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冷妍被摘去头罩那一刻,使劲眨巴一下眼睛,以适应室内昏黄的电灯光线。
她环视一下屋里的人,除了苏赞,几乎个个都不认识。她对苏赞说:“蒋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你还说你是李大哥的兄弟,我是李大哥的女人,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好意思,龚姐,你不愿意配合,我只好出此下策。”苏赞说。
“不要叫我龚姐,你这么暗算我,还敢叫我姐。你说,这些人是不是都是你叫来的。”
“你别叫了,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们也没打算伤害你。”苏韵冷声说。
龚冷妍再看众人,终于认出宋子文:“喂,我记得你,你是兴万家修理行的店员,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被蒙着眼睛带到密室,还不知道这里就是兴万家修理店。
“龚小姐,我们只是有事需要你的帮助,请配合我们。”宋子文说。
“你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我们是谁你别管,知道得越少对你只有好处。我们只想知道李小龙被关的地方,你告诉我们,就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会放你走。”
“你们真的要去劫狱?你们以为那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你们知道那里有多少守卫?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出自由?”
“对啊,我们就是知道那地方进出困难,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你是机密局的人,你带我们进去,不就方便多了吗?”苏韵说。
“李小龙到底跟你们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愿意冒这么大的险去救他?”
“他和我们什么关系,你不必知道。你只要把我们带进去就行了。”
“你们不会是尊雅门派的人吧,难道李小龙真的是雅派间谍?”
“说了叫你不要多问。你现在是人质,只许你回答问题,没有提问的权利。”
这时,苏赞说:“龚姐,你就别瞎猜了,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我们只是出于一片好意,要救大哥,难道你就愿意大哥蹲一辈子监牢吗?”
“不是我不愿意救他,我们相爱那么久,都已经做好结婚的打算,我怎么可能不希望他出来?可是,你们去劫狱,这叫什么办法?这是掉脑袋的事。我不同意你们这么做。”
“你说你们相爱那么久,他是怎么追求你的?”出于一种固有的嫉妒之心,宋子文不禁问起了题外话。
“他这个人比较害羞,没有主动向我表示过,是我主动追求他的。我威胁他,要是不答应我,我会让他在机密局的日子难过。”
宋子文想起,当初自己跟苏腾在一起,完全就是苏腾的苦苦追求。所以说,苏腾“害羞”,根本不是事实。这从侧面反映,苏腾跟龚冷妍在一起,是一种“身不由已、万不得已”的状况,他未必全心全意爱上龚冷妍。
想到苏腾的心也许不龚冷妍身上,也许还在自己这里,让宋子文感觉一阵温暖。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还不愿意尽一切能力救他?你真心爱他,就应该拼尽全力。”苏韵询问。
“这是两码事。如果你们有别的更安全的办法,我一定配合,但是劫狱,这我真的不能做。”
“如果有其他办法,我们当然也很乐意,但是很显然,劫狱是唯一的办法了,不劫狱,他就得死在监牢里。”苏赞说。
“那也只能接受命运,对不对?总不能只要有人坐牢,就想着去劫狱吧,那不全乱套了。”
“你的意思,你就甘心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坐牢,现在有机会救他,你都不愿意出一点力?”宋子文说。
“不能怪我心狠,只是现实面前,我没有办法。说实在的,他对我还算不错,处处都让着我,为我着想。但是,他有没有真心爱我,我还是有怀疑的。我总感觉,他的心还在别的女人身上,只是这个女人是谁,我一直找不出来。”
“哦?凭什么这么说?”宋子文迫切的询问。
“我注意过他,他差不多每天晚上都独自关在书房里写信。我有直觉,他肯定是给一个女人在写信。有一天,我进去他的书房,偷偷查看,在一张烧掉的信纸上,看到了几个字,什么‘风声’,还有‘小雪花’什么的,就是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名。”
听得宋子文起一身鸡皮疙瘩。
龚冷妍继续说:“我当面问过他,那都是什么东西?他只说那是公函,是门派机密,还把我骂一顿,说我未经允许,秘密偷看他的东西,是极其恶劣的行为。那以后,我没敢再去偷看,但我总怀疑他没说实话。不过我也懒得计较他,只要他人在我身边,他的心在哪里,无所谓。我这个人只重现实,不在乎那些虚幻的东西。”
“你要真发现了那个女人是谁,你会怎么做?会怎么对待李小龙?”
“我不会对李小龙怎么样,我只会去找那个女人算帐,我会让她生不如死。不怕告诉你,曾经有个机密局的女孩喜欢上了李小龙,我就偷偷在她口红上下毒,结果她那张嘴变成了猪嘴。想跟我争男人,我看她有几条命。”
直听得宋子文浑身发毛。
“行了,说了这么多,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帮不帮忙,跟我们一起去救他?”苏韵说。
“如果是劫狱,我不会配合。这根本就是去送死。”龚冷妍顽固说。
“那我正式告诉你,我们今天不是来和你商量的,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我不愿意,你们想怎么样?”
苏韵便冲韩悠悠说:“你,马上去把烙铁烧红。”回头对龚冷妍说:“那就对不住了,龚小姐,是你逼我的,我只好用烙铁烧你的脸,直到你点头同意为止。”
这下龚冷妍终于变得紧张,她冷汗直冒说:“你不信你们这么大胆子,想没想过,伤害我的后果?”
“那咱们就赌一把,先伤害了你再说,好吗?”
龚冷妍终于投降:“好了好了,我服了,我同意帮你们。”
“你看看,早点这样子,不就好了。”苏韵说。
“是你们逼我的,你们这群暴徒,会得到严厉的惩罚。”
“行行行,你怎么想都行。再警告你一次,要想活命,中途别耍花招,听清楚没有。”
龚冷妍无奈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