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冇眼睇!”
见周碧云和赵祥栩卿卿我我,吕冉菊叹息一声,正想逃到别处去,就见玉丽筝出来了。
哪里是玉丽筝,分明是翩翩一公子!只见她眉清目秀,淡淡撮须,头戴逍遥巾帻,身着宽袖白布袍,右手微动时一枚折扇刷地打开了。
赵祥栩一时愣神,玉丽筝将扇子一收:“赵侍讲,走吧!”
很快,二人就转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份图纸,原来是贺宴场地示意图。
大家凑在一起听玉丽筝讲话。
玉丽筝轻咳两声,说:“后宅争斗,利用宴会生事,不外几种情况。第一种,酒水下毒,甄……”
晕,差点脱口而出,要举某甄氏传的例子了!其中有一集不正是皇后利用皇家家宴,在羹汤里下毒,戕害了果郡王妃么。
玉丽筝又轻咳两声,忙忙改口:“第一种,酒水下毒,真、真可谓防不胜防。比如侍女指甲藏毒,在斟酒时将毒粉轻弹至酒中。或者故作不知受害人有过敏之症,故意在羹汤中放过敏源。或者让受害人先后食用两种相克的食物……”
吕冉菊几个听得毛骨悚然。
“第二种,设局收人。白莲花,姑且叫女施害者为白莲花吧!”玉丽筝先解释一下。
哎呀,如果在21世纪,谁人不懂“白莲花”?
“轻者,白莲花将自己的手帕之类私人物件,神不知鬼不觉放到心仪男子身上,白莲花随即公开寻找失物,又偷偷命人致手帕从男子身上掉落,造成两人私自授受的事实。”玉丽筝说。
“重者,白莲花命人用迷药灌醉男子,或引男子入到点了迷香的房间,白莲花则饿狼扑食扑上去,男子跳进黄河洗不清,只好娶了白莲花。”
“哦啊——”众人齐齐惊呼,看向赵侍讲。
赵祥栩只看周碧云:“妹妹放心,我不会上当的。那日她敬酒,我疑心有诈,坚决不喝。”
周碧云瞪他:“那如果是手帕呢?迷药呢?”
赵祥栩不做声了。
玉丽筝说:“赵侍讲且放心,我有一好友,闯荡江湖多年,洞察世情,武艺高强,我请他这段时间跟在你身边,保你周全。”
赵祥栩行礼感谢,周碧云则挨到玉丽筝身上:“筝妹妹你就是大靠山,我就靠你了。”
吕冉菊说:“又撒狗粮,冇眼睇!”
大家哈哈大笑,暂时忘却刚才的恐惧。
玉丽筝继续说:“第三种,污人名声。将知情或不知情的浪荡子,或街头乞丐,先吃上药,送至一房中,将女孩也骗至该房中,又故意引众人前来看到,则女孩从此名声尽毁,或婚事作罢,或无人敢娶。”
“太卑鄙了!”大家恨得咬牙切齿,“只是女孩如何会轻易上当受骗?”
“白莲花的伎俩很多,比如教丫鬟装作走路不稳,将茶水泼到女孩衣裙上,然后请女孩去换衣裳,将女孩带到浪荡子房中。或者诈称女孩亲人不见了,叫女孩去寻;或者虚报女孩的心上人约见……”玉丽筝说。
“还有更歹毒的,趁女孩不备,一只麻袋兜住,遮人眼目送到青楼,贱价卖给老鸨儿。”
“啊!”几个女孩子吓坏了,手都颤抖起来。
玉丽筝说:“诸位,我不是危言耸听,从飞婵姐姐监视的情况看,她们几个肯定在谋划什么,我们必须有所准备。”
说着摊开示意图,比划着说:“这个侧院,是供客人临时休息的,有那酒醉的客人要歇息,就扶到这里。如果白莲花要将浪荡子引来,当会引到这里。”
“如果她们要将人蒙头抢出府外,当会先引到这侧门处。”
几个女孩子心砰砰地跳,待看到玉丽筝如此淡定从容,又稍稍心安。
玉丽筝说:“她们果真行凶作恶,我们必不能放过,就此一役,让周岫云再不能翻身生事。”
周碧云说:“筝妹妹,我要怎么做?我不怕,这十几年我也受够了!”
正说着,就见娄飞婵带两个女孩进来,欲言又止。
大家就知道她有事要和玉丽筝谈,遂退出到别处去。
娄飞婵说:“筝妹妹,我估量人手不够,来不及请示主子,就私自做主召了她们两个来。”
玉丽筝说:“你们主子是谁?”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忙捂了一下嘴巴。
娄飞婵说:“飞雪、飞霜来见过玉小姐。”
飞雪、飞霜忙上来行礼。
玉丽筝见她俩行事利落,也很喜欢,忙拉着二人的手软语问候。
娄飞婵在旁边说:“才刚我已带她俩到周府走了一圈,飞雪代替我去监视周岫云,飞霜保护碧云姐姐。你俩各司其职去吧!”
“是!”飞雪、飞霜拱手退出。
玉丽筝问:“飞雪监视周岫云,那你做什么?”
“我保护你啊!”娄飞婵说,“这是我的主责。若你有事,我难逃其咎。”
娄飞婵又说:“我说你呀,操心这个婚事操心那个婚事,就不操心操心自己。”
“操心我什么?我没什么要操心的呀!”玉丽筝觉得飞婵姐姐情绪不对呢。
“操心一下你自己的婚事吧!”娄飞婵口气有点冲,“不说了,碧云姐姐的事要紧,过后再说。”
玉丽筝更纳闷了:“我的婚事怎么了?哎,我就说你不对头,难道你把飞雪、飞霜叫来,有人会生气?”
“我估量他不会生气。”娄飞婵闷声说一句。
玉丽筝看着地图在想事情,就不太留意娄飞婵了。
娄飞婵加大音量说了一句:“因为主子,失踪了!”
玉丽筝回不过神来:“失踪了?你主子是谁?”
娄飞婵要跺脚了:“又来了又来了!可见你一点也不将他放在心上!”
玉丽筝有点明白了:“你是说元宇澈?对哦,好像有好久他不来找外祖父了……”
娄飞婵跺了一下脚:“你终于想起了?”
玉丽筝莫名其妙地看她:“我不可能成天想起他。哎,你说他失踪了?”
娄飞婵调整了一下心态语调,才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殿下出京赈济雪灾已经大半个月了,十日前去一偏远小县巡察,失去了消息,据说遇上了雪崩。”