觉,紧张了起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莲也说:“我们又没犯法!”
那士兵说道:“不犯法,我拦你们闲着没事儿干啊?”
随后,从附近跑出来了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似乎是早有准备就是在等他们出现。
所有士兵将二人团团围住,将枪头密密麻麻对准了二人,吓得进出城的百姓连连躲开,不敢停留。
那士兵看着姚武轻笑一声,道:“把他给我绑上,带走。”
“我们犯了什么事,要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抓错人啦!”吴莲解释,枪头又向前半米,就差十寸就碰到她了。吴莲一惊,绣眉紧蹙,开始慌乱,看向平静的姚武。
姚武没有反抗,任凭士兵卸下他的剑,并将一木枷戴在了他的肩上,还上了脚拷,生怕他逃跑似的。
姚武看向吴莲,假装镇定道:“没事的,不要担心,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出事,相信我。”
“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反抗?”吴莲质问。
姚武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快走,说什么话呢?有的是时间给你们说话。”一士兵说道。
于是,二人便在几十名士兵的包围下离开了城门区域,向城中而去。
当一行人走了一会儿后,来到一岔路,士兵却将二人分开,姚武被带往左边的路,吴莲则被带往右边。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吴莲慌张的问道。
士兵们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枪头逼着她前进,并没有给她上枷锁和绳子。
姚武瞥向右边的路,依然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双眼中却闪过一丝愤怒。
很快,吴莲被带到了熟悉的路上,看到了熟悉的大门,正是万府。
大门口早已站着十几名黑衣壮汉等着。
“秦师,人,我已带到,这就告辞。”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向门口一男子抱拳一礼。
“有劳黄队长了。这是给兄弟们喝茶的,了表心意。”国字脸的秦师一礼后,挥了一下右手。
旁边一男子便将一黑色袋子恭敬的递给了那黄队长。
黄队长不露声色的接下了袋子,又是一礼,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带着人离开了。
吴莲看到士兵都离开后,便也跟着想走,没想刚一转身,就被那些黑衣男子堵住去路。
秦师道:“你们不要太粗鲁了,姚姑娘是我们万府的贵客,不可怠慢,要说请!”
“姚姑娘,请!”一男子抱拳做了一个请的手示。
吴莲眼珠流转,不禁吞了下唾沫,只好向万府走去。
另一头,姚武被士兵带到一高墙深院窄门前。
门口站着几名穿暗红黑底衣服的男子,他们胸口锈有一个狱字,身后则是沉重的铁皮小门,门外还有一道木栅栏。
“人,我们已带到,陈头儿,快接人吧。”带头的士兵笑道。
“哈哈……辛苦了,尹队长,给,这是给兄弟们喝酒的犒劳。”中年长相的陈头儿将一黑袋扔了过去。
尹队长双手接住袋子,打开袋子数了一下,满意的笑了起来,抱拳一礼,带着人马回去了。
“还不把犯人带进来!”陈头儿威严的喊道。
“是。”
他旁边几位狱卒连忙跑过去抓住木枷上的铁链,拉着姚武向小门走去。
姚武也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拉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