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赞醒来后,身体依然十分虚弱,需要静养。
这些天,梅艳琴和苏韵每天都到医院陪伴苏赞,照料他,让他尽快康复。
在医院又居住了十来天,医生才准许苏赞出院。
苏赞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城市公墓拜祭蒋小露。蒋小露的骨灰已经被苏韵处理埋葬,墓碑上面,是以苏赞的名义刻的碑文:“爱人蒋小露之墓,某年某月苏赞立。”
现在,苏赞恢复了记忆,所有的一切,他全想起来了。他记起来,蒋小露就是他从前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恋人;也记起来,自己始终没有忘掉她,冒用了她的名字,声称自己就是蒋小露;更记起来,梦里的那个女孩,其实就是蒋小露。
他从前爱着的,后来爱着的,现在仍然爱着的,永远只是一个人,蒋小露。
他梦里爱着的,现实里爱着的,永远也只有一个人,蒋小露。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尽管苏赞的身体依然虚弱,不宜出门,但大家知道,拜祭蒋小露,对苏赞来说,是最最重要的事,没有人敢劝阻,只有尽一切所能的满足他的愿望。
陪同苏赞去往公墓的,是母亲梅艳琴,二姐苏韵,还有宋子文和张欣等人。
大家就在墓地,为已经埋葬的蒋小露补办简单的葬礼。他们点上了蜡烛、摆放上鲜花,默默的哀悼这位美丽善良的女孩。
苏赞跪倒在墓地前,再一次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他对着墓碑含泪念叨:“小露,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小露,我应该是天底下最最混蛋的男人,你那么多次告诉我,我就是苏赞,我们曾经青梅竹马、相亲相爱,我梦中的女孩也是你,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你。当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居然不认识你,现在我想起你来了,你却已经不在了这里。小露,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你是我现在的蒋小露,也是我从前最深爱的蒋小露,我是多么的希望你还能回来。小露,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只希望你好好的安息,我会一辈子记着你,你在我的心底里,永远活着。但愿下辈子,我还能遇见你……。”
“好了,小露全都听到,我们跟她告别吧。”苏韵去扶起苏赞,她真担心他会哭晕了过去。他的伤还没有痊愈,难免发生意外。
“二姐,小露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好孤单啊。”
苏韵也流着泪说:“姐知道,只要你心里惦记她,她会很安心。”
悼念完毕,大家开始回去。
大家到兴万家修理店吃了饭,吴红梅向宋子文站长报告,掌门李德明从虎牢关传来消息,要求宋子文马上回去总部大营,有要事商量。
梅艳琴便说,她也得回去,万一战事爆发,她还得负责伤病救护工作。她同时要求把苏赞带走,说是要让苏赞呆在她身边,她方便时刻照顾他。
蒋小露现在不在了,苏赞也失去了心中的牵挂。他和蒋小露的店子自然也开不成,他没有太多需要留在城市的理由,还不如跟在母亲身边,多照顾一点母亲。
因此,他同意跟母亲一起走。
见此情形,苏韵便说,她也要去送母亲和三弟,确保母亲和三弟一路平安。
大家很快收拾准备一番,连夜起程,分乘一辆汽车和两辆摩托车,再一次以平民身份穿越拜庸门派封锁线,赶回尊雅门派大本营。
到达尊雅门派大本营,稍事休息,就有人来报:“掌门让各位到大帅府去,有要事相商。”
“掌门到底叫谁?”梅艳琴说。
“你们刚到的所有人,包括梅姨你、还有苏家姐妹都去。”
这很奇怪,毕竟梅姨和苏家姐妹都不属于尊雅门派正式弟子,掌门把他们跟宋子文一起叫去议事,是很反常的。
不过,既然叫了,那就一起去吧。
于是宋子文、梅艳琴、苏韵和苏赞四个人一起被带到大帅府,掌门李德明就在那儿接见他们。旁边还有情报大师刘君梅、大军统帅杨清。
先是宋子文以门派弟子身份,单膝落地施礼:“弟子宋子文拜见掌门。”
“请起,宋子文,你辛苦了。”李德明亲手把她扶起。
梅艳琴虽是一名村姑,却是前掌门遗孀身份,其实辈份很高,就不多礼了。只有苏韵和苏赞上前叫一声“李叔叔”。
“哦,韵儿、赞儿,都长这么大了,李叔还是你们刚会走路的时候,见过你们,现在都认不出来了。”
“感谢李叔多年来,对我们一家的照顾,我还记得我上大学那天,李叔送了我一双新鞋。”苏韵说。
“李叔很惭愧,没有照顾好你们,李叔愧对你们的父亲。”
梅艳琴说:“德明,你把大家都叫来,一定有重要事吧。”
“是的,很重要,这件事,你们每一个人都非常关切。”
大家只是静静望着他,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是关于苏腾的事。”掌门继续说。
一提起苏腾,大家都变得激动,梅艳琴说:“哦,苏腾啊,我还正想问你呢,他们都说苏腾叛变拜庸门派了,可你告诉我,他是去干秘密工作,到底怎么回事?”
“我首先要向你们请求,请求你们的原谅,一定程度上,是我欺骗了你们。”
“到底怎么了?苏腾干秘密工作是假的,叛变是真的吗?”
“不是的,事情恰恰相反,他不是真叛变,确实就是去干秘密工作。”
“什么?掌门你把我搞糊涂了,门派不是宣布过他是门派叛徒,对他发出‘追缉令’了吗?怎么又不是了?”宋子文最感到吃惊。
“很抱歉,子文,不得不对他发出‘追缉令’,只是给敌人看的,为了让敌人相信。关于苏腾的叛变,是门派统帅部作出的绝密‘卧底’计划,故意让苏腾假叛变,打入敌人的内部,搜集敌人的情报。这个计划,除了苏腾本人,只有我和刘君梅大师、杨清大师三个人知道。为了确保苏腾身在敌营的安全,我们不得不隐瞒住苏腾所有的亲人,包括你宋子文。他在敌营里,不再是苏腾,而是另外一个人李小龙。他与亲人和爱人的联系,被强行切断,都是整个计划的内容,是我不允许他和你们联系。这既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也是为了你们自身的安全。”
刘君梅大师和杨清大师,对着众人微微点头,做出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