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落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什么不妥,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因为您是女王陛下,为您效劳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荣幸。”教皇毕恭毕敬地回答。
“马屁精。”天激作哼了一声,教皇装作没听见。
所有的人都浅尝辄止,只有姿落从头吃到尾。一个老者对旁边的人说:“女王陛下胃口真好啊。”
这时,姿落的小猫从她的袖子里钻出来,在她的杯子里舔食红酒,教皇兴致勃勃地注视着小猫:“很可爱的小家伙。”
姿落得意地说:“不仅仅是可爱呢,无论我到哪里它都能找到我。”好像是为了呼应她的话,小猫昂起头来“喵呜——”叫了一声。
“您从哪里得到它的?”魔法师好奇地问。
姿落回答道:“就在阿卡那啊。”她发现魔法师似乎不相信,就环顾四周想找到同盟者,“阿卡那的街道上。”
隐士喝了一大口酒:“阿卡那没有这种生物。”他一直在喝酒,对其他的东西全无兴趣,姿落觉得隐士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情绪坏多了,明显有心事。
魔法师一面大吃大嚼一面告诉姿落:“没错,这里没这东西。”
姿落疑惑地看着他们,确定他们没在骗自己,扑的脸色微微变化着,他突然上前一步说:“女王陛下,能把您手里的小东西借给我看看吗?”
姿落不解地问:“你想看到什么?你不是也有吗?”
“您也有吗?”魔法师含着鸡腿的嘴巴闭不拢了。
天激作从自己怀里像扯橡皮筋一样扯出另外一只,他的那只双眼紧闭,拽着他的衣服死活不肯放,钱币骑士不胜其烦:“何止他们,我也有。我这只不知怎么回事,它从来不吃不喝,就喜欢钻在我怀里睡觉。”
隐士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愕,他再度定睛看着那些小猫,随后他低下头去闷声不响地继续喝酒,脸色铁青。
扑坚持伸着手,姿落只好将小猫托起放到王子的手中。王子接过小猫,若无其事地把它放到自己怀里,坐下继续和旁边的第模扣谈笑风生。
“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若耶对天激作说,“找机会把猫弄走。”
天激作郑重地点点头,他们的举动都没有逃过光的眼睛。
姿落从睡梦中一下惊醒,黑暗中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紧盯着她,她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灯光立刻亮了起来,“陛下,怎么了?”一个侍女慌张地赶来。
姿落忍住光线的刺激,慢慢才看清,地上蹲着——她的猫。
它怎么会在这儿?
她想起来了!酒宴上王子扑突然向她要走了小猫,然后就慌慌张张地提前离开了。
姿落站起来,小猫对着她无限委屈地叫唤着,远远望着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来。
可怜的小东西。姿落一呼唤它,它就立刻朝她奔过来,跳进她怀里,撒娇地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呜呜地叫着。
“你想我了对吧?”姿落怜爱地抚摸着小猫,“别担心,我没有打算抛弃你,我要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
小猫低低地呜咽着。
“你也希望和我在一起,对吧?”自认为听懂了猫语的姿落开心地回应着。
若耶一起身就看到在等他的王子,虽然住在王宫里,他们却分别被安排在距离女王主殿很远的房间,相互之间见面都不容易,更别提见到女王。
扑的脸色阴沉,看上去一夜未眠:“我等你很久了。”
“你有心事?”若耶问,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不是很好,但经历过很多事后开始有了默契,只是宝剑骑士目前还不能确定这种默契是好是坏。
“我刚进宫见过圣杯,现在想见到她很不容易。身为年幼的女王,她每天会见的人是身为她的监护人的教皇、魔法师和隐士,作为骑士的我们要见她需提前申请,要得到她的监护人同意才能获准晋见。”扑回头看着若耶,“知道我今天看到什么了?”
看他的神情就像见了鬼,若耶问:“什么?”
扑的眼神飘忽,嘴唇轻轻哆嗦:“她的猫!就蹲在她的脚边,寸步不离!”
若耶不明白一只猫为什么会让扑如此恐惧,不过他想起来了,昨天夜宴时王子将姿落的猫带走了,也就是说猫自己跑回去了?
“你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扑镇定了一下,“昨天晚上我一回去,就把两只猫塞进我房间里的壁炉里!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应该了解我……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以为它们都完蛋了,等我醒来时居然看到我的床前蹲着我的那只猫!它完好无损!而烧死它时它发出的惨叫声现在还在我耳边萦绕!我大叫一声穿上衣服连夜就跑去了王宫,足足等待了七个小时,当我被允许见到圣杯时……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恐惧了吗?”
若耶的身上也带着一只猫,它在他的肩头若无其事地爬来爬去。这时的若耶浑身发冷,怪物!这是比那只蛋还要可怕的怪物!
扑扫了眼他的怀里安然伸着懒腰的猫:“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我不大相信。”若耶恢复了冷静。
“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扑建议。
若耶叹了口气:“我没你那么冷血,这种事不适合我。”
“凭什么让我做这种事?”天激作委屈地大叫。他刚起床,头上顶了块大毛巾正预备去洗澡,不知何故,他弄得焦头烂额,是真的焦头烂额,头发都是焦黑的,身上也到处是伤。大家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却死活不肯说。
女祭司提醒他现在还不是洗澡的时候,他们发现天激作将早晨和晚上弄反了——失去了判断力果真很可怕。
第模扣哼了一声,现在他学会了“哼”以后,神情越来越像钱币骑士了,让大家浑身不自在:“我们当中最适合的非你莫属!”
天激作嘟嘟囔囔抱怨着将他怀里的猫用力拽出来,那个小家伙死活不肯出来,因为不想把衣服弄坏,费了他好一番力气。天激作看看壁炉熊熊燃烧的火焰,再看看手中的小东西,回头看看三骑士与女祭司:“干吗都那副眼神?你们真认为我能干出这种事?”另外四个人不约而同一起点头。
钱币骑士没办法了,一咬牙将猫扔进火里。
猫尖声惨叫,紧接着,他们听到天激作的惨叫声。大家发现钱币骑士的头发上居然着了火,火来得奇怪,势头凶猛。
女祭司慌忙上前去扑火,第模扣手疾眼快地将猫从火里捞了出来。
“这家伙会轮回术!”天激作惨叫着,他的头发全被烧焦了,那只小猫却不消片刻恢复了原状。女祭司看着他的狼狈样子一个劲想笑,硬是生生给忍回去了,赶紧上前去给他用烫伤药,但天激作的痊愈能力竟然还不如猫。
“但我和圣杯的猫都没有这种力量。”扑更奇怪了,当他试图毁灭它们时,姿落和他都没有出现奇怪的状况。
若耶忧心忡忡:“这些怪物都很危险,可圣杯却一无所知,我们要设法将她带离王宫。”
“看来你对光没有好印象。”扑很想了解若耶的具体想法。
若耶笑了笑,欲言又止:“他是你的弟弟,你应该更了解他,我并不想说他的坏话。”他们三人的关系太复杂,若耶与光没有血缘关系,倒是扑与他们两人都有血缘。
“问题是怎么带她离开,未成年的皇帝不经监护人允许不准离开王宫。”扑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